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玉立挨打我陪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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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算信你猫不吃辣子,狗不吃蒜的!你妈、你爸叫你跪呵,你还划不着!放过去那娃谁敢,吓死你的狗胆咧!……。”母亲跳下炕,不依不绕的追打着衣衫单薄的玉立。

父亲就像双面人一样,一时“嗯,嗯,嗯”着母亲,一时责骂着玉立:“你看沃栽娃像!跪呵!”

玉立像惊弓之鸟四处逃跑,依然逃不掉母亲拳打脚踢的范围。热炕上,我如坐针毡,百味杂陈,不知道手脚该放到哪里。但我心里清楚的明白,必须赶快穿上棉袄,裤子以防万一。

“嗵”的一声,玉立双膝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流着清鼻,双手抱着胳膊,不断的抖嗦,父亲的头深深的低了下去,一句不吭。

“啪”的一声,热炕上的母亲扔下玉立的棉袄,吼:“穿上!”

玉立抽泣着,赶紧捡起棉袄,胡乱的给自己套着,那抖抖嗦嗦的样子,不知道是害怕,是寒冷,还两者皆有,给人一种拙脚笨手,一无是处的感觉。我知道坏了,我的恶运要来了。悄悄在被窝里给自己套上裤子,生怕弄出动静。

“唰”的一股寒光射向炕角的我,浑身一激灵,惊恐的我看到母那狰狞的面容:“得是打娃给你也把气出咧,你一句话都不说?!下去,下去跪着去!……”饿虎扑食的母亲冲着我狠狠的一脚外加一拳:“我把你个猪日的!叫你心短,叫你心短……”

惊恐疼痛的我快速逃离恶狼般的母亲,跳下炕,满脸泪水,跪在了冰冷的炕脚下,看着热炕的父亲,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为什么玉立挨打就得我来陪跪?不是因为劝架成为保人连坐挨打下跪,就是因为不敢多嘴成为心短之人而被责打下跪?

“嗯,嗯,嗯!……”父亲抬起头,惊讶的瞅着母亲。

“嗯啥呢?!你这屁女子任个也说不到好处去!念屁个书,一天饭迟咧,早咧,事多的连枣一样,回来拉个脸,就像谁欠她多少。一弄学个顶她妈,管教她妈,连娃抬个水,骂仗,骂仗,没一点待量!两个娃没一个好东西,针尖似剜的,一抬水就骂仗,一抬水就骂仗。你看打娃呢,才给她把气出咧,你看她悄悄,悄悄的,一句话都不说!才盼着打呢,我叫你心短!你心短了,我就叫你也跪到炕脚下,跪好,跪端,跪正!……”

跪在地上,我看看玉立,玉立看看我,四目相对,没有同情,没有仇恨,像俩个落难的陌生人一样,自顾不暇,耳朵听着母亲的教训:

“大的没待量,蕞的不尊大的,就姊妹俩个,总没说学的团团结结,到一个学校呢,姊妹俩个,他谁敢惹?他一惹,俩人一垯上手,叫他认得狼是个麻的,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就是得么!咱轻意不打锤,打锤就恨着命的打,一顿把他捶灵醒!实在打不过,到地上摸个砖,照住一个砸,照死哩砸,有爸呢,爸给你兜着,看他谁敢没事再来打瞎仗。……”父亲一边附和着。

“不么,我可不么,一天猫儿惹驴球,人nia娃一句‘细细腿’就连人打锤呢!连这一打,连那个一打,结果人都群起来,打他一个呢!亏吃了,人还说咱娃不对,咱娃一天爱连人打锤。告到老师跟前,老师一回两回给解决呢,次数多了,人都烦了。三人成虎,那些娃口径一致,到老师跟前咱还落个没理。我这一张老脸都叫你给丢尽咧,走垯垯,咱都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母亲抢过父亲的话,阴阳顿挫的数落着。

父亲的脸色越来越正常,甚至于低下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地上的玉立睡眼朦胧,不时努力的睁大眼睛,却很难保持几分钟。看着弟弟的样子,我心里又气又急,生怕他的“不恭敬”又招来更大的罪名。

“玉立,衣裳缝好了,你明个还穿不穿?”突然,母亲提高声音,大声吼:“你不穿了,也没衣裳!就把你原来的蕞布衫穿上,这还是过年要穿的新衣裳呢。”

“穿,穿!我穿!”猛然间惊醒的玉立,连声回答。

“嗯,你看沃样子!都睡咧一觉咧,你还到这儿嘟嘟囔囔的啥呢!羞先人咧,想要儿咧!”眼尖的父亲发现了玉立的倦容,他生气的脱下衣裳,钻进了被窝,躺下睡了。

母亲恨恨的瞪着我和玉立,定定的,定定的,突然,“噗”的一声吹灭了炕边的煤油灯,也钻进了被窝睡了。

寒冷的炕脚下,跪着我和玉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忍不住的抱怨:“都怪你,爱睡觉!”

