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青釉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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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日光微暖。

洛长欢躺在院中,迷迷糊糊间便有些犯困。

“小主,再过些日子便要入夏了,这次皇上会带您去避暑山庄吗?”酒酿笑着回头问。

洛长欢强撑着睁了睁眼睛,淡淡地“嗯”了一声。“想来应该会吧。”洛长欢淡淡道,有些无精打采的。第一年,她中毒错过了,去年去了江南,之后倒是没有再去避暑山庄,今年想来是要去的,况且如今她正受宠,连璟年应该是会带上她的。

“小主,你最近越来越爱睡了。”酒酿笑道。

洛长欢笑了笑,按了按眉心,稍稍清醒了些。“日子热了,怕是夏乏了,这几日吃东西也没什么胃口,总觉得有些清淡了。”

酒酿点了点头,没有多想。

肉圆也在一旁,闻言思索了一番,随后道:“小主,奴婢记得你月事似乎还未来。”

洛长欢闻言,点了点头:“倒是晚了些时日,怕是前些日子太累了,无妨。”洛长欢说完之后,便愣了一下。

月事晚了,犯困,难道她真的怀上了?

肉圆也正是这么想的,道:“还是奴婢为小主看一看吧。”说着,肉圆便起身,走到洛长欢的身边,正要半蹲下身替洛长欢把脉,却见绿枝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小主,不好了。”绿枝气喘吁吁地跑到洛长欢跟前。

被绿枝这一闹,肉圆倒又站了起来,没有替洛长欢把脉。

“咋咋呼呼的,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不好了?”酒酿带着些嗔怪,她心里正记挂着小主的身子呢。

绿枝缓了一口气,道:“青釉……青釉被景乐宫的人带走了。”

闻言,洛长欢蹙眉,问:“青釉犯了何事?”静修仪已死,青釉在这后宫中,并没有碍到什么人,而且季贵妃与她更加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无缘无故地捉青釉做什么。

“奴婢也不清楚,好像说是青釉每日都在静姝宫替静修仪烧纸钱,弄得整个静姝宫阴气森森的。”绿枝焦急道,她一听到这事,就跑回来通知小主了,故而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洛长欢很快便将绿枝的话联想了一遍,青釉在静姝宫为慕容雪立了灵位,已是连璟年格外恩许,可是这烧纸钱,却是在宫中禁止的,慕容雪死去已有些日子,青釉这么做,的确也有些不符宫规。对于此事,洛长欢倒也不怀疑是有人要嫁祸给青釉,以青釉对慕容雪的忠心,做出此事,倒也是可以理解。可是,静姝宫也只有个云华琳还有个宝林的位份,季贵妃对静姝宫应该不会太过于在意,又如何会发现青釉的事情?而且青釉在宫中多年,自然知道自己所行不合宫规,肯定是私下,不会将此事捅到明面上、

这件事,为何会被捅到景乐宫去,洛长欢能想到的就是有人告状。能发现青釉事情的,必定是静姝宫的人,可是有谁是和青釉有恩怨的?

洛长欢起身,对着肉圆道:“你去找酥玉,去查查有什么人与青釉有恩怨,这几日有谁格外注意青釉。酒酿,你守在蕙兰阁,你去将黎云唤来,让黎云随本主去景乐宫。”

“是,小主。”肉圆和酒酿很快便退下,去将酥玉与黎云唤来。

洛长欢也不敢多耽误,如今青釉是个无主的人,这事也算是严重,季贵妃严惩的可能性很大,她既然答应了慕容雪要照顾好青釉,自然不能让她出事。等黎云一过来,洛长欢便带着黎云往景乐宫赶。

目送着洛长欢离开,肉圆微微蹙了蹙眉,担忧道:“主子这情况,怕是有了,这不知道这去景乐宫会不会出什么事。”

“你可别吓我,小主聪明着呢,定会没事的。”酒酿瞪了肉圆一眼,自我安慰道。

“但愿吧。”

洛长欢很快便赶到了景乐宫,也不等人通报,直接就冲了进去,一进主殿,便见青釉已经被驾到了一边,有几个行刑的公公正拿着板子,正要拿下去。

洛长欢猛然就想起了花酿,若是当日不是那一顿板子害花酿的身子受损,也不至于被水榭等人活活打死,此刻再看到青釉被按在那里,青釉也不过是个小宫女,这一顿板子下去,半条命也就没了。

“住手。”洛长欢厉声道。

季贵妃闻言,望向了急急赶来的洛长欢,不由得蹙眉。

洛长欢迅速地走进殿内,看了一眼还算淡定的青釉一眼,便向季贵妃行了一礼:“妾身参见贵妃娘娘。”

