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注会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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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已久的注会考试到了,满库坐车回家,公事、私事一举两得。考场和家几乎是蓉城市南北大对角,公交车得倒四次。满库看着地图,忧心冲冲的说:“贺儿,明个儿赶最早的一班车,到八点半都不见得能赶到考场。你得提前到,找教室。九点开考,你咋么个都得八点半到!大学大了,咱人生地不熟的,早到一时,才有可能万无一失。”

“咱门口的班车最早一班六点,咱走到站牌少说也得十五分钟。算上起床,洗漱,吃饭的时候,咱最晚也得五点钟起床。今晚叫咱妈连娃睡,咱俩个下午打打羽毛球,我出一身汗,人一累,晚上就能老早睡,保证明个精力充沛。我已经学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不想头晕乎乎的考试,毕竟能过的人很少!”

“行,听你的!你只要给咱妈说好。我没事,你说起多早就多早。”满库笑笑一本正经的说:“我也盼着你能一下子通过,别说三门,就是二门都是咱们同事中间的神话!考注会可不是考会计证,难度不一样的厉害!不过我相信你,上回房子的事耽搁了你的考试,这回就看你的了!”

母亲满腔的理解,一脸的支持。洗完澡,好不容易入睡,耳边却传来阵阵焦急的呼喊声:“慧娟,慧娟,我哄不下娃,娃要你呢!砰砰砰,快点,娃哭呢,娃哭呢!”

恼怒的我,坐起身,满库低声紧劝:“算了,算了,刚十二点,娃抱进来,你赶紧睡!”他打开门,接过啼哭的女儿:“妈,你也赶紧睡去!早上就包做饭了,让慧娟多睡一会儿。”

“娃哄不下,哎,我做,我做,么远的路,早上不吃就能行!”寂静的夜空母亲高喉咙大嗓的说话声让我的睡意全无。

“妈,给你说包做了,你总犟呵弄啥!我能麻睡不着觉,你出个大声,我明个还考试不!”接过孩子,恼怒的我大声吼。

“奥,奥奥!你睡,你睡!”母亲转走了,边走边低声嘟囔:“睡不着,一天把沃量学大些,火车路底呵都能睡觉,没见过碟碟大个天!……”

满库赶紧闭上门,低声说:“睡,睡,睡,赶紧睡!少说话,多睡觉!”

浑身抖索的我抱着女儿躺下,心里不断对自己说:“别生气,睡觉要紧,赶紧睡,明个考试是大事!”女儿不断**着奶水,大脑却莫名的兴奋和从未有过的清醒。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满库发出香甜的酣睡声,而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终于一丝倦意来袭,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吵醒了我,打开手机凌晨三点!满库坐起身,打开门:“妈,叫你包做饭了,你咋起来这么早弄啥?”

“哎,做么,看早不吃饭就能行!你家一路坐车,头到啥时间咧,吃些饭,热热的!……”

“妈,你包说话了,赶紧睡去,慧娟睡不好,连咋么个考试嘛!……”

“哎,不在沃,平时学呵了,它咋考都会,平时学不下,睡的再好有啥用嘛!你睡你的,妈做妈的!……”母亲的说话声气的我浑身发抖,满库在家,我却不得不忍着,忍着。

“妈,你咋犟很!叫你睡呢,你非要做饭,慧娟本来失眠就很严重,沃为了考试,专门连我打羽毛球,洗澡,就为了能休息好!你看这一晚上……,睡,睡,睡!”

“这娃些,看我好心好意的起来给你家做些饭,你还不要!……”母亲站在厨房大声吆喝,我真恨不得飞过去给她一脚!希望她闭上嘴,赶紧去睡觉。

“你赶紧睡吧,包说话了,操心慧娟着气了!”满库叹口气,不悦的说。

终于一切安静了,我却再一次清醒了。女儿睁开眼睛,我赶紧抱她来到卫生间尿完,重新躺下,又是喂奶又是哄。满库看着满脸怒气的我,尴尬的说:“咱妈就是么个人,你睡,你睡,我给你把娃抱上。

“你睡吧,娃你哄不了,省得两个人都睡不好!”困倦的满库倒床便发出‘呼呼’的睡声,而我再一次用尽所有办法让自己睡觉。渐渐的,渐渐的困意来了,突然一个激灵,打开手机一看,四点五十了。

无奈的我坐起身,穿好衣物,轻轻的推推满库,告诉他该起床了。自己捏手捏脚来到卫生间,开始梳洗。

“哎,慧娟,几点了,拿妈给你做饭去!”突然,身后传来母亲睡意朦胧的说话声。

“妈,你声蕞些!把娃吵醒了,我一时连门都出不了。不用了,我吃不下去,时间太早了,你再睡会儿去!”转头只见母亲穿着秋衣,披着外套,打着哈欠,新烫的头发波浪起伏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她抬起手臂,看看手表:

“哎这会儿还不到五点,急啥嘛,拿妈给你做些饭一吃!”