清醒的玉立,低声回敬了一句:“你没睡,咋也跪着!”我无言以对。

寒冷的空气,冰冷的地面,长久的跪地,身子不断的打着寒颤,我觉得自己整条腿和脚几乎失去了知觉。漆黑的屋子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耳边传来父亲均匀的呼吸声和母亲的呼噜声。困倦无望的我刚想伸手挪动一下僵硬麻木的腿,‘啪’的一声,我的胸口重重挨了一拳,紧接着便是玉立压抑的吼骂声:“猪日的,你碰我寻死家!”

“我不是故意的!啊!……”正向玉立解释的我突然感觉到背上被重重的踢了一脚,一回头,母亲雨点般的拳头打在我的头、肩膀和后背伴随着愤怒的吼声:“我把你个猪日的货,你看到地上跪着,俩个人还打锤呢!”

‘哧啦’一声,煤油灯亮了,父亲惊讶的看着光着身子的母亲发疯的举动,不断发出:“嗯,嗯,嗯!……”的吆喝声。

“么大的女子咧,知不道给娃教着说:‘我以后学乖,不连人打捶咧,放学回来,好好给屋做活!’还连娃打捶呢!……”

“我没打玉立,我没打玉立,我只是挪了一呵身子,不小心碰到他了,他就打了我一呵!”我连声解释。父亲加急的“嗯”声终于制止了母亲疯狂的手。

“玉立,以后还打捶不?”母亲像一只打红眼的恶狼冲着浑身颤栗的玉立吼:“问你话呢,嗯,先人吃咧巴巴咧!”轮起的胳膊停在了半空。

“不,我不打捶了!”惊恐的玉立,向后退了两步,用手护着头,大声回答。

“回来以后,还学勤谨不!抬水还打捶不?”

“不咧,不咧!”玉立哭着回答。

“不了,就上炕睡觉去!记住你说的话!”母亲终于开恩了,玉立,抽泣着爬上了热炕。

一转身母亲上炕了,吹灭了油灯,钻进了被窝。父亲用脚不断轻踢着母亲,母亲却发出不耐烦声音:“嗯,嗯,嗯!……。”

跪在地上的我心酸极了,难过极了,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母亲这样偏心?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着,酸痛一点点麻木。

“慧娟,你也上炕睡去!”终于,父亲点着油灯开口了。眼泪突然间像井喷一样涌出,我强忍着,站起身,揉揉僵硬的双腿,爬上炕,坐进被窝。

热炕上的我和玉立,寒气逼人,不住的打着喷嚏,母亲转身吹灭油灯,躺下睡了。父亲却点燃了香烟,默默无声的抽着,抽着。烟终于抽完了,父亲却发话了:“玉立,爸说以后学乖些,不要总连人打捶咧。打捶不是个啥好事!自己就把自己的威风打完咧,学校老师不爱,回来还惹人着气。问起,自己到芒上还吃咧个大亏,你说咱图啥嘛!‘细细腿’就细细腿,他谁爱叫,叫他叫去,你还能掉块肉咋的!大咧,再不要为沃鸡不嗛狗不咬的事连人打捶咧,不值当。有本事把沃书给好哩念,每回班里一考就是一百分,回回考它个第一,班里同学不服才怪呢。这样的学生老师也爱,就暗么个打个捶,老师都偏向呢,说:‘嗯,沃不可能,nia沃娃是那学习的娃,肯定是你不对!’像你这,几乎天天连人娃打捶,就算你有丈八长的理,三回五回,十回八回,老师怕都不信了吧!咋咧?名声瞎咧。……”父亲语重心长,母亲却鼾声如雷。玉立的身体一点点不动了,静静的,静静的,也慢慢睡了过去。我的惊醒总被困意不断袭击着,耳朵里听着父亲的教悔:

“人这一辈子,光害怕名声瞎了!人么说嘛,人怕出名,猪怕壮,这话啥意思?意思就是说,人如果好名声出去了,不得了,瞎名声出去了,也不得了!猪为啥怕壮?这个道理就更简单,猪肥了挨刀子的时候就到了。所以说,弄啥事都长个心,为自己挣点好名气,好名声连咋么个挣呢?学生首先一个就是学习,把自己的学习搞好,争取全班第一,全校第一,甚至全乡第一,全县第一,……。第一越多,越大越好,有本事弄它个全国第一,甚至全世界第一!到那时候,谁能取代你?想用你的人都得仰着脸给你说话,紧巴结你都来不及,还敢打你!国家把你当熊猫一样保护着,谁还敢打你?看那时候多光彩?耀祖光宗不说,自己先活的多么滋润,多么排场,走到垯垯都是人面前的人,……”