季贵妃扯了扯嘴角,算是露出了一抹笑意,只是刚才洛长欢那一声疾呼,让季贵妃的心里十分不舒服,还没有人敢在她的地盘这么说话。

“敏婕妤怎么过来了?”季贵妃笑道。

“静修仪走之前,将青釉交与妾身照顾,妾身方才听说青釉被人带到了景乐宫,心中一急,有不当之处,还望娘娘恕罪。”洛长欢柔下声道,此事,她不可硬碰。此事本就是青釉有错在先,季贵妃手握后宫大权,青釉只是一个宫女,是死是活还不是季贵妃的一句话。

“原来如此。”季贵妃淡淡道,瞥了青釉一眼,道:“本宫听说这个宫女每日在静姝宫为静修仪焚烧纸钱,虽说本主也理解她对主子的一番心意,但此事毕竟有违宫规,本宫既然知道了,自然不可不管。”

“娘娘向来处事公正,此事也的确是青釉有错在先,既然做错了事,自然是该罚。”洛长欢笑着道,只不过很快便就转折道:“只是,这青釉虽没有功劳,可好在也伺候了静修仪多年,也有苦劳,如今静修仪不在了,这青釉也是可怜。娘娘,妾身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只是既然妾身答应了静修仪,还是冒昧想向娘娘讨个人情,能对青釉网开一面。”

季贵妃心中冷笑,面上却道:“本宫也理解,只是虽情有可原,但国有国法,家有家法,若是不严惩此事,日后本宫又要如何治理后宫?”说着,季贵妃便吩咐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宫行刑。”季贵妃可不会忘记,季如歌可是拜洛长欢所赐,她原本就打算严惩青釉,此刻洛长欢一来,她更加是严惩不贷了。

洛长欢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会让季贵妃越发生气,心中很快就明白过来,暗道自己的大意。只是她若不来,青釉也难逃一劫。

“娘娘三思。”洛长欢高声道,耳边听到板子打在身上的声音,洛长欢的心猛地一揪,花酿的身影便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当日,她没有救得了花酿,今日,她定要救下青釉。

“静修仪走那日,妾身亲眼见皇上赶来,想来,皇上对静修仪也有些情意,如今静修仪尸骨未寒,而这个照顾静修仪多年的宫女,向来皇上也会爱屋及乌,多高看一些吧。”洛长欢高声道,此刻也只能把连璟年搬出来了。

季贵妃一愣,洛长欢的话的确有道理。当日她也听说了皇上当夜就赶去了静姝宫,却未见到慕容雪最后一面。虽说皇上对慕容雪没有多少感情,可总有些情意在,且又未见到临终一面,心中定然会有些遗憾,青釉服侍慕容雪多年,对她,皇上活血也会看在慕容雪的面上网开一面。

洛长欢见季贵妃有些迟疑,很快便接着道:“妾身还有一事不明,青釉难不成是光明正大地为静修仪烧纸钱?这青釉也是笨,明知触犯宫规还如此光明正大的行事。”

季贵妃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洛长欢的话倒是提醒了她。青釉已经是个无主之人,根本危害不到什么人,她也对静姝宫没有多关注,青釉此事,倒真的不是她发现的,而是身在静姝宫的采女过来告状的。先前,季贵妃也没觉得有什么,只当是那个采女想要在她面前露个脸,可是洛长欢这话里分明是在暗示她有人想要利用她。

也是,青釉是偷偷地为慕容雪烧纸钱,且又都在夜半时分,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才是。若说是巧合,谁会大半夜地去慕容雪的寝宫,毕竟才刚死了人没多久。如果不是偶然间发现,就是一直注意着青釉的动静。季贵妃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联,青釉虽然已经无主,却仍旧还是静姝宫的掌事宫女,这对静姝宫的人可不是一个好事,也只有静姝宫的人想要对付她了。

不过,这与她也无关系。

“妾身素来觉得娘娘仁厚,当日静修仪的后事,娘娘也费了不少心,如今若是对静修仪留下的丫头严惩,妾身怕传出去……”洛长欢话到即止。

季贵妃却是心中一惊。她倒是没有想到这方面,除了静姝宫想要对付青釉外,也有可能是有人利用青釉来对付她。这件事,她定然是会严惩的,可是青釉也算是情有可原,又是静修仪身边跟了多年的宫女,她如果真的因此要了青釉的命,若是有人刻意的造些流言,说她什么心狠手辣,不近人情,倒是不利于她名声。还有皇上那边……

“停。”季贵妃当即挥手道,只是心中震惊的同时,再望向洛长欢时,眸中已经露出了忌惮,洛长欢的心思可不是一个孩子那么简单,她看似说的随意,每一句却都话中有话,能有这番心思的人,怕也是不简单,就是不知道当初只是她装出来的假象,还是这些年也学精了。若是之前都是假象的话,那洛长欢便也太可怕了,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听到季贵妃喊停,洛长欢只觉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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