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到底的学校，不管在白天的时候学校是多么的热闹，但是到了深夜除了寂寥什么都没有，倒不如说白天的喧闹衬托着晚上的安静有些可怜。

“为什么要约在学校？”

“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了。”

“啧，我身为一个从这个学校毕业的人，都没有你这个半路转校生上心。”

“就是因为转学了，才觉得这个学校其实挺好的。”

“你转去哪里了？”学校大门口可是没有东西或者是椅子给他们坐的，他们就索性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一个人望着天，一个看着地，不对称但是也蛮有趣的。

池业突然明白为什么周城会选择这里了，就算是什么都不说，他们之间也不会觉得尴尬，他们有很多可以回忆的事情，就算是坐着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那应该也是和对方相关的事情。就算是一句话都不说，也感觉对方和自己很接近，就像是在用脑电波交流一样。

“是xx中学。”

“是个重点啊。”池业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那个学校，在当地是个挺好的高中，比他的母校好太多了，虽然都算是重本，但是周城转校去后的学校升学率高太多了。

“是啊。”周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压力大吗？”

“其实我都记不清了。”周城笑了笑，想要把话题直接带过去。

“我高三的时候压力特别大，你那个时候也不出现了，我一直在想要是在发现你的时候不装睡，直接就把你拉住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走了。”池业的话说得突然，周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的是哪方面的不会走。”

“各方各面吧？”池业说着自己也不确定了，“又或许是，知道你还活着，你还好好的，就算是在别的学校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还好好的就行。大概是这样模糊的感情吧，毕竟你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说自己一点都不崩溃是不可能的。”

“害你担心了。”

“你不是回来了吗？”池业抬起头偏向周城，笑了笑。

“是啊。”周城很想给他一个宽慰轻松的笑，但是就连勾起嘴角都觉得好困难，完全做不到。

“你说你高三的时候压力大，是因为我吗？”

“也算不上是因为你吧，我自己给自己较劲儿，那段时间我脾气挺暴躁的，要不是邹橙拉住我的话，说不定我会因为打架被处分，留级都是小事儿了，退学都是有可能的，我高三上学期的时候，天天打架。”

“你不是会和人打架的人。”

“谁知道呢？”

“你和谁打架？”周城冷不丁地开口。

“……”池业沉默了半晌，然后偏头看向周城咧嘴一笑，“我看谁不爽就揍谁呗。”

周城知道池业是什么性格，也知道他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和人结仇结怨，也不会去故意挑刺，池业始终是池业，就算是情绪暴躁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把怒气撒在别人的身上，这其中就必定有着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