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温热喷洒在脸上，好似能够从中听见他那颗心脏止不住的疯狂跳动的声音。

一秒，两秒，三秒，嗡嗡嗡的声音在耳边疯狂的响起，大脑开始快速转动起来。

慕倾歌慌乱推开眼前的男人，她呆愣愣看着其尔，指尖颤抖轻触碰发热的双唇，向后退了一步。

她的表情和行为深深刺痛其尔的心，后者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容，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

他早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再怎么疼痛的心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其尔……你……”慕倾歌的双唇止不住的颤抖，她那双澄清的眼瞳溢满了水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一直一直都是把其尔看作是最好的朋友，从来都没想过跟他有过……超越友谊的关系……

慕倾歌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直在快速运转，不知怎地，她好像已经无法想得到发生这事情的原因是什么。

其尔皱了皱眉，“抱歉，我，只是想你可以冷静下来，别无他法……”他垂下眼眸，不敢看向慕倾歌。

慕倾歌甩了甩头，轻轻拍打脸颊，她想到自己刚刚的失态，脸颊浮现不自然的红晕。

“抱歉……是我不好……”她低下头来弱弱说了一句，脑袋还是一如既往的嗡嗡直响。

“歌儿，我不是为了听你道歉，再说，是我错在先，对你做出这样的行为，你可以打我，骂我，发泄你心中的不快。”其尔一不小心又激动起来，紧抓着慕倾歌的肩膀。

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立刻收回了手，双唇紧抿，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才好。

慕倾歌知道其尔是真心为自己着想，她没有生气，并且跟他说出心中所想的一切。

她怎么都无法忘却娘与尹凌天同归于尽的画面，如今每看见红色，心中一片惶恐，呼吸急促，接着就感觉整个人好像被撕裂一般，特别的痛苦。

这般一说，慕倾歌感觉心脏好像被什么给牢牢的锁住，密密麻麻的针刺入，疼痛不已。

其尔看见慕倾歌这般难受的样子，心底一阵怜惜，眉间皱了皱，轻轻把她拥入怀中。

其尔重重叹了口气，仰头看着这片血红的天空，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

他只能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哼着其刹次罗特有的小曲儿来消除她心中的紧张和不安。

慕倾歌听着小曲儿，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下来，闭上眼睛倾听，脸色逐渐恢复红润。

万万没想到，楚云霄率领攻打凌国的大军这么快就回来，一众将士满脸的喜悦在看到这一幕都怔住。

楚云霄坐在马匹之上凝凝望着，倏的眯起双眼，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森可怕的冷气。

他紧紧握着拳头不放，隐约能听见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猛地跃身过去，一手将其尔揪出。

楚云霄另一只手拿着剑柄，对其尔露出凶狠的杀意，每一招都十分有力，未有半点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其尔气定神闲应对，眉一挑，红瞳透着一道道湛蓝的弧光，萦绕四周的寒气越发汹涌的冒出。

楚云霄脸上的怒火熊熊燃烧，拼命咬着牙，牙缝中不断透出点点森冷的寒气，他该把小东西带在身边。

其尔隐约能看出楚云霄的心思，唇角一勾，讽刺的轻笑声在异常安静的战场显得特别的响亮。

站在一旁的慕倾歌呆愣愣看着这两个突然打起来的男人，看了看一众将士的脸色，这才意识到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慕倾歌快步上前阻止他们的打斗，不管她怎么嘶声裂肺的呼喊，她的声音好像没办法传到他们的耳中。

慕倾歌咬了咬牙，拿起一旁的剑刃抵在喉咙，“你们两个再不停手，我就跟阎罗王报道。”

果然。

他们停下了。

楚云霄心生不悦瞪了瞪其尔，一把扔下手中的剑刃飞快来到慕倾歌面前，“快把剑放下来。”

慕倾歌仔细打量其尔几眼，看他毫发无损才放下剑，二话不说甩了楚云霄一耳光，围观群众倒吸一口凉气。

楚云霄双眼睁大，脸上火辣辣的烧起，耳边嗡嗡的叫着，他错愕看着面前的女人，脑袋顶着十万个为什么。

“你干嘛一回来就对其尔打打杀杀，他又不是凌国的士兵，你是杀人杀上脑？”慕倾歌双手抱胸宛如老妈子的姿态在教训楚云霄。

“他……你……”楚云霄脑袋空空如也，甩了甩，这才回过神来，“他干嘛抱住你？这是他自找的。”

“其尔这是……”慕倾歌眼珠子飞快的转动，各种各样的理由疯狂冒出，“这都怪你，突然一只大虫子飞到我身上，把我吓得要死。”

“你明知道我最怕就是虫子，你偏偏还让虫子往我冲来，那虫子就跟战斗机似的，我一个柔弱女子怎么敌得过它？”

此话一落，一众将士嘴巴长得老大，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好一会儿才闭上嘴，重重吞了吞口水。

如果你算是柔弱的女子，可能这世上就没有柔弱的女子……

其尔听到这一句话忍不住笑了，慕倾歌扔去一记白眼球，他轻咳两声撇开目光看看四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楚云霄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眉一挑，低沉的嗓音略有丁点的怀疑，“小东西，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然呢，你以为我跟其尔能有什么事？”慕倾歌昂起头凶巴巴看着楚云霄，“你这么快就拿下凌国？”

楚云霄点了点头，“尹凌天一死，凌国犹如一盘散沙，根本不足为惧，我已让凌国成为燕国的附属地之一，至于管理凌国的人选，我早有决定。”

慕倾歌双手抱胸点了点头，“确实让那家伙来管理凌国是最好，若有什么事儿，我们也能投靠他。”

“知我者莫若你。”楚云霄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同时，他注意到面前的女子投来的目光，心不甘情不愿跟其尔道歉。

其尔无视楚云霄径直走到慕倾歌面前，俯身冲她温柔一笑，“以后哪里需要我就告诉我，我会第一时间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