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嘲笑，“所以你现在在干什么？为了一个女人来买醉，是你选择的一种。”

柯原一愣，有些窘迫，迅速撒开手，正儿八经地坐着，心里有些发堵，他抓起桌上的烈酒喝了一大口，重重放下杯子，才懊恼地说，“那个女人简直有毒，我到现在还时常会想起。”

慕华说，“只有喜欢，才会在意。”

“就她那种，表面女神，实际上特别粗暴的女人，白痴才喜欢。”柯原吐槽。

慕华笑说，“你是那个白痴？”

“……”

柯原抡起拳头，做了个打人的手势，又显得特别此地无银才放下，慕华觉得无奈，摇了摇头，继续抿酒，不觉想起那个一直说要感激他的女人。

她，笑起来的时候有梨涡，微圆的脸，眼睛很大，性格属于很好动活泼的一类，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却鲜明的如同阳光，一下子点亮了他昏沉沉的心。

离开酒吧的时候，柯原还是清醒的。

他说，“很久没试过，原来喝酒是这么孤独的感觉。”

慕华CALL了司机过来，等司机来了，亲自扶他上车才放心，他微微弯腰，手扶在车顶，“如果想通了，就去找她。”

柯原烦躁地挥手，“别烦了，我对她没那么喜欢。顶多就是一夜夫妻。”

“送他回去。”

慕华敛眉，把门关上，退后了两步，手插入兜里，笔挺的身姿眼看着车子离开，他才准备离开，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看见一张明媚的笑脸特别可爱。

“原来真的是你。”

唐沫儿惊喜地说，“发信息给你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怎么，就那么嫌弃我？”

慕华瞥眉。

未等他回应，唐沫儿说，“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想着过来撞下运气，没想到真让我碰上了。”

慕华心口一阵悸动，“你专门来找我？”

“不然呢？”

唐沫儿微微皱眉，怨念十足，“说好要感谢你的，你信息不回电话不接，人我都找不着，怎么报答？”

慕华有口难言。

感觉到他的冷淡，唐沫儿有些失望，一双明媚的杏眼扑闪闪的，特别灵动，但她眸色忽然黯淡，恹恹地说，“如果我真的那么惹你讨厌，那么不想见到我，现在倒是有一个办法。”

闻言，慕华眼眸微挑。

唐沫儿咬唇，大着胆子拉起他的手，“走，跟我去个地方。”

她主动地拽着慕华跑起来，街道的灯光如虹，落在他们身上，光芒闪烁，如同在罗马奔跑驰骋的情侣，有些许诗意，还有些许梦幻。

慕华眉头紧锁，目光落在被拉着的手上。

她的小手很暖，在寒冷的夜里像是一杯温水滋润了心头，浑身都暖和了。

他被唐沫儿拽着穿街走巷，带到一条热闹的美食街。

这里的店铺很有特色，清一色仿瓦房建筑，一间间链接无缝，桌子都摆在走廊的外面，走廊的上端都点了灯笼，刹那间还真以为入了古代。

慕华眼里尽是诧异，“这是哪里？”

“四街胡同。”

“没听过。”

唐沫儿笑了，“像你们这些上流人，当然没听过了，这里是我们这些穷人来的地方，很有特点，东西好吃又便宜。走，我请你吃串串。”

唐沫儿拽着慕华到了一家叫八方的店铺，在走廊外头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慕华微微皱眉，惯来的矜持和儒雅的气质在这一刻，显得跟这里的人格格不入。

“你怎么不坐？”唐沫儿见他有些抵触，就用纸巾给他擦了他的位置，又擦干净了桌子，说，“虽然这里不够高档，但也没你想象的那么脏，贵的东西我是请不起你的，只能委屈你吃这个了。”

说着，唐沫儿垂下睫毛。

慕华心头一动，在她旁边坐下，下意识解释，“我吃不了太辣。”

原来是不能吃辣。

唐沫儿咧嘴笑，“那好办，点两瓶啤酒，我们喝点。”

想起几次都是在各种场所遇到唐沫儿，他心里隐有猜测，“你很能喝？”

“还好吧。”

如果能喝两箱啤酒再加一瓶烈酒都不倒算能喝的话，那就是能喝。

唐沫儿唤来老板，点了三十来串的东西，其中让慕华皱眉的是猪腰子——

这个能吃？

“来叻。”

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叔，跟唐沫儿已经很熟了，“姑娘这次总算带了个男朋友来，来，多送了十串羊肉，大叔送你的，多吃点。”

“谢谢大叔。”

唐沫儿笑得很开心，梨涡更加明显。

慕华就那么看着他，不觉也有点心开。

他问，“你们很熟？”

唐沫儿说，“我在附近上班，下班就会来这里吃点，大叔人很好，每次都会多送我一些吃的。久而久之，我们就熟了。”

交际手腕儿倒是不错。

唐沫儿拿起就吃，一串儿快吃完了，见慕华端坐着没有动，她把吃的那串直接递过去，“真的很好吃，你快试试。”

慕华微微蹙眉，倒是重新拿了一串，唐沫儿哈哈大笑，“想不到你这么腼腆，一点不像。”

慕华说，“我不吃别人口水。”

唐沫儿嗤声连连，“跟你女朋友接吻的时候，不还是吃了。”

慕华想说什么，还是忍下来了。

唐沫儿盯着他的脸，试探，“你该不会没有女朋友？”

慕华蹙眉。

唐沫儿惊讶，“不是吧？真让我给说中了？”

“你很八卦。”慕华脸色微寒，颇有些厌恶。

唐沫儿也不追问，倒了两杯酒，给他一杯，说，“行行，我不问了，不过我跟你说，这串串配啤酒特别好吃，你快试试。来，干杯。”

唐沫儿举杯。

慕华也端起来。

唐沫儿说，“这杯我敬你，谢谢你上次救了我，还有，上上次。”

“举手之劳。”

慕华仰头，喝了半杯酒。

他实在不喜欢喝酒，唐沫儿一杯喝完，见他还有半杯，挑高了声音，“不是吧，你就喝这么一点？”

“在酒吧喝了不少。”

唐沫儿想了想，“好吧，那你少喝点，我喝我的。”

她笑着，笑起来特别好看，就像花儿展开，特别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