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避开他的触碰，恭敬回答，“青歌很好，劳烦皇上挂心，深感荣幸。”

“青歌，你在逃避朕吗？”皇上沉下脸。

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了个态度。

青歌低着头，没有看他一眼，“青歌不敢。”

“哼，我看你敢的很。”年轻的皇帝快要被气疯了。

青歌似乎没有感觉到他的怒火，“皇上，青歌腿伤已好，霍妃娘娘如今有了身孕，马虎不得，所以青歌请求回梨落院伺候霍妃娘娘。”

她一面跪下来一面说道，那模样，真是气死人了。

皇上脸色冷了下来，“朕不允许，你只能陪在朕身边，宋青歌，你难道忘了昨晚的话吗？”

呵，陪在他身边，做他心上人的替身吗？她才不要。

青歌把脑袋放的更低，“青歌不敢忘。”

皇上脸色稍稍缓和，“既然没忘，就不许提回梨落院的事……”

“回禀皇上，”青歌冷静打断他的话，“青歌昨晚并没有答应留在皇上身边。”

“你说什么？”皇帝脸色一凛，带着冰冻三尺的寒。

青歌似乎不怕死，回答道，“昨晚皇上问青歌，可愿意留在皇上身边，青歌没有回答，但此时，青歌可以回答了，青歌只想回梨落院做宫女，不想留在皇上身边，望皇上成全青歌。”

说罢，她重重磕头，带着决绝疏离的请求。

如同一把利剑，直直没入皇帝的心。

那种撕心的痛楚，仿佛回到安慧妃离开的时候。

皇上黑眸直勾勾盯着她，“青歌，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青歌把头埋向地上，决绝道，“是的，但求皇上成全。”

“宋青歌，”皇上嗓音阴沉可怕，“信不信朕杀了你？”

宋青歌背脊僵了僵，但仍然道，“这是青歌的真心话，若是惹了皇上不高兴，是青歌的过错。”

话虽然这样说，但却没有改口的意思，似乎跟他在一起，还不如去死。

死？

安慧妃死了，永远离开了他，她也想永远离开他吗？

“宋青歌，你别以为朕不敢杀你？”皇帝猩红了眼吼道。

让她做别人的替身，她死都做不到。

青歌攥紧手，眼泪滴到地上，她咬唇道，“青歌任凭皇上处置。”

真的情愿去死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陪他一辈子。

心像被刺入毒药，抽痛到要窒息。

皇帝居高临下的望着青歌倔强又视死如归的背脊，他顿了许久许久，败下阵来，冷漠说道，“宋青歌，朕允许你回到梨落院。”

说罢，皇帝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室清冷。

待那脚步声越来越远，青歌像被抽干全身力气，直倒在地。

心，不仅没有想象中喜悦，反而闷痛的难受。

她的眼泪毫无顾忌的留下来，自言自语说服自己，“宋青歌，你没有做错，没有做错，回到梨落院，是最好的选择……”

“青歌姑娘，”小安子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才敢出声，“皇上吩咐奴才送姑娘回梨落院，姑娘可是要启程了？”

“公公稍等，青歌洗漱完毕就来。”青歌侧过身说道，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