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只需要一个人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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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朕去皇祖母的灵堂吧!”他本想说去清波殿,最后生生地改成了太皇太后那边。到了这个时候,他首先要考虑的还是孝道,然后才是对司芸儿的眷恋不舍。

而此时司渺儿与禹恒双双都在太皇太后这里,司渺儿原本进宫听说太后病倒本想去探探,但想到她的身体适宜休息不宜打扰,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禹恒很沉默,她也看出了他的难过,便一直陪着他跪在灵堂给太皇太后烧香。

禹止被秋蝉搀扶着前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夫妻俩并排跪着的背影,眼中现出了几分复杂。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门口通传的太监高呼,禹恒与司渺儿这才相携着起身,转过身来跪迎。

禹恒的脚步很快,开口:“特别时期,皇兄皇嫂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谢皇上。”二人起身,又让出道来,禹止这才走到太皇太后的灵前跪下,缓缓地闭上了眼,开口:“皇祖母,对不起,临到头了孙儿都来不及去看您一眼。”

秋蝉随他一同跪下,有些心疼地转头看了看他,明明他是心力交瘁,身体不适,哪里能顾得上这许多?

禹止说了一些话,又拜了三拜,这才起身。见他身体微晃,禹恒连忙上前扶住了他身体的另一边。

“朕…无妨。”说着,禹止站定了身体,微微挣开了禹恒的手,又说道:“皇兄皇嫂,随朕到偏殿坐坐吧。”

“是。”

他们一起到了偏殿坐下,禹止看了看太皇太后这里一切简单的陈设,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去年皇祖母的寿宴,朕还依稀记得,那时候所有兄弟姐妹聚在一块儿,也是朕所见皇祖母最开心的时候了。”

禹恒点头,叹息着说道:“是啊,那时候我们兄弟姐妹之间感觉也十分地融洽。”

“朕……不想害死手足至亲。”禹止抿了抿唇,说道。

禹恒点了点头,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让人处置禹岩的原因。关于处置禹岩的奏章不少,他都是看了一眼就放到了一边。

这件事先这么拖下去,他一个人也决定不了。

“朕想放敬太妃出宫去随赵王同住。”禹止又说道。

禹恒蹙眉,开口:“此事不妥!”

“朕知道大皇兄是担心没了敬太妃,就无法桎梏五弟了。或者担心敬太妃不死心,依旧会做出些什么,朕相信现在的五弟自有判断。更何况……”说着,禹止看向了秋蝉,很认真地说道:“朕不想让朕和贤妃的孩子继承这个皇位,不想看着他成为孤家寡人……”

“您的意思是……”禹恒皱眉,而秋蝉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她对权位并没有什么野心,也不觉得小皇子非要登上高位,看禹止就并不开心,反而不得不因为这个位置牺牲了许多,也筹谋了许多。

“朕知道大皇兄对这个位置丝毫不感兴趣,也不想为难你,现在五弟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在我们三人中也最为年轻康健,也最没有什么牵挂,在当年敬太妃出事之前也颇负盛名,等他登上这个位置,有你辅佐,也是一样的……”禹止眼中并没有什么神采。

他还没有忘记,赵王曾经是他登上皇位最大的竞争对手。

“我想现在五弟也没有这个心思了,皇上,您正当年,只要好好调养身体,再过几年连匈奴都纳入大禹的版图,您便是无可匹敌的天下之主。”禹恒虽然不知道赵王的具体想法,但经过这几次的试探,他都觉得赵王似乎并不想要这个帝位。

或许曾经是想要的吧,毕竟当初禹止的太子之位一直不稳,人心所向的禹恒身体又一直不好。

“这也不是过家家,如果朕立下遗旨,五弟会接受的。”说着,禹止似乎有点气血上涌,咳了咳。

“皇上,您的身体还好,为何要急着立下遗旨?”秋蝉一边帮他顺气,一边说道。

“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朕不过是个心死了的人……”

闻言禹恒起身跪了下来,司渺儿和秋蝉也连忙起身跪下,见状禹止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朕就是不愿意看你们如此才迟迟不愿意醒来。”

“皇上,您可得保重龙体,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请皇上保重龙体。”司渺儿与秋蝉齐声附和。

“行了,都起来吧!既然如此,那便有劳皇嫂多进宫来为朕调养身体。”禹止这话一出,禹恒才意识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来。

