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那我就多来陪陪夫人，只要夫人心情好，病也会很快好的！”

李夫人点头，摸摸圆圆的脸和手，吩咐丫鬟：“把糕点都拿出来，这孩子爱吃。”

“是。”丫鬟应下，转身出去拿了很多糕点进来，圆圆看得直吞口水，却又不敢动手。

她仍是看了张绣一眼，张绣本想阻止，但是看见李夫人满脸的笑容，只好点头。

祖孙俩其乐融融得吃着糕点，连李夫人的胃口都好了很多。

李夫人吃了一碗鱼粥，问：“对了，燕儿，今儿个外面怎么了？我早上听着好像很吵。是不是又有下人闹事？”

李燕心里咯噔一下，不知要如何回答。要是告诉她娘，她早上差点让人欺负了，那她娘一定会气得病更严重了吧？

可她不善说谎，想说没事都说不出口。

李夫人疑问地看着支支吾吾的李燕。

张绣看李燕这个样子便知道她的心事，自然得开口接过李夫人的话。

“今早有个丫鬟偷东西被发现了，李小姐斥责了几句，那丫鬟受不了闹着要跳井罢了。”

张绣说完，李燕赶紧点头。

一听这话，李夫人才放心了。却还是蹙着眉头，“这丫鬟太不懂事了，把主子当什么了？燕儿，现在你管家，可得好好立规矩。咱们李家……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风光，但是也不会任人欺侮。”

李燕忙不迭得点头，“是，娘亲，燕儿记住了。”

张绣和圆圆在李府用了午膳，午时一过，圆圆就困了。

她平时有午觉的习惯，这会儿正缩在张绣怀里昏昏欲睡。

李夫人卧病在床这么久，只有圆圆在时心里舒服些，眼下圆圆要走了，心里又不舍起来。

“这孩子都困成这样了，就别回去睡了。就在这儿睡吧，我让丫鬟去收拾个厢房出来。”

本以为张绣会拒绝，没想到张绣点点头，说：“好。”

李夫人大喜，让丫鬟快去收拾厢房。

收拾好了厢房，张绣便把圆圆安置在厢房里。圆圆睡得熟，无论张绣怎么折腾她都没有醒。

张绣悄悄退了出去，关好门。

“张绣，”李燕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轻轻地对她说：“谢谢你。”

张绣摇摇头，无奈得笑道：“这一天你要跟我讲几遍写写啊？听得我耳朵都长茧了。”

李燕却认真得看着她，“我知道，是因为娘亲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你特意带圆圆来哄她开心对不对？”

张绣不可置否，“我的圆圆一直是个宝贝，要是能哄得夫人开心，那也是美事一桩。”

李燕感叹，“要是兄长在天有灵，知道你这份心意，该有多感动。”

张绣不说话了。

她忽然想到自己昨晚的梦，她嗫嚅着，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李燕看出她有心事，问：“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张绣沉吟了一会，把昨晚的梦告诉李燕。说完之后，她幽幽地说：“我总觉得，李赢没有死。”

李燕听了，却没有多少表情。虽然张绣的梦让人心生可怜，但是她们都看到了李赢的尸首，李赢死了已经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了。

张绣会做这个梦，无非是因为她心里还放不下李赢罢了。

“张绣，我知道你还不能接受兄长死去的事情，但是现在已经不能改变了，你别……”

张绣看着李燕，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心情。她就知道，告诉了李燕，也只会被人认为是发了癔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李赢没有死。

看她一脸深沉，李燕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过几天兄长就要下葬了。你别想这些事情了。”

“这么快……”张绣张大嘴，“我以为，还要过一段时间。”

李燕道到：“不算快了。谁也没有想到兄长会早死，这段时间我又忙着李家的事情，好不容易才托了远亲寻了一处风水顶好的穴，也来不及大建，只能稍微拾掇一下，就让兄长下葬了。”

说完，李燕忍不住气得跺跺脚。

“说起来，皇上也真是小气，兄长怎么说也是为国牺牲，陛下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一点张绣也觉得奇怪，往常那些大臣死了，除了安抚的圣旨，都有不少物品赏赐，得宠的臣子还有皇家御用的风水师去寻找宝穴下葬，怎么到了李赢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呢？好像李赢根本没有死一样。

“兄长这死的真是不值。居然为陛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