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小金小银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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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是:春天来了, 花儿红了, 草儿绿了,小猫咪们每夜每夜地喵喵喵了。

于是,严国盛惊讶地发现, 那两只大猫中的小金开始毛躁了。

晌午饭当口,严国盛一边夹了一筷子终于“出山”的严澈煮的红烧肉, 吧唧吧唧嚼了满嘴油后,用手肘拐了拐藤子都:“小藤, 你今天看见小金小银了没?”

和红烧肉苦战的藤子都抬头, 嘴里还含了一块:“呜呜……呜呜呜?”(大意:没有,怎么了?)

“咋啦?小金小银怎么了?”伸出筷子,狠狠给了严国盛一筷子头的张超英瞪了一大白眼。

严国盛一手护碗, 一手捂着头道:“娘们儿家家, 吃饭就吃饭,还用筷子头敲, 当我是孙子啊?”

“噗——”严国强赶忙转过身, 险些吃了包席(土话,比喻吃饭时,口水全喷饭碗菜碗里,别人没法吃,成了那人一个人的宴席), 接过严澈递过来的冬瓜汤,喝了一大口,这才顺过气来:“咳咳, 小金小银怎么了?”

严国盛见严国强居然出了这么一个洋相,不由有些不好意思,把饭碗摆到了桌上,这才开始道:“我发觉吧,湾里的猫儿都在叫^春了,眼见这几天小金毛躁躁的,估摸着,是不是小金也到了找母猫配种的时候了啊?”

“噗——”这次是严澈,没能像严国强那么精确地避开,正对着藤子都……喷了一脸粟米白米饭。

“……”

“……”

“……”

“……你,喝汤!”藤子都往脸上一抹,给严澈也盛了一碗汤,没好气地递了过去,脸都青了,甩吧甩吧手里的饭粒,侧过身,避开严澈,咣哧咣哧扒拉起饭来。

“……”

“……”

“……”

“……”四人默,憋着笑也开始埋头扒饭。

只不过,小金是否发^情这个问题,还是被三位老人暗地里留了心思:小金这个大个儿,找的母猫一定不能小。小银也是公的,要不也一块儿连小银的也找了?!

拧了装红线虫的塑料桶,藤子都屁颠屁颠的跟在全身武装,只拿了一个塑料水瓢的严澈身后,在藤子都身后,跟着焉儿败的小银。

小金精力过剩,早跟在严国强兄弟背后,连蹦带跳的上山去了。

来到池塘边,严澈划开水面上生出来的水葫芦,有些奇怪地问:“诶,怎么长这么多水葫芦啊?”

藤子都闻言,赶紧把桶往旁边一搁,跟了上来:“哦,听婶婶说,这个不碍事,可以捞起来喂猪呢。”

严澈回头瞪了藤子都一眼:“塘子都长满了水葫芦,你让种的莲藕和荷花长在哪?”

张了张嘴,藤子都有些委屈,呐呐道:“我……我不也是想安慰你么……”

剜了藤子都一眼,严澈隔着塑料手套捞起几朵水葫芦,丢到了藤子都脚边:“去,找个竹箢篼来。”

看着藤子都噔噔噔跑开,严澈又叫道:“嗳嗳,等等。”

藤子都一个急刹车,漂亮旋转一百八十度,转身,两眼放光:舍不得使唤我了吧?!

微微皱眉,严澈道:“再给我找个长竹竿来,嗯,最好是把前些日子弄来的尼龙渔网……(比了比)跟装菜的筲箕大小的一张网子,拿一张过来……再弄一条剥好的竹篾过来。”

“嗷……”沮丧地应了一声,藤子都扭头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竹楼走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肯定没这么好心,果然是要指使我,果然是!

看着藤子都走远,严澈勾唇浅浅笑了。

藤子都来严家湾这半年来的改变,严澈是看在眼里的,原本那个不服气,处处散发怨气的藤大少爷,如今已经和曾经他瞧不起的那些农民,没什么区别了。

想着方才看到的藤子都一高一低卷着的裤腿,还有脚上用凉鞋割成的拖鞋,还有露出的脚趾甲盖里的黑泥……严澈知道,藤子都变了。

不再是那个流里流气,无所事事,不务正业,成天只知道拿着钱到处挥霍,到处找女人的纨绔子弟了。

只是不知道……藤子都自己知不知道自己这个改变呢?

