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她赶紧趴在床边，看着荷花苍白的脸问：“怎么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荷花哭着摇头，“我不行了！老板娘，我感觉我快死了！”

张绣摸着荷花汗水涔涔的脸说：“傻瓜！不许说这种话，你不会死的，曹林已经去请尤大夫了。他很快就会来了，你们母子都会平安的。”

荷花已经面无血色了，拉着张绣的手苦笑，“老板娘，我本来就命苦。从小被我爹打骂着长大，所幸后来遇到您，解救了我。就凭着这个，你就是我一辈子的亲人，只是现在，我恐怕得先走一步了……”

张绣听不下去了打断她，“不许胡说！”

“老板娘，我很开心的。虽然前十几年过得很惨，但是遇到你之后过得都是好日子。这就足够了，这个孩子，我想让他认你做干娘的。”

张绣说，“你少说话，省点力气给自己和孩子。待会你还要痛苦一阵子，但是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会陪着你的。你放心。你要亲口让孩子叫我干娘才算数啊！”

荷花痛苦地闭上眼。

很快，曹林就把尤大夫请来了。

尤大夫还带来了一个产婆。

尤大夫看了看荷花的情况，还给她把了脉，迅速判断：“要生了！幸好我带了产婆来。”

按照产婆的吩咐，尤大夫和曹林都出去烧水做准备，张绣留下帮她。

张绣第一次看别人生产，居然还是荷花生产，她着实被眼前血淋淋的样子吓着了。

“愣着干什么！你不想要她的命了？！”产婆对着已经被吓呆了的张绣吼道。

张绣如梦初醒，“哦！我要做什么？”

“把那盆水递给我！”产婆叫到。

“嗯！”张绣手脚麻利，虽然看到那些血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后退，但是想到这事关荷花的生命，她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面对。

一阵刺鼻的血腥味扑向张绣，耳边还充斥着荷花痛苦的尖叫，张绣感觉自己的神经也在接受折磨。

过了一个时辰，张绣终于听到产婆说：“好了！”

她呆在原地，手上还捧着一盆水。

“什么好了？”

“当然是生好了！”产婆说完，张绣便听到一阵婴儿的嚎哭声。

“呜呜哇——”张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开两条腿的，她走到产婆身边，只见产婆手里抱着一个皱巴巴又红通通的小孩。

小孩身上还是没有洗去的污秽，旁边摆着产婆吩咐张绣盛好的一盆热水。

产婆把小孩放进水里，仔细洗涤。一边洗，产婆一边说：“这是个女孩儿，这孩子看上去很健康嘞，真不错！”

张绣松了一口气，转头去看荷花。

荷花气喘吁吁，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看着张绣。

张绣心里一酸，莫名地想起她看到李赢尸体的那一刹那。她赶紧握住荷花冰凉的手，“荷花，你怎么样？”

荷花点点头，表示自己还好。

“孩子健不健康？”这是荷花最关心的事情。

产婆听了，头也不会地说：“你听这孩子哭得这么大声不就知道她有多健康了吗？就是是个女孩儿可惜了……”

在这封建的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荼毒了大部分人，荷花便是这个思想的不幸产物。

张绣刚要反唇相讥，荷花已经抢先说道：“女孩儿有什么可惜的？像我们老板娘这样的女人，成千上万的女人里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的！”

张绣眼睛一热，看着虚弱地不行却还在为她说话的荷花。

产婆不敢再说话了，抱着洗干净的孩子到荷花身边，“喏，看看你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