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她也曾想过在二十四岁的夏天为他披上婚纱，只是为什么到最后都物是人非了。

我们最初的信念总在信誓旦旦之后随着时间的日月变化，变得那么不可相信。

艺言蹲下身体，细线缠绕着裙摆。艺言工作的时候跟干净了，呼吸清清浅浅，白皙的脖颈细腻柔软灯影幢幢，人影影影绰绰。她停下来目光柔和看着那套做了一半的婚纱。

“顾晨阳，你到底在哪里啊？”艺言垂下眸子，她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就像消失了一般，什么都未曾留下。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艺言就醒了，想到不用很早去上班，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缩在被窝里又睡过去了。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折射进来，将近九点艺言才逐渐转醒，她揉了揉额头起床。

掀开被子，在艺言侧身有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木木抬起小脑袋，扭动着小短腿趴在艺言怀里。这个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上来的？艺言低着头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怀里扑朔着大眼睛的木木。

餐桌上放着一杯牛奶和一个煮鸡蛋，面包片已经涂好了果酱。这些是秦栩准备的，她很早就走了，牛奶有些发凉。艺言吃过早餐后从冰箱里拿出一根火腿肠撕开塑料包装放在木木的小塑料碗里。她换上牛仔裤，白色衬衫外披了件大衣，艺言穿的朴素也很清秀，简单的平底鞋，显得娇小玲珑。

其实同行有很多这种情况出现，一到新的产品出现就会有其他设计公司进行参考，各个设计公司都会带来统计销售额，什么年龄段的人会买什么样子的衣服，最新流行什么颜色，为了贴近大众所需求还能改进各自品牌。

艺言刚接触这行的时候曾经也抗拒过，跟在设计总监后面看到几乎完全复制粘贴的样式最后出现在灵魂旗下的品牌。那时候她就知道，这样的市场早晚有一天会同化。

后来艺言当上设计总监后，也要做市场调查，而她只为了推陈出新，绝不模仿。她不在乎别的，但她的spirit绝对要别具一格。

上午十点的公车已经过了高峰时段，没有平日那么拥挤。艺言刷卡后走进最里面的位置。周围坐着的人都不说话，低头看手机、睡觉。但唯独艺言看向窗外，是最寂静的那个，她永远都是最寂静的那个。

秦栩曾说，如果认识从前的那个艺言就会发现现在的艺言有多大改变。但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做评价，因为她所经历的，现在除了秦栩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公车是直达商场的，下了公车艺言一抬头就能看见万达广场。

其实艺言是天生的路痴，她天生对方向有一种缺陷。东南西北她是一定不会分的，出去的时候只要是新的地方都会有秦栩陪着。

想要她接受一个地方，记住一个位置，艺言一定会去很多遍，就算手机上有导航也会经常走错路，尤其复杂一点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