严澈望着手里捞起来的水葫芦,思索片刻:藤子都都改变了这么多,我,是不是也该试着改变一下了呢?五老祖说的没错,不管如何,这严家湾都是自己的家,家里还有亲人等着自己,牵挂着自己……那么,就算是摔了伤了,回来的时候,家门还是为自己敞开,不是么?

想着,严澈轻轻扯下了塑料手套,光洁白皙的手指缓缓浸入冰凉的塘水里……

池塘的水不算干净,却也不是那种浑浊不清,不知是不是因为放了碧水的缘故,池塘的水,也是碧绿碧绿的。

掬起一捧,隐约能看到水里丝丝线线的水藻,严澈的眼睛却盯着手上的肌肤。

“哎哟,你,你干嘛?”藤子都踉跄跑到严澈跟前,拍掉严澈手里的池塘水,拉过严澈的手,扯着自己的衣摆就使劲给严澈擦拭着手:“你不要命了?伯父说你对鱼类过敏,这池塘养了这么多鱼,你还用手去沾水?不要命也别祸害鱼啊!真是的……”

看着藤子都一边给自己擦着手,一边唠唠叨叨地责骂自己的样子,严澈心下一怔,暗讨:我,我不会真的有受虐的倾向吧?!这个混蛋这么骂我,我居然觉得开心?!

藤子都给严澈把手擦干后,抓着严澈的手瞧了半天,除了还是那么白白净净,嫩嫩生生得想让人咬一口之外,并没出现什么过敏症状。

“呼”地呼出一口气,恶狠狠瞪了严澈一眼:“哼,你就作吧!小心过敏过得你全身烂兮兮的,让你找不到男人!”

严澈一滞,脸色唰地白了。

“呃……”藤子都见严澈的脸色一变,心知说错了话,心下慌张,却不知道怎么补救,干脆恶狠狠地甩开严澈的手,把绑好的临时网兜踢到一边,拧了装红线虫的塑料桶就往池塘中央的草亭走去:靠,瞧我这张臭嘴,又惹祸了!(内流)小人不会又要想招折腾我了吧?!

望着藤子都的背影,严澈眯着眼,放射出媲美伽马射线的目光,狠狠地将藤子都毁灭了n遍,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拿起脚边的网兜,冷哼一声,严澈开始撇弃某些“杂念”,在小银诡异的眼底下,专心致志地捞起了水葫芦。

捞一次,心底狠狠咒一次:种马,小心xx烂掉!种马,小心xx磨成针!种马,小心下次永垂不朽!种马……(澹

猛地一顿,严澈脚下一滑,险些掉进池塘里。

茫然地望着在草亭里哼着小黄调儿抛洒线虫的某人,严澈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

小银翻了个白眼,张大嘴,打了个呵欠,倚着新抽了绿条儿的柳树,打起盹儿来。

农家忙碌的日子就是过得挺快。

转眼间,雾戌山上一山的果花已经凋零,不算粗壮的果树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叶子,隐约间,还能觑见一个个筷子头大小的果子。

美人坡的蔬菜大棚也早已经下了苗。

虽然不是自家培育出来的菜苗儿,而是从农科所里花钱买来的——嗯,自家吃干饭,不能让人家连米汤也捞不着吧?

不过,在蓄水池完工蓄满水后,仰仗着技术员留下的那句“蓄水池的水是用来灌溉作物的,最好不要做饮用水食用”的话,严澈趁着都被严国昌吸引过去别的地方,都没有留意他的举动时,悄悄往里面掺了一点碧水。

因此,用了碧水特效的水灌溉了大棚的菜苗后,虽然分量很少,却也长势喜人。

特别是按照藤子都提议,严澈写入计划的先种下的那一批大白菜,白白嫩嫩,已经开始抽蕊卷心,估摸着用不了多久,第一批绿色无公害的大白菜就能出棚。

看着一畦畦蔬菜,严元照笑眯了眼,忍不住夸了严国昌几句,这让带着严澈等人参观的严国昌更是笑眯了眼,对严澈的嫌隙自然而然的消散了。

毕竟,因为严澈这次莫名其妙的“谦逊让贤”,严国昌可是得了不少领导的表扬,特别是陈书记拍着他的肩膀说:“老严啊,好好干,争取做出点成绩……嗯,等我走了,乡镇府还少不了你们来把持。”

这么明显要提拔的话,严国昌怎么听不出来?