睁开眼睛,坏了,窗缝里透过的光线告诉我,起来晚了,上学又要迟到了。热炕上,父亲和母亲睡的正香,玉立也是一动不动。我快速的坐起身,用脚踢着玉立,小声说:“玉立,玉立,迟到了,迟到了!赶紧起来。”

“啊?迟到咧!老师可要骂我呢!袄,袄,我的袄呢!”玉立一咕噜爬出被窝,着急的喊。他摸黑到处寻找自己的衣裳。

“这垯,这垯!“我摸到了一条棉裤。

“这不是的我,不是我的!”玉立一摸,着急的大喊。

“嗯!晚上睡觉衣裳胡撂,早上起来寻不着衣裳!驴喊马叫唤的,开灯,开灯!”父亲醒了,坐了起来,他用脚踹了母亲一下。

“嗯,啥,啥?……”母亲睡意浓浓的问:“开灯?天可介亮咧!慧娟,妈说迟咧,你连娃赶紧起来,一人一碗糖开水泡馍一吃,吃完上学去。”母亲探起身子,点亮油灯,看到父亲,她一脸的欠意,笑笑:“掌柜的,夜晚睡的迟咧,今早你也糖泡馍一吃算咧!”

“又是糖泡馍,我不吃!”玉立不高兴的低声说。

“不吃糖泡馍了,咱屋还有蜂蜜呢,叫你妈给弄个蜂蜜夹馍也对着呢,赶紧穿,再包坐咧,能嘛嫌迟咧,还不赶紧穿!我思量蜂蜜夹馍也能把你搁住!芒上他谁家娃能吃上蜂蜜些。赶紧的!”父亲一本正经的说着,衣裳却是快速的套上了身子,他推推母亲:“哎,哎,哎!掌柜的,就说给娃弄糖泡馍呢,你咋还不起来些!”

“嗯,嗯,嗯,这任个学校弄二大晌还不如过去那三晌,睁开眼睛就吃饭,看给垯垯吃嘛!日弄大人也要跟着娃老早起来做饭!”母亲打着哈欠,不高兴的坐起身,向我吼:“慧娟,赶紧下去洗脸梳头去,洗完脸,梳完头,到灶火拿两个馍,两个碗,给自己把馍掰碎,碗里到倒些白糖,开水一倒,一吃就对咧!”

我跳下炕,快速的梳头,洗脸。母亲坐着炕上打着哈欠,缓缓的穿着衣裳:“慧娟,去先到灶拿馍去,碗端来,脸洗了,手也干净了,先给自泡馍!不吃了白糖泡馍,想吃蜂蜜了给碗里倒上蜂糖也行。”

“我不吃,迟咧!”我嘟着嘴,却不敢过分使性。

“猪日的沃么模样些!你看,脸可拉呵,可嫌迟咧!井的病总得的深很,夜晚刚骂咧,你看今个早上还是这个样子!看白糖泡馍还把你委屈咧。”母亲边帮玉立扣扣子,边骂。

“慧娟,糖泡馍马上就好咧!”穿好衣裳的父亲快速从厨房端来空碗,拿来冷馍冲着出门的我喊。

“我迟咧!”心酸的回应着父亲,我头也不回的向外走了。

“看看看!看得是好心使不上!驴脸可拉呵咧,你真正给把饭做来,看她能吃多少,吃饭也连尝饭一样,珍珍饭做的少了,不够沾锅,做的多了,没人吃!不做饭,你看就像把娃给饿着,一个个掉个脸,就像她妈欠她家多少!……”身后传来母亲的数落声。

我不想听,不想听,快跑几步,为了不迟到,更为了少听母亲几句唠叨。这样的饥饿多少次重复,这样的寒冷多少次承受,为什么我的母亲没有自责反而总是咆哮不停?我真的不懂。

紧跑慢跑,班主任已经站在了讲台上,我的心“嘭嘭”的跳着,尴尬丢人的注目礼,老师的批评是不是又成了张伟国之流的新笑柄?站在教室门口,忐忑的我平息一下喘息,正想喊:“报告!”

