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寒宵也抬起头，语气满是不屑，“这就累了？”

“喂我在这儿坐了整一下午啊。”姜璃歌不服的回应，却不料百里寒宵突然斜睨她一眼，“你叫我什么？”

“喂……那就是我随口说的，”一下午时间太轻松，姜璃歌放松的有些忘乎所以了。意识到这点之后姜璃歌坐直身体，收住脸上刚才笑容，“叫您九皇子殿下啊。”

看他正襟危坐百里寒宵突然觉得不舒坦，皱眉道，“叫我寒宵。”

“……”姜璃歌怀疑自己听错。

“以后都叫我寒宵。”见她呆怔样子百里寒宵又不满补充一句。

“……”也可能是这个百里寒宵被掉包了？

百里寒宵皱眉，突然从桌上越过身子伸手拍了他脑袋一下，在姜璃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展颜笑了，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好了，这局留着，下节课我们继续下。”

“好。”姜璃歌应下，起身和百里寒宵告别。

其实百里寒宵是个非常不错的对手，姜璃歌和他下了一下午只能勉强招架，可能这位皇子，看起来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吧。正要走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百里寒宵。

“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百里寒宵正举着一把黑子在手心里摩挲，闻言扭过头去看他，样子依然懒散。“嗯。”

“为什么我骑射和棋艺都是你在讲授啊。你水平天下第一我能理解，但是为什么没有其他的学员？”

“青龙学院一对一你不知道吗？”百里寒宵好笑地看着她，“我还觉得是你爱慕我，使了什么手段呢？”

离水没跟他讲过这个，但是，一对一的话，那这个课室里放这么多棋盘是摆来看的吗？

姜璃歌不置可否，点点头转身欲走。鬼才信什么一对一授课，只怕是他百里寒宵想要一对一授课，整个青龙学院也没有一人胆敢阻止的吧？

百里寒宵却又叫住她，“我看过了你的课程，明天有半月时间是无课的。”

姜璃歌回头，“所以？”

“皇陵。”

百里寒宵言简意赅，姜璃歌却才想起来，之前祭典上皇陵里先帝的尸骨被盗，一个小丫头说是她干的，她又在棺椁里发现了姜善舞的一只耳环。帝后发下旨意让百里寒宵彻查此事，百里寒宵却又要了她协助。不提这事她都要忘了。

“知道了。那我们明天太庙见。”

说完这句话姜璃歌低头轻笑了下，怎么听着像是在约会。

姜璃歌一身水绿色纱裙，映的整个人朝气蓬勃，像是坠入凡间的精灵一样俏皮可爱，靠坐在榻上的百里寒宵看到她这个笑容，心情莫名的愉悦起来。

回到相府，姜武城不在，家里吃饭也没像昨天那样等着她，姜璃歌吐槽都懒得吐槽，昨天想着骗她钱财的时候都谄媚的捧着她，今天见没有指望逢场作戏也都懒得。

路过只扫了一眼，姜武城不在大夫人也懒得伪装慈母，看她的眼神极其不友善，正打算带着离水和彩儿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姜善舞却突然叫住了他。

“三妹。”

姜璃歌回过头，笑的一脸兴味。看她还想玩什么花样。

“今天在学士院，姐姐不是有意将你的身世说出去的，”姜善舞咬着下唇，一脸歉疚和隐忍。“你不要怪姐姐。”

大夫人看过来，“什么事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抱歉的。”

姜璃歌也懒得虚与委蛇，只想早点回去，她笑得无比真诚。“怎么会。璃歌没有放在心上。”

离水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看起来他们小姐也没吃到什么亏，只是一个警告的眼神看着姜善舞。

姜善舞像是被离水吓到，往后躲了一下瑟缩道，“妹妹不在意就好。”说完小心觑觑姜璃歌脸色，又试探着开口。“今天那李将军的独女李薇和姐姐说想去听你的课，可是报名的人已经满了，你看能不能……？”

想去听他的课？只怕是见不得姜璃歌这样风光，想去给他找麻烦吧。

“我只是一个授课先生，没权利做主学生的事。”姜璃歌虽然不怕李薇，但也不希望天天有麻烦，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学士院？”大夫人突然开口，“今天相府门前一堆人说要求学医，只要你把给皇后治病的方子讲给他们，无论付多少钱都可以的。”

姜璃歌真真切切的无语。怎么以前没看出来大夫人这么爱钱，理直气壮的把她当个赚钱工具吗？

“我没空。”

说完姜璃歌就走回了自己房间，大夫人看着他背影气得直发抖。姜善舞伸手拍了拍大夫人的背给她顺气，看着姜璃歌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知道姜璃歌明天不用去青龙学士院，又说没空是要去做什么？

重阳过没多久，日子算是深秋。青龙国现在倒不是特别冷，可也和夏天有所差别了。

今天厨房送来的菜还是按着菜谱一板一眼的做的，相府的菜自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可姜璃歌本不是这里的人，以前吃不惯还能将就，可今天天色还早，中午又和丽水他们胡吃海塞了一堆，看着那些菜根本没胃口。

彩儿心细看出来他不太对劲，问姜璃歌，“小姐今天是不太舒服吗？”

姜璃歌摇头，“没有不舒服，只是不太想吃饭。”

离水撑着下巴坐在姜璃歌对面，眼睛里少有的露出了几分怀念。“我家乡里有样特色小吃，甜甜的用藕做的，小姐想吃吗？想吃我可以给你试着做做。”

彩儿也坐下来，语气有点期许和怀念。“小姐想吃甜食吗？以前我娘用地瓜给我做过没有名字的小糕点哄我，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食材，但我觉得味道很好的。”

谁都有过往。

没有做丫鬟和侍卫之前，彩儿和离水一定也有过很幸福的日子吧。

姜璃歌开口，“在我家乡那边，也有许多种很美味的甜点的。不如我们今晚一起做甜点来吃？”

一致赞同。

三人钻进小厨房里，打打闹闹中做好了三道小甜品。离水做的像是种糖水，红色粘稠，表面上有一些桂花酱。

彩儿的是红薯和红豆做的小糕点，甜香软糯，并不是很精致但味道很棒。

其实姜璃歌在提出做甜点的时候就想好好给她们露一手，可是许多甜品或者都是工艺复杂，或者都是用料繁多。他找不到烤箱也找不到诸如草莓芝士一类的东西，最后只好选了最简单的双皮奶。

离水和彩儿尝了尝她的双皮奶，立刻就被这道美食惊艳到，赞不绝口。

“我们小姐真是多才多艺。”彩儿捧着碗用小勺小口吃着，一边心满意足赞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