为此,严国昌从乡政府开会回家后,喜滋滋地把陈书记的原话和自家婆姨一学,欢喜得老婆子连忙去镇上割了几斤鲜肉,准备扎扎实实的给他做了一顿红烧肉。

回来时,还买回了一瓶好酒,有酒有肉,让严国昌吃得满嘴流油,打嗝也冒着香香的酒气儿。

这天夜里,已经步入暮年,孙子都快上小学的严国昌,居然雄风再现,龙精虎壮……呃,自然少不得好好“犒劳”了自家婆姨一番。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严国昌不单得了领导表扬,在富源乡几个村的村委干部里,他这次算是彻彻底底地扬眉吐气了一把,听着人家的奉承话,严国昌走路都昂首挺胸,脚步生风。

说来,这些可都是严澈给他的机会啊!

这样的侄儿,再像以前那么对待,那可是傻子才干的事啊!

严国昌虽然给人的感觉不是很沉稳,其实他的心眼儿比严国繁还多,所以,别说和以前那样到处刁难严澈了,严国昌巴不得把严澈这个甘居幕后的“军师”,用神龛贡奉起来!

严澈跟在严元照身后,理所当然地接受着严国昌的谄媚,也不多话,这是顶着一张风刮不动的和煦笑容,听着,看着。

严国昌的那些小心思他自然是不知晓。

严元照看着严澈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再加上大棚里长势惊人的蔬菜,笑眯眯地捋着胡须,却看到一旁寸步不离跟着的藤子都,眉头微动,笑问:“小藤啊,你觉得这菜长得如何?”

“啊?”正在低着头看着路,惟恐一个不小心就踩到菜的藤子都,听到严元照的问话,蒙登登地抬头,一脸茫然。

严澈没好气地翻了白眼:“老祖问你觉得这菜长得好看不。”

忙不迭点头,藤子都大声道:“当然好,这可是纯绿色蔬菜啊!怎么可能不好?!”

闻言,严元照和严国昌朗笑出声:“哈哈,是啊,纯绿色蔬菜,咱们这可不就是纯绿色蔬菜么!”

还没摸清楚情况的藤子都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愣是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更浓不懂严澈瞪自己做啥……(可怜的逋蓿

刚看完了种白菜的大棚,几人转出来,准备去旁边看看种萝卜的大棚时,看到张超英正往这边跑过来。

藤子都一直处于开小差状态,因此最先看到张超英的人,自然是他。

“婶婶,你怎么来了?”帮跑得气喘吁吁的张超英顺着气,一边问道。

“哎哟。”张超英猛拍着大腿,指了指严澈,又指了指藤子都,愣是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严澈一行人也是瞧见了张超英的到来,严澈也上前,伸手帮张超英顺着气。

“国盛他家的,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急?”见小辈儿这么不稳重,让严元照有些不悦。

“哎哎。”半天,张超英才摆了摆手,站直了身体,对严元照恭敬地喊了一声“五爷爷”后,这才拉过严澈的手,急急道:“三儿啊,赶紧回家去看看吧!”

严澈一怔:“怎么了?婶子?”

严元照也蹙了眉,心道:这个样子,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哎哟,哎哎,没,没……咳咳。”张超英呛咳起来,严澈急得一边给张超英顺气,一边往严家湾方向张望:“婶子,别急,咋啦这是?”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张超英,使劲吞了几口唾沫,整个人完全顺过来了:“呼呼,你啊,赶紧回家去看看吧,小金小银打起来了!”

“啊?”

四人愕然:还以为出啥大事了呢,瞧这闹的。

严澈回到家,听严国盛和严国强遮遮掩掩,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大致算是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原来啊,自打上次吃晌午饭的时候,严国盛提起了关于小金是不是也发^情了的疑问后,三个老人便留了心——呃,开始找周边有没有大猫,拿来给小金配种,嗯,顺便练小银的也一块儿配了。反正嘛,猫到了这个时节,也就这样儿了。

孰料,从双河村好不容易找来了两只又肥又大的家猫回来后,小金倒是围着其中一只黑花纹的猫转了几圈,闻了闻,又围着小银嗷嗷叫着乱转。

小银倒是干脆,对着两只家猫直接撇过头,看也不看人家一眼。至于小金,还是那么任由它嗷嗷乱叫。

这不,三位老人见了疑惑,召唤小银过来后,仔细掰开小银的后腿敲了个仔细:不对啊,小银是公的,没理由小金不理那两只母猫,围着小银发^情啊?!

