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灵面色平静地跟着他走，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

“谁闲得发慌去关心那个臭女人了？我恨不得把她磨成渣，再把渣磨成渣！”

“她去皇宫了，好像，是要去找她的旧情人左言之……”话还没说完，贵妃椅上一阵风吹过，空荡荡的，哪里该有半个人影？

毕月笙一脸不满，能不能尊重下她？她辛辛苦苦地打探来的消息，好歹也犒劳犒劳她吧？

皇宫中，白其芳坐在珍珠木制成的太公椅上，昔日长发早已盘起，满头黄金发饰步摇，她每动一下都能听到金属碰撞声。

她妆容精致无比，颇有几分倾城倾国之色。一袭湖蓝抹胸长裙加身，修饰出她玲珑有致的身体。

尽管她的封后大典已经被人破坏，现在只能屈尊降贵地做个小小的贵妃，但她相信这只是暂时的，再过不久左言之就会重办大典，迎她为后。

“天宁，看在以往你对本宫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宫这次饶了你，但这绝没有下次！你很清楚宣庭的下场，若不是被忘忧茗那个贱人救走，本宫定让他生不如死！”白其芳“啪”的一声摔烂一只白瓷茶杯，碎片炸裂在地板上，滚烫的茶水溅在了下跪女子的脸上。

声线之狠厉，让在场其他人身体皆为一抖，纷纷庆幸挨骂的不是自己。换上同情与看戏一样的目光盯着天宁。

下方跪着的黑衣女子面色沉稳，丝毫没有被震慑，声音淡然如水，道:“是。”

白其芳略微一愣，心里计较这天宁刚刚登上魅煞之位，怕是因得到左言之的赞赏恃宠而骄，顿时心里起了厌恶。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命令她站起来。

女子沉默着站起来，脸上已被烫红一片。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苍灵知道这是无疆国标准的面对上司的礼仪。她已经化装成了天宁的样子，成功进入皇宫。

宣武门出身的她，模仿力本来就不错，再加上白其芳此时正在气头上，也没过多在意面前这人的异样，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害怕什么。

白其芳心里放下了疑惑，还是觉得不安:“你抬起头来。”

苍灵应声抬起头来，一双眼里满是恭敬与畏惧，白皙的脸庞加上精致的五官，让她显得很是出众。

即使没有那样落落大方的美丽，但天宁的姿色看起来，也还称得上是清秀灵动的美人了。白其芳心里嫉恨，威胁般命令道:“以后，你不准出现在帝君面前，听到了么！”

苍灵心中冷笑，笑她妒心太重，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朝白其芳点了点头。然后在对白其芳行了一礼后，挺直了脊背，不卑不亢地踏出芳华宫。

白其芳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总把天宁和苍灵联系在一起，她才发觉原来这两个人如此相像。

而她前脚刚刚踏出芳华宫，一个男人迎面而来，一身便服打扮，笑得十分无害，百里臣对她说:“天宁姑娘，君上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