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长安与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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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一群人如同来的时候一样离开了。而躲在阴暗之中的茗儿却好像凝固在那里一样,久久的没有了动静。

日子就一天天的过去了,在即将过年的时候,祁秋兰一家终于从衙门搬到了新购买的太守府。因为以前王府发生过的事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一时之间也没有原来来购买房屋。祁秋兰因为重生之事,对这种事也是深信不疑。和和胤汀商量一下之后,索性推了,请了工人来重新收拾一番,做了学堂。

刚开始倒是没有几个人愿意把孩子送过来,后来只好去请了不少名师,才吸引了不少人来。

名师自然是不好请的,那其中的‘青松’先生来说。青松算的上一方大儒,只是被当时的太守打压冤枉,受了不少的冤枉,原本和睦的家庭也是一瞬间分崩离析,虽然后来冤屈被洗脱。但是大儒却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躲入深山之中,再也不肯入世。

和胤汀知道此事后,一边带着祁秋兰去找大儒的踪迹,一边派人按照原来的信息去找大儒的妻子的踪迹。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了大儒的妻子。只是大儒的妻子在当年的劫难之中,已经遇到了新的人,而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很是和睦。

陈先生带着人找到大儒妻子之后,大儒妻子沉默良久,提笔写了一纸书信说是请他们转交给大儒。

大儒妻子长相极美,即使身处农家之中,周身仍然是一声通透气质。而那农夫,裤腿一只高一只低的挽起来,腿上都是泥巴,还带着一点潮湿。看见一个院子的达官贵人,身子谦卑的瑟缩一下。但是即使如此,还是坚定的走向自己的妻子,将妻子护在身后“——各,各位大人不知有何贵干?”

几个人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摇摇头离开了。离开时,陈先生忽然扭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出生世家的小姐正一脸幸福的靠在那个农妇身上,脸上的璀璨笑容,闪的人眼睛发酸。

将信笺给了大儒之后,大儒沉默很久。第三日没等和胤汀和祁秋兰再去找他,就自己背着一个包袱下山来了。

众人这才发现,那个众人皆知的大儒,原来年轻的狠,看起来才四五十的模样。

身板挺的很直,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衣衫,对着和胤汀行了个礼“多谢!”

和胤汀承了这一礼,没有避开。这一礼不是下属对主家的礼,而是为感谢和胤汀帮他找到了自己的妻子——即使是以前的妻子。

等到青松任职的消息传出,周边的很多人都将自己的孩子东过来,包括钱家嫡系的几个子弟的孩子也被送了过来。

在人员即将爆满的时候,和胤汀下了只准80人留下,这样反而激起了更多人的想要进去的欲望。虚荣心?炫耀心?还是真的单纯的想要学习?

对祁秋兰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再收到近三百份的申请书之后,祁秋兰直接一个个考核,定下来八十个人选。

在书院成功建立的第二日,就将课程和任课老师宣告出去。

祁秋兰赫赫在例。刚发出来的时候倒是不少人都唏嘘不已,说是太守就算宠妻也不该公然如此,让一个从未听说的女子来教书。

女流之辈任教,其实也并非那么难以接受。相反,某些特定的女子来当老师,反而会更让人尊重,比如说原来的女官。

若是让原来的祁秋兰亮出身份来教书,也是不会辱没这群人的,反而会迎的一片好名声。但是现在祁秋兰和和胤汀在外面化名任职,两个人的身份背景都是伪造的。和胤汀顶的是三年前刚刚得了武状元之名就得了怪病在家休养的一个人的名字。

而祁秋兰的身份则更是简单了。武状元只是一个旁门小户,而且得了状元没多久,就莫名其妙的得了一场怪病。因此,当当时的文状元欢欢喜喜娶媳妇的时候,武状元家中就显得太过冷清了。

皇帝大概也是过意不去,因此许诺,只要武状元身子骨好了,就立刻加官进爵。

这话一出,就是武状元在皇帝那边挂了号了。众人就有点揣摩了。这怎么办?

拉拢一个刚刚踏入上流圈子的人,联姻无疑是最有效的一种方法了。但是现在的重点是,怎么联姻?

用嫡女?那可没人舍得,谁家嫡女不是千般宠爱的,嫁给一个病的有今天没明天的人?那谁舍得。

用庶女?那也没人敢啊,皇帝的话还在那里摆着呢。若是用一般家族的庶女嫁过去,那是打了皇帝的面子。顶级家族的庶女?那可是和一般家族嫡女差不多的待遇,更舍不得了。

就在众人头疼的不得了的时候,一个人想了一个鬼主意,这人就是祁秋兰现在顶替身份的父亲——何尚书。

何尚书的地位也是不低的,家中只有两女一男。嫡女在圈子里说不上什么好不好,但也是好歹别人也是见过几次的。但是嫡次女可就不一样了,可以说的上是没有几个人见过,但是就算如此,众人也是对这个何尚书的如此干脆的把小女儿嫁给一个前途不明的人感到唏嘘不已。

