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不可能是假货!
殊不知,愤怒的他丧失了最基本的探查能力,就连距离自己不到三十米外树边的阎墨厉都没有发现。
而阎墨厉也一直注视着他,直到他离开,才和身边的两个小男孩异口同声道:“有麻烦了。”
他们都知道阎岑轩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对于他们来说,一个阎岑轩还不需要太过在意。
因为,柳芊芊还被留在这里,阎墨厉多么聪明的一人,自然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
柳博涵愿意与陌上花达成合作。
尽管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越过那杀妻的鸿沟进行的交流,阎墨厉还是打心底佩服陌上花的谈判技术。
居然能把仇人拉拢为队友,而且看样子,还不是道貌岸然的那种。
因为自从柳博涵自认为亏待了柳芊芊后,就一直待她很好——这是柳芊芊亲口说的,她觉得自己比曾经模仿真正柳芊芊时过的还要轻松。
所以,他肯把这么重要的人留在这里,也可以说是对陌上花信任了。
用有些发冷的手揽住祁水,阎墨厉笑问道:“你觉得阎岑轩他会做什么?”
“去找皇帝。”祁水也不嫌弃阎墨厉冰冷的手,就静静的靠在臂弯里,看着他怀中的尢心可,表情不变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皇子殿下,水弟弟他好像嘴唇干,你的唇脂呢?”
尢心可也知道祁水本就是这个性子,他跟自己的关系也算是好,毕竟两人年纪相仿;尢心可也就比祁水大了两岁不到,平日里在男宠堆里都是弟弟身份的他,突然做了哥哥,现在还感觉新奇的很。
所以平日里也就特别宠着祁水,像是对待自己真正的弟弟一般,哪怕最开始不了解他性格时,被他冷漠的对待,也依旧没有减少他的热情。
“在我里衣的口袋。”垂下眼,阎墨厉看了一会尢心可,突然发力把祁水也搂到怀里,摇了摇头,喃喃道:“还是直接去找陌上花让她给你们抹吧,我身上那瓷瓶里就剩一点了。”
“哼,你下次抱我的时候,先给我一点该有的预兆。”祁水撑住阎墨厉的肩膀,看着他无谓的表情,报复心理的把自己发冷的左手塞进了他的颈窝。
满足的听着他被冷的抽气,祁水缩了缩身子,看着换了个姿势,几乎是坐在阎墨厉胳膊上的尢心可,艰难的扯出了一点笑容。
这真的不是他冷漠,而是空气干燥,他嘴唇裂开了几个口子,一笑就疼;所以才一直都保持面无表情的漠然样子。
“哥哥他,对你也很好吧?”尢心可伸手抹去祁水嘴角的血迹,又抿了抿唇,感觉自己嘴上的药油似乎还很富裕,也就用双腿夹住阎墨厉的胳膊,伸手捧住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祁水,微笑道:“皇子殿下对你那么好,我也得对你好些对吧?而且你那么可爱,还是我的弟弟。”
“嗯,什么意思?”祁水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他看出了尢心是想和自己说什么,所以他在被捧住脸的时候,还是冷静的发问。
“就是……”尢心可抬眼瞟了一眼阎墨厉,狡黠的弯了眼角,凑近祁水的唇边,轻轻的舔过那干裂唇上的血珠,将自己抹了太多药油的唇印了上去。
片刻之后,在祁水的唇上也被温润的油膏覆盖后,尢心可轻灵的从阎墨厉身上跳了下来,在药房的门口笑着回答已经没有什么必要给出的答案:“怎么样?舒服点了吗?”
“……嗯。”祁水垂下脸,默默的用拇指擦去被蹭在自己唇瓣下方的油膏,目光游离的喃喃,像是在自问自答,又像是对阎墨厉有些许不满。
“你手下的人……怎么都是这样的……”
这明显是害羞的样子,让阎墨厉感觉新奇的捏住祁水同样冻得发凉的脸蛋,稍微揉了几下,戏谑道:“你可也是我的人哦。”
“咳!咳咳!什么叫你的人?严谨点,你手下的人。”陌上花推开手术室的门,站在被重新关上的门板前,也没有认真意思的纠正阎墨厉话语中的错误。
“花姐姐……”祁水的头埋得更低了,可他的身高本就是同龄人里偏高的了,哪怕是现在这样别扭羞涩的样子,也依旧只是比身边的尢心可矮了不到半个头。
这是因为祁水小时候被南鹤救走了之后可没被虐待过,而尢心可的童年……
看他现在彬彬有礼,还会讨好人的模样,就能想象到他那段被当做娈童的时光,过的有多么凄惨。
普通人家的孩子这种年纪的小男孩,可绝对不会如此温顺;而他现在会温顺得像是一只兔子,而在床笫间又要当做一只发了情的兔子,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但尢心可就是在鞭子和呵斥等等残暴、色情,总而言之肯定是不适合任何正常人使用的教育方式,让他变成了现在的乖巧模样。
祁水在奇怪,凭什么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天经地义;而阎墨厉身边有男宠陪伴,就是有违天伦。
他觉得如果自己愿意,也能够在那群姐姐的帮助下,穿上一席轻纱;扮出丝毫不逊色于任何女子的外貌,再加上练武时必要的拉伸筋骨,就算是让他小舞一曲,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那为什么阎墨厉身为皇子,却还是会因为喜好男风被人背后唾骂呢?
骄奢淫逸?分明有更多的皇子比他还要放肆,每日不问国事的与宫女嫔妃玩在一起;这样的生活反倒不会有人感到奇怪,甚至向往。
而三皇子呢?如果不是他军事才华出众,打了好几场硬仗,还是胜利而归;恐怕到现在还不能拜托那不作为的名声。
这凭什么?
如果说是因为地位,阎墨厉那受皇帝宠爱的地位还不够高?如果不够高,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官员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搜寻貌美的男子给他送去?
这难道还不能看做是地位的体现?
但为什么他们一边送阎墨厉男宠,一边还要唾骂他有断袖之癖呢?
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