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口气,步攸宁按住心里的情绪,看向祁洛宸问道:“那个绑架了我的蒙面男人,我觉得他很熟悉,却又猜不出来他到底是谁。你那里有线索吗?”
见步攸宁突然提起那个男人,祁洛宸想了想说道:“是找到了一些线索,但是,我这边暂时也还不能确定。放心吧,这一切都快结束了。”
“嗯嗯。”
步攸宁点了点头,既然祁洛宸这么对她说了,那肯定是有把握的事情了。
但是想起祁老夫人的事情,她还是觉得洗礼有点堵得慌。
想起温向晚平日里的慈眉善目,背地里的心狠手辣,步攸宁的身上就不寒而栗。
“洛宸,你真的查清楚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温氏做的,而不是别人栽赃她的?”
“放心吧,查清楚了。”祁洛宸摸了摸步攸宁的头发说道:“如果不是为了将所有的事情查清楚,我不会在等了这么多年以后才开始动手。如今温向晚大势已去,祁家老宅她也呆不了了。”
一个害死了他爷爷和父母的女人,根本不配呆在祁家的老宅子里。
不管温向晚经历了什么,祁禹桥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是温向晚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不能因为温向晚的可怜而忽视了她做过的这些错事。
而步攸宁从祁洛宸的话语里听出一些不对劲儿,立即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将温向晚赶走,还是让她偿命?”
看着步攸宁询问的眼睛,祁洛宸却是突然被问住了。
虽然他很厌恶痛恨温向晚做的那些事情,也觉得温向晚不配再呆在祁家老宅,可是他从未想过要温向晚继续活着还是让她去死。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也么有答案。
但至少,他现在只想将温向晚赶出祁家老宅,让她受世人唾弃,经受痛苦。
“洛宸,想好了吗?”
步攸宁再一次问道。
而祁洛宸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承认我痛恨温向晚,想让她下去陪葬,想让她收到羞辱付出代价,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自己亲手解决掉她的姓名。我想好了,等会儿你和我去祁家老宅。无论如何,那里她是不能住了。我想,对于温向晚最大的惩罚,是让她无家可归颜面扫地,受尽世人唾弃吧。”
有时候,羞辱一个人,比让一个人去死更加残忍。
他虽然不忍要了温向晚的命,但并不代表他狠不下心让温向晚去经历这些痛苦。
这些都是温向晚该得的,而且如果只是单纯的让温向晚去死,其实是真的便宜她了。
想到这儿,祁洛宸给方隋那边发了信息。
而方隋立即回了信息,上面说温向晚已经回到祁家老宅,祁家老宅里的佣人也全部被送去了别的庄园别墅工作,目前老宅子里就只剩下温向晚和看着她的保镖们。
“攸宁,我们走。”
祁洛宸拉过步攸宁的手就离开这里上了车,径直朝祁家老宅赶去,有些事情终有落幕等到结局的时候。
而今天就是温向晚的结局。
一路匆忙赶去祁家老宅,一走进去,负责看守温向晚的保镖就说道:“祁少,温氏现在在祠堂里呆着,还不许我们在里面守着。目前,祠堂外面的院子都是我们的人,温氏跑不了的。”
“嗯。”
祁洛宸点点头,一边拉着步攸宁的手往里面走,一边吩咐说道:“你们仍旧在祠堂外面的院子里守着,无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必进来。”
“是。”
听到祁洛宸的吩咐,保镖们也不敢多问什么,只敢老老实实守在外面。
而祠堂院子里的大门一打开,一股厚重的汽油味儿扑面而来,里面泼了很多汽油!
步攸宁和祁洛宸顿时相视一眼,警惕的看向祠堂里面。
其他的保镖想要进去查看情况,但看到祁洛宸的眼神以后,又纷纷退到了外面,老实守着。
只见祠堂里,温向晚正坐在蒲团上,手里仍旧捻着佛珠,面前放着一个打火机,而祠堂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泼满了汽油,空了的汽油桶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
步攸宁和祁洛宸看着这情况,一步步慢慢靠近祠堂里面。在距离还有五米的时候,温向晚忽然睁开眼睛看向他们,说道:“不要再靠近我,否则,你们连祁家这些祖宗牌位看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听到温向晚这话,他们两个顿时停了下来。
步攸宁更是紧张的拉住祁洛宸的手,温向晚这情况显然是不对劲儿啊。
而温向晚只冷冷的看着满地的汽油,自嘲一下。
很多年前她就在祠堂里偷偷藏了很多的密封汽油,她总觉得有一天会用上,又总觉得不会用上。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用上了。
人生总是如此的嘲讽。
希望发生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担心害怕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却全部一一应验。
最好捉弄人的不是世人间的彼此,而是老天爷啊。
“温向晚,你想干什么?!”祁洛宸主动问道。
而温向晚冷冷的笑了笑说道:“我想干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祁洛宸,你以为我会让自己落在你的手上,任由你羞辱。”
“我温向晚生来高贵,绝不会让自己受人折辱!”
然而祁洛宸听到温向晚这话,却顿时笑了:“生来高贵?你们温家不过是借助我们祁家这些年才渐渐强大了起来,我还真不知道你的生来高贵是来自哪里。”
“祁洛宸,你不用和我贫嘴。”温向晚仿佛是已经懒得和祁洛宸争论这些了一般,说道:“如今你已经是赢家,和我玩这种口头上的争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的确是没有什么意义。”祁洛宸不让半步的说道:“我只是想纠正你一点,就算是要死,你也没有资格死在祁家老宅里的祠堂!温向晚你别忘了,在很多年前,我爷爷就已经写下了休书。你早已不是祁家的人!”
“休书?!哈哈,我还没有点头答应呢,祁禹桥的那算哪门子休书!”
想起祁禹桥曾经写下的那封休妻书,温向晚顿时嘲讽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