“赶紧给坐位上坐!”班主任一回头,热情的招呼,我心一热,激动的不知道怎么走路。

“同学们,下下一周,咱们全乡就要进行统一期末考试,还是老规矩,不同学校,同一年级安排在一个学校,插花坐。咱们三年级的学生统一在大乔村小学考试,下午二场:语文,数学。虽然考试安排在下午,但是咱们还是要上午九点准时集合,统一向大乔村走。自带干粮,吃完饭,老规矩,看看自己的考场,找找自己前后的同学。左右就不用找了,全是外校学生。……”同学们哄堂大笑。

“老师,老师,给我的前后安排的谁?”几个老留级生,不断的高声问

老师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呵呵,这会儿急了?急啥呢!平时我能急死,你家一个个不着急,罚个铅笔,橡皮干脆很,罚几个给几个,这考试可是不给铅笔、橡皮么容易!平时罚你家,不是目的,目的是为了你家好好学习,给咱们班创造一个争先恐后的学习风气!罚后五名,奖前三名,有奖,有罚,刺激每一个人神精!我看咧,你家这几个老大难平时说话,做活一个个机灵很,念书一个个脑子比涅涅木头还要锈!一时我给大家念考试安排,你家自己的事,自己吃么!要过年了,考不好,影响班级在乡上的排名,我拿你几个是问!现在教育局新规定,班级排名再也不是过去只是在大会上念念,而是连校长,班主任的工资奖金挂上了勾!你家影响老师的收入不要紧,影响了校长,你家自己琢磨,看咋交待!”

教室里安静极了,同学们的呼吸声都似乎那么清晰。我心里却高兴极了:终于要考试了,张伟国之流终于可以得到惩罚了,考不好,有校长罚,家长打,多解气!

突然间,满教室发出低低的:‘嗡嗡’声,同学们交头接耳,猜测,期盼着自己的前后桌。

“同学们,咱们是一个班级体,一个大家庭,都要有集体荣誉感。”老师突然一脸的郑重,大声说:“平时同学之间有些有矛盾,有摩擦很正常!但是我要求,咱们同学之间应该发扬互帮互助的优良传统,为自己,为班级迎得荣誉。不要因为一点个人恩怨影响了班级的成绩!呵呵,当然,你家各人的事,各人吃么,要过年了,考的不好,看给你家家长咋交待!所以嘛,后面的事就不用我交待了,下面我宣考号,坐次,大家注意听,听清自己的前后,甚至隔桌的左右。”霎时间,教室恢复的安静。

老师拿出准备好的名单,一一仔细的交待着每一个同学的坐位,相邻的同学。顷刻间,教室里叽叽喳喳,嘻嘻哈哈,长吁短叹,闷不做声,几家欢喜,几家愁,似乎考试成绩就在这坐位的次序上决定。我拿着书,认真的看着,不关心坐位,不关心邻居,只求不要把张伟国之流安排在我的四周。

“慧娟,你看咱俩平时是同桌,考试我连你离的那么远!老师也真是的,把那些老留安排到你跟前,你就是给他抄,他都不知道咋抄!浪费资源!”小敏哭丧着脸,推推我低声说。

“嗨!年年这样,有啥稀奇的嘛!你没事,肯定能及格……”

“我不想光及格!我也想得八十分以上,我爸老说我,嫌我分数低!……”没等我的话完,小敏惆怅的低声说。

“同学们安静一下,安静一下!”突然,老师提高了声音:“坐次已经安排好了,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前后邻居,这几天,几个人好好学习,好好联络一下感情,争取考个好成绩,放假过个好年!……”

“好!奥——”教室沸腾了。同学们的叫喊声淹没了老师和下课铃声。

下课了,同学们突然间变了:一个个称兄道弟,认祖归宗,平时舍不得给别人的炒玉米,炒豆子,馒头片,……,一下子成了公共的食品;我的桌兜里不知道谁都在堆放美食,瓜子,糖果等等。那些往日里在张伟国屁股后面跟风的男孩子们一个个笑脸相迎,再也听不到他们满嘴的嘲笑,再看不到可恶的嬉笑和鬼脸;就连张伟国也是满脸堆笑,没有了昔日满嘴喷粪的张狂!突然间,我觉得自己活在了阳光下,提前进入了春天!

马上过年了,村子被断电的几家陆续恢复了通电。父亲碍于脸面,不愿意低头去找电工。母亲几乎天天唠叨,我和弟弟也是日盼夜盼,终于,父亲熬不住大家的念叨,不得不拉下脸去请电工给家里接上了电线。

有电了,家里的气氛也活跃了不少。要过年了,父亲开车的工作也停了,他天天呆在家里,收拾院子、猪圈、起圈,垫土,攒土,给外公家帮忙。腊月,家家户户都进入了过年的准备状态,扫灰,赶集,置办年货,……。我也进入了快乐的收获时期,只是作业量陡然间暴增,多到了晚上不得不熬夜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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