“不用了妈,来不及了,蓉城大很,路我俩个还不熟,这出门才看站牌等车呢,你包了,你赶紧睡觉去,操心娃着。”满库穿戴整齐,出门房间,小声对母亲说。

“哎,这么早的,天还黑着呢,不迟,不迟,妈给你家一个座上三个鸡蛋一吃,快很,快很……”母亲又是高喉咙大嗓子的吼,那声音在整个夜空是那么的刺耳和吵杂,她边说边快速穿好衣裳,冲进厨房‘呯呯’的抨击声,让我厌恶极了,‘哇’的一声,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女儿哭了。

卫生间的我和满库相互看看,我无言极了,手里拿着牙刷,走出门,母亲尴尬的笑了:“拿妈看娃去,拿妈看娃去!她关掉火小跑着去了我的卧室。

“唉!咱妈也真是的,放得安安静静睡会儿,一时娃起来了,咱也走了,这……”坐在马桶上的满库苦笑一声,无奈的说着,后半句话我的一瞪咽回了肚子。

“慧娟,慧娟,妈说娃醒来了,你就先给娃吃口奶,吃口奶,叫娃再睡一觉!”母亲抱着女儿站在卫生间外,讪笑着喊。

洗完脸的我生气的接过女儿,坐进自己的房间,不得不解开衣服,喂女儿吃奶,坐着坐着,阵阵倦意袭击着我的大脑。

“慧娟,赶紧的,快六点了,娃睡着,给咱妈,你把东西拿上起走!”满库站在门口小声的说:“我把我收拾好了,就等你了!”

困倦的我摆摆手示意满库门口等着,轻轻放下孩子,慢慢闭上门,出走房间。满库着急的挥挥手机,我快步走向鞋柜,换上鞋。

“慧娟,妈说你也喝俩口鸡蛋汤,才个满库都吃了!”母亲端着一碗醪糟鸡蛋汤,急忙从厨房出来:“妈说喝些,喝些!喝些鸡蛋汤心就不劳了!娃把你砸了一晚上,喝,喝些!”

临出门的我接过母亲的碗,一饮而尽,走出单元楼,寒风阵阵,一下子吹醒了我的大脑,公交车一倒再倒,时间却眼看着来不及了,尿憋的我也找不到厕所,满库找不到合适的公交车。着急的我们不得坐上出租车,一路飞奔考场。

九点开考了,坐在五楼的我一看题,整个人蒙了,题量大的惊人,每一道小题综合性都极强!我终于明白大家口里‘难!’我庆幸自己都会做,拿起计算器,快速的算着,写着,只是倦意不断袭击着我的大脑。一科比一科严重。

走出考场,满库满脸期望的问:“怎么样?题难吗?都答完了吗,我听大家都在喊题难,题多,都说没有做完!……”

“我也没做完,不过,我觉得我做的都对,因为我都会,实在是题量太大,我困的厉害,脑子有时候就像平板,不转了。光想睡觉!听天由命吧。”想起自己一夜未眠,满心都是恨。

“没事,你没事,你肯定行,你学了那久,肯定没麻达!”

