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白麓清老老实实回答：“不好喝。”

付采苓仍旧把那碗酒灌下：“不好喝为什么要去喝？”

“因为……”白麓清拿她一点办法都有，只能快点想着回答：“因为不想让自己总是去想着你的事。”

眼看着付采苓又端起一碗酒，为了拦住她，白麓清只能赶在她前头，仰头先喝完一碗。

“好了。”付采苓折腾这么一晚上，就是为的这个：“问吧，问什么我都回答。”

“你……”白麓清避重就轻，先问了心中疑问：“你那日在宫中，为什么突然痛哭？”

没想到白麓清竟然还心心念念想着这个，这个问题付采苓很好回答：“真的是因为我想念姐姐，因为我在府里的那次落入湖中，真的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死里逃生，再次见到疼爱我的姐姐，一时感触不已，才会失态。”

“原来是这样……”白麓清很是自责：“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还没能体会到你的想法，实在抱歉。”

“没事。”付采苓摇摇头：“接着问吧。”

白麓清又喝了一碗，还是不坦诚：“你炖了夏夫人的‘五德’，只是因为它惹你生气吗？”

“是啊，那不然还能因为什么？”付采苓很快回答，说完了才意识到，他难道是在问自己，对他还有其他女人的感受吗？

之后又问了诸多喜好、心性之类无关痛痒的问题。

不知不觉，喝空了好多酒坛，散落一地。白麓清之前的酒劲上来，加上现在喝的，眼神终于开始迷蒙。

付采苓打的就是这个算盘，甭管你愿不愿意酒后吐真言，你喝醉了，神经麻痹大意，反射延迟，没有能力想那些弯弯绕绕，你就都得把心里话给我掏出来。

至于她，她早在自己这边的酒里馋了水，勉强有个酒味不至于太过容易露馅罢了。

白麓清“你喜欢那个平安符？”

付采苓直言不讳：“喜欢。”

“好。”白麓清又没话说了。

他不说，付采苓替他说：“为什么不接着问，问我为什么喜欢？”

白麓清苦笑了一下，答案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你不敢。”付采苓讲话不留情面：“你连横刀立马都不怕，却不敢问我一个问题？”

白麓清破罐子破摔，又连喝了三碗：“你为什么喜欢？是因为它是吴亦琛送的吗？那送你平安符的这个人呢？”

你也喜欢吗？话到嘴边，白麓清还是咽下去了，洞房花烛的心痛，他不想再体验一次。

付采苓看着白麓清的眼睛，一一回答：“因为平安符是别人求来，为了保我平安康健，万事顺遂，是对我的祝福，所以我喜欢。吴亦琛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仅仅是因为，他同我一同长大，对我关爱有加，如兄如友。我哥哥或是我朋友，担心我的身体是否康健，想要为我祝福，岂不是很正常？我为此而心生感谢，实在是人之常情。”

好一个人之常情，白麓清闷头不言。

这也不能怪付采苓顾左右而言他，说自己心意早已属于吴亦琛，让王爷不要强求的人又不是她，是在湖里淹死的那个原身啊，要她怎么答？

而且重要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原身到底是单相思，还是两情相悦，若是两人早已私定终身，被父亲拆散了之后，她就立马撇清关系，不得在两边都更落个薄情寡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