于是乎,严国盛想出了一个损招,不惜用麻辣牛头来逗弄小金的时候,那麻辣牛肉早先就在家里用白酒泡过,果然……小金吃了几片麻辣牛肉就醉了(澹

见小金醉了后,严国盛两口子就合力抱着百来斤的小金回了严家湾的家,顺便把那只也有几十斤的大肥花猫抱了过去,来了个“酒后乱性”(灏澹

谁曾想,这小金……呃,原来是个雏儿,根本还不会……嗯嗯……那啥,把人家大肥猫的屁股都弄破了也没那啥(澹

没办法,等到小金酒醒了,一看到身边儿的大肥猫,一下就炸毛了,直接一张嘴,就把人家给活活咬死了。(……)

这倒也就罢了,严国盛老两口琢磨着,实在不行就赔人家一点钱呗,反正这猫这么肥,根本抓不动老鼠,哪能跟自家小金比啊?!

老两口更没想到的是,小金一回到竹楼后,居然看到剩下那只灰猫和小银形似亲密,一下就抓狂了,“嗷唔”一声扑上去,不单一口咬死了灰猫,还跟小银扭打起来。

这会儿,严澈盯着两只浑身是血,却还不服输地对着对方呲牙咧嘴的小金小银,眼底有着藏不住的震撼。

藤子都更为夸张,指了指小金小银,又盯着严澈,眼珠子都不带眨一下,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大鹅蛋:不会吧……不会不会吧……

看着父亲和叔叔婶婶愁得展不开眉的样子,严澈恶狠狠地瞪了藤子都一眼,藤子都赶紧用手把下巴一抬,嘴巴合上了,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小小声嘟囔道:“什么人养什么宠,神呐,仙呐,上帝观世音姐姐啊,这是什么世界啊啊……”

严澈走到两只中间,伸出手,一边一下,轻轻地抚着两只的脊背,让两只安静下来后,扭头对父亲和叔叔婶婶道:“嗲,叔,婶儿,你们先去忙吧,这里我看着就成了。”

三位老人有些愧疚地看了看小金小银一眼,忙不迭点头,道:“也成,这两个大家伙亲你,这不,见你来了都安静下来了。”

严澈点点头:“嗲,一会儿拿点钱,回头我带着去给人家赔个不是。”

严国盛忙摆手道:“这个还是我和你婶儿去吧,是我俩开口要来的猫,自然要我俩亲自去赔不是。”

严澈想了想,看着严国强征求意见,见严国强点头了,他才点头应允:“那也成,就麻烦叔和婶儿跑一趟了,不过,钱还得我出,毕竟是小金闹下的祸事儿。”

张超英正欲开口否决,严国强倒是拦了下来:“他婶儿,你就听孩子的吧。”

闻言,张超英看了看严国盛,老两口踌躇片刻,犹豫不决。

藤子都嘴角抽抽,狠狠瞪了小金一眼,可那家伙眼神儿一闪,直接把血糊糊的脑袋往严澈身上蹭,气得藤子都咬牙切齿。

因为两只大肥猫就跟严国盛老两口说的一样,养得太肥,已经丧失了抓老鼠的能力,严国盛去跟人赔礼时,那两家人虽然也是愣了一下,不过他们对小金小银还是有些耳闻,那么大那么漂亮的大猫,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们家的土猫呢?

想想也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儿,再加上自家那肥猫根本就是肥得等死的,死了或许也倒是解脱了,死活不收老两口的钱。

熬不住老两口死塞活推,这才不得不抽了两张十块面额的钞票,意思意思就算了。

深层的来说:雾戌山的变化,还有严家湾如今的变化,他们都瞧在眼里,还指望着仰仗乡邻的关系,让严澈这个大学生出点主意呢。这钱,可不能收多了。

至于小金小银最后到底有没有配^种成功,外人不得而知。

只知道小金小银跟在严澈和藤子都俩人身后,从严家湾走了出去,消失了半天。

半天后,两人回来了,可是跟在身边的小金小银却不见了踪影。

而后,藤子都看严澈的眼神儿,那叫一个销魂啊……

嗯,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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