“走走走,已经考完了,就雾个样子了,咱赶紧回,我乳房憋的难受很,咱已经出来快一天时间了,赶紧回,操心娃到屋哭呢!咱路还远着呢。”

七倒八倒,终于回到家里,母亲一脸的惊喜,女儿满脸的泪水:“慧娟,回来咧,妈说考的咋象?来赶紧给娃吃俩口奶,娃不当的,肚子饥了,光是个哭!……”看到母亲满脸期望的样子,我的气不打一出来,冷冷的白了一眼,一句话没说接过孩子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

“包问了!叫慧娟歇嘎。妈,咱俩个做饭,我给你帮忙!我俩个从早到现在还没吃个啥啥!”满库挥挥手示意母亲。

“哎,这么长时间呢,你俩咋到外头也不给自己买顿饭吃?”母亲惊讶的大声说:“你看慧娟像困了,人像可不合适!哎,年轻轻的,经不起个三砖六瓦,我夜晚也没睡好,今个儿连我孙子耍咧上午,下午二点多,我婆孙俩个吃了些饭,就准睡了一觉,看我也没个啥啥,你看她些……”

“哎,妈,慧娟自古就是么个样子,身体不好,那上大学着成天得病,经常病央央的,就这还天天起来跑步呢,nia迭都锻炼到垯垯去咧!”

“慧娟身体好着呢,就是月子没坐好!还带做了么大个手术,人也没吃上……”

“哎,坐月子啥都好着呢,你来了,一天侍候的到到的……”

“……”

“……”

耳朵听着厨房里母亲与满库说话声,我的心里笑了,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迷迷糊糊中对自己说:谁爱说啥说啥去,嘴到别人身上长着,你现在能行能动,不像刨宫产坐月子,啥都看别人的精神。踏踏实实睡一觉才是真的。

饭熟了,觉醒了,饥肠辘辘的我吃着母亲做的扯面觉得香极了。看着母亲嬉笑的脸庞,我的脑子里闪现出父亲暴雨夜独坐二楼眼看着洪水涌进家门的可怜。诺大的房子,父亲孤零零的样子,让我的内心阵阵的伤感,连日来断断续续的思考突然间有了一个完整的答案:“妈,满库,我有个想法和你们商量一下,你俩看行不行?”满库和母亲惊讶的看看我,异口同声的问:“啥?”

“这注会考试结束了,马上也到交暖气费的时候,一个冬天要二千多元的费用呢。我想抱娃连咱妈回老家住到过年,我的哺乳假也就结束了,虽然可能超十天左右时间,但是我现在的工作还没着落,所以过完年再回来找单位,估计不会有啥事。我爸一个人到屋,孤单很,屋没有个人气,再说了,以后真正上班了,再也没有这长的时候呆到家里了。二千多元到城里啥都不是,但是到农村我家几个人红吃大喝,也能顶段时间。屋叫雨水冲了,咱到蓉城我不放心!……”

听到我的话,母亲拍手称快,连声说:“好好好!咱回走,回去了既经济又实惠,省得过年还要给回跑。”

“屋冷的!娃蕞,你觉得回去能行?”满库看看我,一脸的疑虑:“前一段时间,娃一直拉肚子,瘦了么多,前后断断续续两个月时间。这回老家,屋又冷,你身体也不强,你觉得你连娃能行?……”

“哎,能行,咋不行呢!照你家都不是从农村长大的。”母亲眉开眼笑的打断满库的话,紧声说:“回去了好,回去,你家费用还少,两边都能照顾上。你爸,你妈也能看着他孙女,都高兴的连啥一样。你总是到泰远市呢,又不到屋。将来过年呵,你直接就从泰远市回陕西,也省得你来回跑……”

“你光考虑你娃呢,你也没考虑是我是我爸的娃?今年秋忙你虽然给屋寄的钱,咱爸叫人帮忙瓣棒,挖玉米杆,叫妇女给他挎棒,但是地里活多了,他一个人总要做。人少活多,人就看活害怕呢。老汉成天一个人,屋再叫水一淹,你觉得我这个冬天到城里暖气房里能呆住吗?玉娟上高中了,娃总要回去吃饭呢,咱爸又来不了。咱也没有那么大的经济实力,过年总得人马三齐的回老家,那还不如咱不交暖气费了,省呵钱,回去,一来增加一点人气,二来大家都感觉心里舒服。至于娃连我,没事,没有么矫情的!咱农村蕞娃多,不是谁一个,回去了还热闹。”看到满库的犹豫,我心里说:“我能不知道呆在蓉城舒服嘛!但这个舒服我享受不了。雨水漫家,无人待见,父亲心中的那份憋屈你能想像吗?我在城里虽然尘埃一枚,但回到老家还有些许光点,带着孩子回家可以温暖父亲,增加人气,缓解母亲的相思之苦,我有什么理由不做?”

