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很欢快，张绣只是疲惫地扯扯嘴角，“好了好了。别再给我戴高帽子了，你们该干嘛就去干嘛，没事干了就早点回去，明天咱们店休息一天，整理一下货，后天重新开店！”

“好！”

众人气势高涨，热情空前洋溢。

他们和张绣说了一声便走了，张绣把马明叫住，“喏，教你的第一件事，写个告示，说咱们明日歇业一天。”

“是！”

马明提笔写了一张，张绣给他浆糊，“贴上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这两日跟着我奔波累了吧？”

马明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累！”

“傻瓜，好了，快回去休息吧。免得别人说我压榨伙计了。”张绣捂嘴偷笑，晚娘也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马明点头，关好门之后说要送张绣和晚娘一起回去，“你们两个女人大晚上在街上走实在太危险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张绣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晚娘，主动说：“不，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可是……”马明还是担心，张绣拉着他低声说，“做管事的第一件事，你得学会看别人的脸色。”

“……哦！”马明恍然大悟，“我马上走。”

马明一走，晚娘显然松了一口气。

“张绣，这两天你不在我真的是累死了。”

“嗯？为什么？”张绣条件反射的反问，挽着晚娘的胳膊往前走。

晚娘说，“我之前在寒露阁当管事，虽然她们的勾心斗角也多，到底不是做生意。可是我在鎏金坊才管事了两天，我忙得脚不沾地，你平时都是怎么忍受的啊？”

张绣笑，“有什么不可忍受的？我那都是习惯了。”

习惯了……短短的三个字，蕴含多少无奈和心酸啊。晚娘心疼地看着她，“张绣，等韩非回来，我就跟他说，给你找个好人家！”

张绣故作夸张得看着她，“你干嘛！你和韩非要给我做媒啊？！”

“嗯，不行么？”晚娘有恃无恐地看着她，“难道你担心我的眼光？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挑一个满意的夫婿。要娶你的人，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张绣大为感动，她深呼吸好几口才忍下眼里的泪水，淡淡地说，“我很感谢你和韩非对我这么好，可是你也知道，我带着圆圆。我不想找，万一我找了一个对圆圆不好、不能接纳圆圆的男人怎么办？我不能这么自私！”

晚娘愣了一下，“你啊！怎么这么死脑筋！”

“这怎么就是死脑筋了？”张绣哭笑不得，“万一我找了一个新男人，他逼着我生一个我们的孩子怎么办？那对圆圆太不公平了。我做不到。”

晚娘不知道要怎么劝这个好友，想到圆圆纯真的眼睛，她也只能点点头，感慨道：“圆圆能有你这个娘亲真好。”

“不，是我能有她这么好的女儿真好。”张绣笑，顿了片刻，她又开晚娘的玩笑，“你做不成我的红娘了，我做你的红娘吧？韩非怎么样？你觉得她如何？”

晚娘顿时红了脸，“张绣！你说什么呢！”

张绣哈哈大笑起来，“看看看！害羞了！”

她们笑闹着，漆黑的路有彼此陪伴一点都不害怕。

走到惊羽楼门口，张绣正色道，“晚娘，我是真的觉得你和韩非很适合。你们知根知底、对彼此情深意重，我看只有傻子看不出来你们之间早已暗生情愫了。”

晚娘红着脸，小声地说，“张绣……”

张绣笑，“好了好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插手，只是作为你们俩的好友，我希望你们能有个好结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