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楚邵没有让我失望。

在顾灵伸长了胳膊举着手帕，靠近了一点的时候……

楚邵眉眼冷硬愈发，大手一挥，“滚！”

声线皆凉，戾气外漏。

我拍手叫绝，好极了，楚邵，老娘相公，好样的！

顾灵咬咬嘴唇，那精致无缺的小瓜子脸，好似要下一场梨花带雨。

我暗自鄙夷，顾灵已经出招，“三王，尘儿她已经死了。”

“……”

楚邵的脸寒霜密布，阴晴不定。

连我都知道这个时候的楚邵心情不好，识趣的最好快点离开，这么简单的道理，顾灵却不懂。

“三王，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认清这个事实？尘儿不值得你对她这么好！”

气得我后槽牙咯吱咯吱作响。

我不值得，难不成你值得？！

妈的，绿茶表，白莲花，快从哪来回哪去吧！

关键是，我说这些话顾灵这戋女人根本就听不见！

怕是只有上天懂得，此刻我心头的愤怒。

我很想揪着顾灵的头发把她扔出去！

竟然还敢来我的地盘？简直就是脏了我的土！

楚邵生气的时候，一般会说滚。

若是他极度生气，应该会怒喝一声：滚，别再让我说第三次。

看着男人额角凸起的一条条青筋，就知道了。

楚邵他在隐忍，在克制，可顾灵还不死心——

“三王，我哪里不好？我哪里比不上顾尘？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

这话我莫名觉得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

楚邵薄唇扯开一道弧，那笑意却一分不曾入眼，“你哪里都比不上她。”

我心尖狠狠一颤。

楚邵……我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这一笔一划，都刻入骨髓。

顾灵呜咽了两声，不过美人哭也是好看的，哭声也是动听优美的，就跟百灵鸟似的。

不像我，我哭的时候，都是“哇——”的一声，撕心裂肺，跟乌鸦嘎嘎似的。

但是楚邵不为所动。

顾灵许是见自己哭也没用，拿起手帕轻轻拭去眼泪，又柔柔地说，“三王，你喜欢顾尘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这话，越来越熟悉了……

正当我回忆着到底在哪里听过的时候，楚邵不咸不淡开口：

”全部。”

“三王……”

“她是她，别人永远替代不了。”

我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下来，滴到楚邵的背上。

楚邵轻轻皱了眉，我一直哭，我哭得很大声，反正他也听不到。

怪不得我觉得这话熟悉。

因为，从前的从前，在距离现在很远很远的将来，顾羽也那么说过。

那个跟顾灵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哭哭啼啼抹眼泪，“我可以做到比那个女生还要好，还要优秀，只要学长你喜欢的，我都可以做到，所以能给我一次机会吗……学长求求你，一次就好……”

那日，顾羽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他的话一字一句印在我心里。

“你很优秀，她没有你优秀。”

“但她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没有所谓样子，比较不得，别人永远模仿不来，只因她是她。”

原来有些话，早就注定是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