“你考虑好,我没意见!你要回去,我老早就给我妈打电话,说你连娃回去呢。咱妈也就给你连娃把啥收拾好了!”满库笑嘻嘻的说:“你回去的早,那我今年也就能到屋多呆俩天,屋人都等着看娃呢!……”说着,满库拿出手机。

“哎,哎,哎,你包着急说,等走呵再说也不迟,我想先回我家屋,把我爸看嘎。省得你妈连你爸可到西安接娃,到时候我就回不了我家屋了。”看到急切的满库,我赶紧扭头阻止。

“哎就是的,你家屋离西安才四十里地,我家还要一百里呢,你妈连你爸再来了,我……”母亲红着脸抢着说,着急的我暗暗拉了她一把。

电话拨了出去,满库转过头,边走边说:“没事,没事,我不说,我不说!喂,爸,奥,我是满库,你啥都好?……”

看着满库的背影,母亲着急的推了我一把,低声说:“你看着,看着,操心满库给他家屋人说了,到时候,你回不了咱屋,你爸见不上娃!回到nia屋,你想回咱屋都不容易,nia屋肯定没人送你回来!……”

“嗯!妈,你咋么不信认人的!就算满库给他屋人说了,又咋?他屋没人送,我不会给你打电话,叫你接娃,马勺长到树上了?咱已经把话说了,nia要说是nia的事,咱还能硬固着人不让nia屋说?如果人不来接娃,你觉得难看不?满库不给他妈,他爸说,你说过年回家,你觉得满库连咋么个面对他妈,他爸?”

“好好好!你对,你对,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我给咱洗碗去,掌锅碗还摆着呢!”母亲尴尬的笑笑,站起身,端着空碗向厨房走。

我收拾着桌子,耳朵听到满库的打电话声:“嗯,还没确定啥时间呢,到时候,我把票买了再给你家说。俩个我姐不说她家想见娃嘛,这一回娃回去了,叫她姑见个够!……,时间长着呢,过完年才回来呢。奥,没事,我还要回泰远市上班,到年根底才能回来,早不了,早不了!单位有规定呢,再一个管一摊事呢,咋能说想走就走嘛……”

“看看看,nia还是离他妈,他爸近……”母亲身后碰碰我,一脸的嫉妒。

“嗯,妈!真是的!”我拉着母亲走进厨房:“人离他妈,他爸近有错吗?你这一天光说大实话呢。只要人对你连我爸,对咱屋好就行了,你一天管了个宽!啥你都想霸占,你没生nia,也养nia,人能这样对你,你还不知足!”

“那你还说满库给我连你爸养老送终呢,人给他爸掌把棺板都买咧,松木的,花了一千多元,把他爸要村上最好棺板的心愿都满足了,我连你爸的到垯垯呢?……”母亲红着脸,讪笑着说。霎时间我怒火满胸,却忍着,忍着,耳朵继续听着母亲突然悲切的絮叨:“哎,就是,我没生nia,养nia,nia他妈要呵好儿咧,我屁没呗个好种上!我一天还靠nia女婿活着呢……”

忍无可忍的我低声吼:“妈你现在要棺板弄啥?满库他妈他爸比你连我爸都大一轮,六十多的人了,你连我爸刚五十出头,满库他爸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了?我家现在连自己的脚都裹不清,还拉着咱一屋人的吃喝穿戴连使费,满库家屋再燎么着给些钱,你觉得我家受得了嘛受不了?都这么早要棺板是想弄啥?……”

“照你家满库可到我跟前给我说他将来给他大买啥,给我连你爸也买啥!……”突然间,母亲爆发了,厉声高吼。

看着她的脸,我真想说:“我为了你连满库之间的关系密切,拉着人陪你聊天,你哭哭啼啼学说自己的可怜,满库心善,孝敬,为了你心自在,当面承诺。你竟然拿别人的好心当做欺压我的利器!你……”然而,满库在家,再说,表面的光显,和谐将毁于一旦,我心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却浑身哆嗦,胸闷难当,放下手里的活,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咋?可咋了?”满库看着气冲冲的我,不解的向厨房看看问。

“没咋!咱妈嫌我做活碍她事!”我咬着牙,撒个谎。

“嘿嘿嘿,没咋,满库,慧娟嫌我数说她咧,你看么大的女子咧,三十的人咧,到她妈跟前还是么个!”母亲笑嘻嘻的大声说:“总是她到屋的雾个样子,不嫌人笑欢!到她妈跟前连老虎一样,崴很。”

