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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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来的人走后,宰相唉声叹气坐回椅子上,手边的茶还没呷一口,府上小厮便道护国公来访,他忙起身到花厅等着。

祝毅柄一进门就见其面色灰败,不由问起原因。

正犯愁的宰相思索小片刻,终是把女儿派人回府拿麝香一事说了。

“我当是多大的事情,原来不过是想惩治个宫妃,宰相也莫要为此头疼,皇后既决定如此做,必然有她的手段。”祝毅柄看得极开。

宰相却不然,脸皱得像只苦瓜,捋着没剩多少的胡须叹道:“到底不是自己的女儿,若换做护国公的女儿做这事,您指不定也会同老夫这般担忧。”

谁人不知他祝毅柄对女儿疼爱到近乎溺爱,此时他这风凉话着实不耐听。

祝毅柄乐呵呵的笑着,良久才摇了摇头。

“此言差矣,我倒以为该让她们自己去闯一闯。”

胜是最好,败了则当得一教训,实在没有必要去干预,也只有如此,她们方才懂得日后该如何行事。

宰相担心女儿会但伤及自身,此时听对面这人这般说辞不禁拉下脸来:“护国公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只不过您不打算有何作为?”

从古至今,后宫与朝政从表象看来从不相通,实则联系紧密,更何况莫染身份比寻常人特殊,淮南王对此女又与别人不同,恐怕她若有难,整个朝廷都不太平。

“您的意思是?”祝毅柄装作什么也不知的模样。

“无事,”宰相略加思索后开口,脸色比方才好了不少,“咱们不过是朝廷的人,费心神忧心后宫的事做甚。”

锦溪宫那位死不死影响不大,重要的是皇后过得舒心就行。

祝毅柄抬眼瞥了眼他,也没再追问。

忽忆起派出去的探子探到淮南那边有异动,宰相又皱眉头,淮南王近些年来安分得很,按理说应该没大动作,若不是近来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次数越来越多,他都快要忘记此人。

他眼神骤变严肃,食指敲着桌面低声道:“我的人近来查到淮南那边的情况不大对劲,护国公可有留意?”

祝毅柄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作思考状。

近来他的心思都放在祝清欢的身上,淮南那边倒是没留意,不过听这人谈起,忽变得警惕起来。

“有何不对的地方?”

宰相身子略前倾,继续点着红漆的桌面不紧不慢答:“淮南距京不远不近,原先淮南王被分到此地时你可记得带了多少兵马?”

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祝毅柄想了想拿捏不准,只得摇头表不知。

按例律,皇子去往封地时所带的人马不能太多,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谁也改不了,故他猜测兵马并不多。

宰相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伸出手比划几下。

“这个数很少,可现下不一样了,老夫的人查到淮南的兵马激增,依护国公看,淮南王这是何意?”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明眼人都知道其中端倪。

混迹官场也非一年两年了,祝毅柄自然听得出此话的弦外之音,心里有些焦灼,面上却是平静如水。

他抛过去一个了然的眼神,显然早已预料到此事:“淮南王并非吃素的,蛰伏这么些年终究是忍不住要出手,也怪不得他,当今圣上无治国之方,荣登大位如此之久政绩平平,淮南王若有别的心思也不奇怪。”

“护国公不打算管管此事?”宰相急了,手拍在桌面上,看得出来很吃惊。

集兵马一事可大可小,造反就不一样,此等大事若未加以干预,待来日事发可就来不及了。

也不知皇帝可知晓此事,可暗中有何举措。

祝毅柄没他着急,不徐不疾啜茶后轻笑:“说得好听,如何管?”

皇上那头都没动静,他管未免不合适。

宰相拍了拍两股,看这人的眼神都充满深深的不解,这都到火烧眉毛的时候,他竟还能笑得出来!

“护国公可别忘记自己的身份,按理说您有直掌兵权的权利,其他将军若想调兵也还得问过您。”他眼前一亮。

祝毅柄自然没忘自己有哪些权利,当即笑答:“淮南王迟早要造反,是该管管,宰相大人可愿同我走一趟?”

宰相立即起身随他去,两人一同去往皇宫校场。

他的部下大多在校场当差,无事就管校场上的事务,平日过得清闲,此番看到他亲自前来,身边还跟着宰相大人,心想定有大事要发生,不敢怠慢,立刻齐齐聚在校场旁的屋子内。

“你们可知我今日为何亲自前来?”祝毅柄问。

那群人俱都摇头。

宰相在一旁眯着眼看,一句话也未曾说过。

祝毅柄没绕弯子,正色自语:“你们把在边疆的将士们都调遣回京,其他的都别多问,兹事体大,回去立刻交代下去。”

他没说缘由,怕的是走漏风声。

下头的人一一答“是”,颇为识相的没多嘴。

其实他们个个都心知肚明,调兵马回京无非是朝中形势不稳,皇城需人守着,还不是要有大事发生?

至于这大事,不能说。

宰相看这些人头点得如小鸡叮米,不由觉得好笑:“明白了就下去罢,立刻吩咐下面的人办,时间紧迫,不要耽搁。”

毕竟边疆离京城有很长一段距离,短短几日大批兵马想要到达,几乎不大可能。

而淮南王能集结不少人马说明他早已有打算,这样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定留有后手,其野心和实力都不可小觑。

祝毅柄想到这层,不由眸色渐沉,与宰相交换了个眼神。

人都走后,宰相才开口:“护国公果然得人心,这一号令下去,这些人听话得很,竟没有一个疑惑的。”

别人哪里是没有疑惑,只不过是都清楚局势罢了。

祝毅柄朝其拱手,语气谦卑:“宰相谬赞,为官者都心系朝廷,他们亦是如此,此番也只是提前预防罢,也不知淮南那头到底情形如何,且等着吧。”

这朝廷怕是要变天了。

淮南温灼言,皇都祝毅柄。

一个谋权,一个篡位。

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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