直到京城一次聚会上,一群人喝高了酒,其中一个人问了,众人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何家二小姐居然是个傻子。那何尚书还不停的笑,说是养了这个女儿十几年,到底是没有亏本。

众人听了这话,一方面觉得这何尚书说话太过难听,另一方面也是对何尚书的好运气嫉妒不已。

只是在后来的宫廷聚会上,这武状元带着女眷出门,众人才发现这个所谓的傻子不仅不傻了,反而还很聪明。不仅众人有些不明所以,就连何尚书都有些懵。最后还是

而祁秋兰顶的就是这个刚刚从傻子恢复神志没有多久的人的身份。

云州人,虽然会感激太守为云州的做的事,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孩子,就不能接受了。眼看就要过年了,本来还想接着送年礼的时候去打探一二情况,谁知道去了之后才发现太守府正在准备乔迁新居,也不好意思的说了。只好回去叮嘱自家孩子,当上这位夫人的课的时候,随意意思听上两句就好了,不必太放在心上。

代表着喜庆的大红灯笼被悬挂在府门两侧。府门被粉刷一新,抹上了桐油,看起来很是气派。原本暗沉的墙被请来的能工巧匠重新修缮,墙上还精心的浮雕了一些东西,看起来很是好看。

伴随着第一场雪的纷纷扬扬的飘下来,云州中的人都换上了一身身新的衣裳。

而太守府的众人更是如此。吃过饺子,给茗儿几人放了假。祁秋兰裹着厚厚的斗篷,锁在和胤汀怀里看雪“不知道母亲他们有没有收到我寄去的东西。”

和胤汀把祁秋兰往怀里缩了缩,想到自己都没有穿过祁秋兰亲手做的衣服,就忍不住有些嫉妒,但是想到祁秋兰做衣服的时候的用心的模样,口中还是道“定是会收到的。”

祁秋兰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气在离开温暖的口腔时,化作一条长长的白雾,然后消散在空气中。

此时的京城的夏府,却是因为祁秋兰的礼物而炸开了窝。

负责押解货物的几个人,在将大部分的货物放到夏府的仓库后,单独留出来一个箱子,放在一边,派人去请了夏母。

夏母正一边侧躺在贵妃椅上缝纫衣服,一边看着自家小儿子在一边描着字帖,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自己远在云州的闺女。不知道那么如何了。

丫鬟打开房门,拍过一身寒气进了门“夫人,去云州进货的人,回来了。说是今年带来了不少的好玩东西,很是新奇。”

夏母放下手里的东西,“云州的?”

“是呢。”丫鬟口中说笑道“夫人怕是不知道,这云州几个月前新上任一个太守,是我们前两年的那个武状元。”丫鬟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一个夏母有些疑惑的眼神,提点道“就是之前的那个,取了何尚书家的那位……”

夏母故意装作沉思了一会儿,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道“哦哦,晓得了。”

丫鬟这才继续道“那位虽说前两年病的不轻,但是这两年却好像是否极泰来一般。这原本痴呆的妻子好了不说,连带着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听说刚到了云州就破了一场大案!而且后来又发现了一座玉石矿山,得了不少的好处呢。”

夏母脸色露出感兴趣的意思,丫鬟见夏母的神色,就捡着有趣的说了好一会儿。

而后夏母才好像是被提起了兴趣一般的站起来,道“走,我们去看看那云州来的稀奇玩意去。”

“是!”丫鬟应了一声,拿来披风披在夏母身上。伺候的几个丫头也想一起去,夏母回头带着笑,道“你们留在这看着小少爷就好了,我去看看就回。”

几个丫鬟口上神色有些犹豫,又在夏母快要觉得奇怪的时候,一同回道“是。”

夏元安本来正在练字,见夏母要走,立刻丢了纸笔跟了过来“母亲要去哪里?”

“去看看云州带来的小玩意,你好好练字,母亲若是看见有什么好玩的,定是会给我们安儿带点回来的。”夏母掐了掐自己儿子的小肉脸笑眯眯的解释道“今日雪大,带你不便。而且,今日你父亲吩咐你做的东西,你可是还未做完呢,等你父亲来了……”话没有说完,夏元安却是沮丧着脸。

想到自家父亲生气时候的狠厉模样,忍不住抖了抖,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自己娘亲,希望自家娘亲会心软。但是直到走到了书桌旁边,夏母都是没有叫住自己的反应。只好鼓着脸,拿起毛笔继续认认真真的描写着。

夏母见夏元安开始做功课之后,才带着丫鬟轻声的退了出去。

外面的雪还是不小的。两人换了一双木屐,才出了院子。

丫鬟举着伞,捡着有趣的事说个不停,逗得夏母狂笑不止。直到进了仓库附近,夏母才挥退下人,带着丫鬟进去了。

等到进了屋子,关了门之后。夏母才脸上的笑立刻消失了,焦急的问道“兰儿在云州可还好?”