“呵呵,沃是你女,你就多担待!妈,来,我给你帮忙,我给你帮忙!”满库挂掉电话看了我一眼,向厨房大步走去。

“哎,不要,不要,要你弄啥,就几个碗的事,净咧,净咧。都洗嘎赶紧睡去,操心娃一时可起来咧。拿妈把你妈给娃拿个那个棉袄收拾嘎,收拾嘎就能穿咧。”

“哎,哎,妈也老早睡,累了一天了!”满库被推出厨房,向卧室走边回头说。

“你也真是的!咱妈哄了一天天娃,还给咱做饭,早上总想着给你做饭吃,你看你,嗯,发么大脾气弄啥?咱妈就是么个人,做活麻利,她不要你做,你就干个别的,或者到床上休息一呵也能行么……”进门的满库闭上门低声批评:“沃是你妈,你连你妈都弄不到一垯垯,还叫人咋说家?”

原本压下去的怒火被又抖旺了,忍不住吼:“坐你坐,管的闲事!”愤怒的我坐在床上背过身,话一出口,心便后悔了。

满库愣了,一句话不说,突然笑嘻嘻的说:“奥,我不说,我不说,我不对,我不对。你收拾嘎也赶紧睡,我明个回泰远市了,你连咱妈到屋再呆俩天,把啥收拾好,我回去再给你家准备点钱,行了吧?包骂我了,骂我弄啥,我是好心!”

听到满库的话,看着他积极热情的样子,我对自己说:“你挖的坑,你自己埋!”长舒一口气,转过身,缓缓的说:“满库,我妈雾个人说话做事连人不太一样,好心说出的话都能噎死人!以后万一有啥事,你就多担待一点。我能知道我妈心性,我都能气死,你就算当时生气,过去就算了,不要往心里去!”

“哎,没事,没事,咱妈我还能知不道嘛,沃就是么个人,刀子嘴,豆腐心!照你坐月子着,我眼睛看着nia嫌我妈地拖的不好,一把夺过去,连崴你一样!哎,当时我气的眼泪都快下来,硬是一句话都没说。后来,我看了,咱妈就是么个人,心好着呢,还对人心实很。也怪我妈,我妈就是弄啥不如咱妈麻利!……”

听到满库的话,我的头‘嗡’的一声炸了,脑子立马回想起母亲月子里一个人尴尬的来到我的房间,却丝毫没有提她与婆婆之间的事情被满库看到。我咬着牙对自己说:“你千捂万盖又能如何?雪里埋不住人,纸里包不住火,满库这样说,他心里能没火?!”

高压的烦躁突然间冷静了下来,理智对自己说:“纸里本来就包不住火,雪里本来也埋不住人!你的任务就是尽量的遮掩,尽量的捂着,拖延时间,只要玉娟大学毕业就好!就算满库生气了,父母还有玉娟**!量变才能达到质变,再说了,没有了玉娟上学的负担,再两个人的力量养活父母,负担会急剧下降,满库再不高兴,也不会过分报怨。”

“呵呵,你着气咱妈了?”我笑笑试探着说:“咱妈人爱好,心善,嫌屋咱妈不拧拖把上的水,害怕把咱妈给绊了。屋咱妈年龄大,地再滑些,绊一绊可了不得!”

“哎,没没没,过去的事了。咱妈心好,我能知道!我妈也连么个给我说呢!倒是你,你还着你妈气呢,这亲的还不如假的!

满库的话让我憋屈极了,却强忍着,霸道的说:“要你管呢!管好你自己就行!”

考试结束了,满库走了,我抱着女儿,小区内四处游走,背唐诗,读儿歌,做鬼脸逗的女儿常常咧开小嘴‘咯咯’笑。只是那长天大日头的晃荡让我有一种行尸走肉的恐慌。看着女儿的笑脸,我常常劝自己:也许生活就是这样,走出校园,脱离书本,生活节奏本来就慢的慌!

“哎!老四,就说你给娃待客家?哎,看nia立军本事大的,给自己谈咧个媳妇回来,好好好,沃就好!我来叫慧娟给娃一百元,奥,慧娟抱娃到外耍去咧,一时回来,我来给她说,叫她给立军一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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