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的时候，白惊羽看了一眼身边的涣儿，觉得她非常的傻。

其实如今这个时候，涣儿完全可以选择离开。

只是，她却选择了陪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一辈子无法得到幸福。

如此的做法其实还是让人无法不感动。

白惊羽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慢慢的开口。

“这一场噩梦，我不知道还有多久才可以清醒过来，但是涣儿如果你想要离开的话，本宫绝对不会……”

涣儿牢牢的握住了他的手腕，整个人的眼神是非常坚定的。

“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呢？太子殿下，早就说了这一辈子我都会留在你的身边的，如今，这种事虽然不太现实，但我只要能做到的，都会努力去做好的！”

“你真的是很傻的一个人！”

白惊羽的心有些不舒服，为了自己，涣儿要丢下的是她一辈子的快乐，这根本就是不划算的。

“傻丫头，每一次的痛苦都是需要一点点的迎接的，若是不能够做好的话，早晚……”

“早晚怎么样？”

涣儿再次对着他抿嘴一笑。

“你且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你，一切就不会轻易的改变的。”

“我不是说你会改变。我只是认为，在这场爱恨情仇里，有些人真的是不必要牺牲的！”

白惊羽把王芸靠在自己的怀里，眼泪不断的落下。

“是你一直都相信着本宫会对你姐姐好，但是，这个相信的代价却未免太大了。本宫不能这样下去，一定要把失去的东西都找回来。”

失去的东西是找不回来的。

涣儿的脸上多了一丝无奈。

“你可以重新面对生活。”

“太子殿下，既然你要成为皇帝，那么就做好一个皇帝该做的事。”

白惊羽抬起了头，望着眼前的女人，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些事。

“若是朕登基的话，你愿不愿意成为皇后？”

“皇后?”

涣儿没有任何的高兴，整个人好像陷入了一场失落。

“若是殿下以为我是这样的人。那么你就错了。地位于我而言根本不重要。”

白惊羽听到这话知道她是在生气了，可是他其实并没有这个意思。

“本宫只是为了你好，若是跟着朕在一起，总要给你一个名分。”

“名分这种东西只是表面。倘若殿下真的是用心对我，那根本就不需要证明这些东西。”

白惊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个人本身就是自私的很，若让他真的只是听从这小女人的话，只是给她一份简单的感觉，他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涣儿！”

“本宫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事情要发生。”

白惊羽的脸色有些沉重。

看到王云的死，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当皇帝。

只是如果不当皇帝母后一定会威逼他。

“你和你姐姐真的不同。”

他的脸上多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倘若是你姐姐，在这个时候，一定会跟我说很多不能成全我母后的理由，但你刚才，对着姜璃歌他们的时候，居然会……”

“那是因为你现在对我而言是丈夫！”

涣儿斩钉截铁的对着他说了这么一番话。

“既然是夫君，那我自然要站在你的身边，不然的话，一切都不奏效了！”

白惊羽颤抖的伸手把她拉到了身边。

“你能为了本宫做出这样的牺牲，我真的感觉非常的满意。可是，你能否知道，在这样的状况下，我也最希望你过得幸福，若你……”

“太子殿下开心，那我便是开心的。倘若你都不能够有开心的感觉，我又怎么会有幸福的感觉？”

涣儿的确是给白惊羽带去了非常强烈的喜悦，对这个男人而言，有些事，只要努力的去做了，就一定会有回报。

未来，真的不是遥不可及的东西了。

再次抬起头，涣儿的双眼里多了几分落寞。

“姐姐已经无法陪着我了，难道你这个准夫婿，也不能陪着我？”

“当然不是！”

白惊羽叹息着靠近了涣儿。

“既然你愿意陪着朕，那朕自然会要你的！你放心，后宫的女人，我都不会要，只要你一个人！”

听着这样的话，涣儿却觉得有些心酸，亲眼看到姐姐的事后，她对感情已经不抱希望了，毕竟在每一次的事情里，谁也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殿下还是不要跟我说什么，因为很多事，都不能用只言片语改变的。姐姐当初说了，只要太子殿下有她，那就好，可太子殿下……”

“或许我之前做的不够好，但人都是会改变的，你相信我一次吧！”

“相信？”

涣儿觉得这种事不太可能。

姐姐的意外自己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这样信了，只能让自己的心也被夺走。

但是，白惊羽不是容易动心的人，很有可能自己做的再多，也无法改变什么。

想到这个，她的心情就没办法放松。

白惊羽没想到她这么怀疑自己，整张脸都变的难堪起来。

难道本宫注定得不到信任？

想着白玄青说自己不懂感情的事，白惊羽就觉得失望。

坐在马车里，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的尴尬，谁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就这样彼此僵持着。

姐姐啊！

涣儿望着已经断气的王芸，整个人的心都变得沉甸甸的。

若是可以，我宁愿跟着你一起去死，因为如此的话，还能一起面对痛苦。

“本宫不会放过她的。”

白惊羽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丝深沉。

涣儿沉默了一会，却是无奈的笑了笑。

“你说的也许是真的，但就算报复，难道你可以让我姐姐死灰复燃？你能让她重新年轻？既然无法用伤害他人的办法来满足自己的愿望，杀人也不过是浪费力气！”

白惊羽真是有些恼了。

“那你倒是告诉我，我究竟应该怎么做？难道，你希望……”

“希望什么都不重要！如今这时候，我只是要你好好的跟我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姐姐的心愿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动力，要是你做不到，就别在这儿说三道四的！”

“能不能做到，你自己会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