“夫人莫要担心。”刚刚说笑的丫鬟,对着夏母眨了眨眼,一派调皮的样子。

将单独放在一边的箱子打开,取出里面的第一身衣服抖了抖,里面掉出来一个信笺。“这身是给夫人做的衣服,里面这封信是小姐给您亲手做的。”

夏母眼里隐隐有些泪光,先是接过信,细细的看了又看。将里面的每个字都印到脑子里之后,才恋恋不舍的交给丫鬟“你处置了吧。”

丫鬟看出夏母的不舍,但是也没有办法留下来这些信件。二皇子一派趁着前段时间和胤汀的事,偷偷将不少原来夏府的丫鬟都策反了。现在府中哪个是听话的,哪个是不听话的,夏母自己都分不出来,只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好在,在没有撕破脸皮之前,自家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夏母想着。

手上按照祁秋兰心中所说,麻利的将一箱子的东西分成几份,告诫了丫鬟偷偷将其中一份送给祁秋兰的师傅后,抱起其中的两份就去了祁府。

祁家夫妇,因为最近没有什么事,也是没事就窝在家里算算账,看看书,日子倒是有些温馨了。

因为祁秋兰的原因,今年过年的时候也不像往常那般热闹。门可罗雀来形容,在合适不过,但是祁家夫妇显然对这种生活是很喜欢的。

正想着呢,秋菊掀开帘子进来了“夫人,夏家来人了?”

“恩?”

“来的是夏夫人。说是从云州那边采买货物的时候,下面人买的一些小玩意。觉得挺有意思的,就给夫人、老爷带了一份来。”秋菊说起夏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也不知道是什么稀罕玩意,夏夫人就是抱在怀里不给我们看看。”

祁夫人知道这有可能就是祁秋兰那边来信了。猛地站起来,道“快快有请。”

夏夫人和祁夫人当初本就一见如故,加上再疼女儿这条路子上又是意思相近的厉害,因此早就做了手帕交。有什么新奇玩意总是喜欢交换着玩。因此秋菊也不会意外,口中应了一声就出了门去请人。

夏夫人手里抱着两个盒子,一进门就笑开了“祁妹妹,我给你带来了一些云州的小玩意,你肯定会喜欢的。”

看着夏夫人脸上舒心的笑,就知道云州现在应该没有多大的事情,因此放下心来,问道。

夏夫人眼睛在屋里转了转,祁夫人知趣的挥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了。.。——除了躲在屏风后面的祁将军。

祁将军死活不愿意离开,时间又是来不及,祁夫人索性默认了。夏母倒是不知道,见到屋子里没有人了,就卖弄的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两身衣服和一双鞋子。

“这可是兰儿亲手做的。”

“是嘛!”祁夫人在看到那几身衣服时候,心里就隐隐有些猜想。只是听到别人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吃惊的。

取出最上面的衣服,轻轻的摸了又摸“给我的?”

看着祁夫人不敢置信的模样,夏母也是有点心疼,点头道“就是给你的。”

祁夫人眼睛里就隐隐有了一点泪花。

她一直以为祁秋兰是讨厌自己的。在祁秋兰回到府中之后,自己一直没有做到一个母亲的职责。在祁秋兰被欺负的时候,在祁秋兰收到侮辱的时候……自己都不在身边。

想到以前的事的时候,祁母心里就不由的有些埋怨祁将军。在屏风后的祁将军意有所感,打了一个寒颤。

取出祁夫人的衣裙,下面就是一身蓝色的长袍,摸上去,还是夹了棉的。“——这个是?”

夏母见到那身衣服,脸色就有些不好,哼了一声只当是没听见,拿起最下面的鞋子“这个是给祁秋兰的小舅舅的,兰儿说,因为舅舅最近实在是变化的厉害,不知道小舅舅的身材几何,只好做了一双鞋子。”

祁夫人虽然没有得到祁夫人的回答,却是更肯定了这身衣服是给祁将军的。叹了口气,将衣服放到一边,顺着祁母的话聊了起来“怨不得兰儿,你不知道,当时我见了我那弟弟,自己都是吓了一大跳呢。”

夏母更是连连点头,道“可不是嘛,当初来的哥儿是什么样子?那可是引的我们整个夏府的小姑娘都是脸红的不得了。现在嘛……”想到前不久来家中送节礼的彪形大汉,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索性打开了另外的一个盒子“这里面都是一些新奇的小玩意,秋兰说是给自家弟弟的,因为时间紧迫,加上小孩子长的太快,因此今年就没有给两位弟弟做衣服,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补上就是。”

祁夫人从里面拿出一个长筒的东西,晃了晃,口上道“这倒是,现在几个孩子都是长个子的时候,却是不好做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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