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不在乎地说，“有什么用呀，我就算擦好了，这过几天回去干了活儿，不还是得糙啊。”

张绣想，也是。

“可是你这怎么办啊？以后还能拿针线吗？”

“恐怕是不能了。”荷花摇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奈和不舍，“我是真的喜欢刺绣啊。当初老板娘救了我，我赚的钱可都是靠这个呢。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靠这个手艺吃饭。”

张绣斩钉截铁地说，“曹林要是敢对你不好！你不需要这个手艺，我也可以养活你！”

荷花扑到张绣身上，亲昵地抱着她。

李燕听了，心里很不好受，“原来成了亲，有这么多事情要干啊？”

荷花忙说，“李小姐，您不用担心，您嫁过去了，自然是有丫鬟供你使唤的。和我的待遇可不一样。”

李燕还是心有余悸，她不禁想到，要是她嫁给祁连煜之后，祁连煜也这么不疼人怎么办？那她可真是……

只是想着，她的小脸都吓得惨白了。

“我……我都不想成亲了。”李燕心思单纯，有什么说什么。

张绣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傻丫头说什么呢。你不想成亲，那之前为了县尉大人患得患失的又是谁呢？”

李燕红了脸，“我……我没想到成亲这么麻烦嘛。”

“那你以为呢？”张绣问。

“我以为……我……我也不知道。”李燕摇摇头，她仅有的认识，也只是从李夫人那儿得来的。

“有苦也有甜吧。本来这就是过日子啊。”张绣淡淡地说。

荷花点头附和，“我有平安之后，也觉得放弃那些很值得。”

三人一路聊着天，不多时，就到了水月庵门口。

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没什么人来上香，只有几个尼姑正在清扫门口。

李燕还没来过这个水月庵，十分好奇地打量着这里。

三人下了马车，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大的尼姑立刻迎上来，“三位施主。”

“几位施主是来上香还是求签？”

李燕红着脸不说话，张绣说道，“求签，也上香。”

“好，随我来吧。”

尼姑对张绣点点头。

荷花知道李燕害羞，便主动提出带她去求签，张绣便说要去上香。

婷婷要跟张绣一起去，张绣看出她想玩，便说：“得了得了，去玩吧。不用跟着我了，我去上香也不需要人伺候。”

婷婷欢喜地点点头，被丝丝拉着走开了。

张绣走进大雄宝殿，找来一个还算干净的蒲团，跪下去。

她闭上眼，潜心在心里祈祷。

其实她倒不是很相信神佛之说，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拜总比不拜好。

愿菩萨能保佑李家，保佑圆圆……

张绣正在心里念着，忽然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应该是尼姑吧。

她没睁眼。

“施主，要不要买吧香？”沙哑的声音很熟悉。

张绣睁开眼，发现是那日撞上的尼姑。

“是你？”

梁玉婷点点头，丝毫不诧异，还在问：“施主要不要买把香？”

张绣心里奇怪，“好，我买。”

梁玉婷转身去拿香，张绣继续在心里祈祷，殊不知梁玉婷拿来的不是香，而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她举起匕首，从后面刺向张绣的背。

张绣忽然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转身看，恰好看到了刀尖。

她闪身，没想到还是被梁玉婷刺伤了胳膊。

梁玉婷已经杀红了脸，欺身坐上张绣的腿，她尖声叫道：“我要你偿命！我要你偿命！我梁家家破人亡，都是你害的！你这个女人给我到地下给我娘磕头去吧！”

张绣忙抓住她的头，惊讶地问：“你是梁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