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太不合常理了，这一点林槐序真是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你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两人宁愿被砍手，也坚持说无人指使自己，这副誓死不屈的作风可不像是个普通的毛贼这么简单。”林槐序点点头，对安歌的话表示赞同：“于是我与唐墨便派人去他们的家乡查了底细，这两人好吃懒做又没有丝毫建树，至今都没有成婚，也就没有家中的负累。家中的父母身体之前还算健朗，只是前几月染了肺疾，病情急遽恶化，前几日过世了，说是怕这病过人，早早的就埋了。除此之外，家中还有个妹妹，去年嫁了人，待在婆家一直没有回来过。”

“底细居然这么干净。”安歌有点意外，听起来都没有什么疑点，可仔细想来总觉得哪里不对：“越干净反而越惹人怀疑，倒像是……被人故意抹掉了什么似的。双亲的死虽说有理可依，可也未免太凑巧了一些。”

“看这样的做法，的确不像是皇后所为。这幕后之人是的目的不是要你死，而是要你抬不起头无法做人，可皇后不会对你如此费尽心思，她的狠毒，只是想要了你的命来解她的后顾之忧。”林槐序学说眉头和手都越发紧。

安歌仔细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知道林槐序说的没错：“如果不是皇后，那么这件事与周家就没有干系，这人未必知道我的身份，也许只是单纯的要我不好过罢了。否则一旦闹到了圣上那里去，怕是他想活也活不了。可到底是谁下这样的手，竟如此恨毒了我。”

“歌儿可还记得徐家？”

“徐韬然。”安歌想起了那个论试作弊的考生：“他不是被取消了殿试资格，两年不得再参加科举吗。徐客也因为这件事被降了官贬出了京城为官。”

还记得当时知道是这么个处罚结果的时候安歌还觉得太轻了些。

林槐序继续解释道：

“徐客在朝中多年，一直倒也勤勤恳恳，是个好官。只是徐客中年丧子，大悲大痛，把徐家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徐韬然身上，却没想到他是个不学无术之辈，他也是为了徐家的声望与未来才利用科举出此下策。事情败露之后知道自己身负罪过，便也欣然接受了处罚。他年岁已大，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对他而言倒是难得可以求一个心安了。”

“那徐韬燃呢，如今没有官位也没有徐家可以依仗，以他的性格从小被娇生惯养宠大的，必定是难以生存下去的。”安歌心思敏锐：“这两个人行事如此莽撞，倒像是徐韬燃的性子能做出来的事。”

林槐序点点头：“如果是徐韬燃而已，这两个人不会如此害怕，甚至宁愿就这么断了手。”

“你是说，徐韬燃找到了别的依仗？”

“恐怕不是依仗，是威胁。拿着徐家上下的性命来威胁，才能让徐韬燃心甘情愿的为其办事。”林槐序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