“是。”司渺儿点头,看来禹恒说得对,现在是她自己走不成了,与他的事情无关。

“现在朕总是在后悔,当初为何不抽出须臾空来多陪陪皇祖母,如今母后病了,所以朕想留你们在宫中用膳,就在母后那里,也多陪陪她。”

“是。”

“好了,都起来吧,大皇兄你随朕到御书房去商议国事,皇后你招呼着皇嫂。”

秋蝉福了福身,点头答应,看着他们走了,秋蝉才淡笑着转头看向了司渺儿。

“奕王妃今日的气色比昨日好了不少。”

司渺儿垂眸恭敬道:“许是这几日太累,昨夜回府之后倒头便睡了。”

“本宫曾不止一次听奕王妃说贤妃比你更为聪慧,赵王唤醒皇上一事本宫本来还有诸多顾虑怀疑,没想到真的成了。若是没有你与奕王,本宫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秋蝉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恍若隔世。

一个禹止并不信任的人最后却救醒了他,虽然秋蝉不知道他用的是何种办法,但如今禹止动了要把皇位传给他的念头,也是相信了他吧。

“皇后娘娘言重了,这都是妾身与王爷分内之事,同是为了大禹。”

“贤妃若是活着就好了,或者由本宫替她去死,或许现在这一切的事情交给她来处理会更好。”说着,秋蝉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连着几日来的精神紧绷,她时时惶恐,总觉得自己不能胜任皇后之职。

“皇后娘娘不必妄自菲薄,您已经做得很好,如今后宫一切事务井井有条都是您操持得好。妾身都在想,如果当初不是皇上册封了您为皇后,没有您与太后娘娘在后宫中主持大局,只怕王爷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抑制不住人心的浮动。如今大禹能有这般局面得来不易,身在其位,必司其责,皇后娘娘做到了。”

秋蝉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这么几日来的惶惶不安感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

原来只需要一个人的肯定……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些话总是愿意对你说,你身上似乎有一种让人愿意倾吐心声的特别气质。”说着,秋蝉移开了眼神,接着说道:“本宫觉得自己慢慢地适应了这个身份,端起了该有的架子,学会事事谨慎,少言多思,只有见到你时才感觉有说不完的话,还有可以展露的脆弱。”说着,秋蝉拉着她的手,接着道:“以后不管我是何种身份,私下里我都能叫你一声姐姐吗?”

司渺儿点头,又回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皇后娘娘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您身边有好几个能干且值得信任的人。”

秋蝉点头,她这几天也才感觉到,之前她根本就不相信身边的宫女和嬷嬷,以为他们都是禹岩或者太宴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但经过了这两日,她才可以确定其实他们都是皇上的人。

“说来很奇怪,本宫现在最为信任的人竟然是你和奕王爷。”

“或许是受了皇上的影响吧。”司渺儿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兴味。

闻言秋蝉眼中倒也没了害羞……

而这边禹止索性将大部分的公务交给了禹恒处理,自己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禹恒知道他是有话跟自己说,也就一边替他处理奏章,一边等着。

然而禹止到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他处理完奏章要离开的时候,禹止才幽幽开口:“朕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多余的就没有再说了。

夜里禹止终于去了司芸儿的灵堂,他以为自己会痛哭一场,然而压抑了太久却反而哭不出来,他就坐在棺木边看着里面躺着的司芸儿,目光缱绻。

“到最后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是担心孩子多一些,还是我?亦或者,是你的母亲?你为我大胆了一次,到最后却是这样了结,我恨父皇母妃,却也恨你,不给我选择的机会……”

最终他叹了口气,也只是湮没在这凉如水的夜里。

这边的司渺儿与禹恒刚刚回到奕王府,忽地见到云飞提着刀从旁边的墙上落了下来,眼神带了几分杀气。

司渺儿只来得及眯眼就被禹恒护在了身后。

“司渺儿,你告诉我,我们除了血缘关系,是不是还有什么深仇大恨?”云飞没有往前,而是提刀指着司渺儿。

“深仇大恨?我是杀了你的父母,还是夺了你的妻儿?亦或者,是逼良为娼?”司渺儿此时并没有戴着面纱,一双明亮的眼睛兴味而轻佻地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然而她的心里却很冷,本来都该忘了,他突然又来这一出,看来他对贺遂允的忠心还真是可鉴日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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