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两日,待羽甘的伤势好了之后,裴煦衡就领着羽甘回了京城。
这一趟,他看透了许多,也看清了许多。
蓁儿不能这样无缘无故的死,林家也不能白白被冤枉,所有的一切,他都要讨回来,伤害过蓁儿和林家的都必须付出代价。
燕玉蓁这几日闷在大理寺,终日蔫蔫的,刘昱轩也没了法子。
她只不过是担心裴煦衡罢了,也不知他去做了什么,这已经过了十天也不见他回来。
燕玉蓁心里发闷,无聊的看着窗外,提不起一点精神。
魏杰讲课声音很大,可不知怎么的,燕玉蓁就是发困。
闵杰瞧见了,轻轻扣了几声桌子,以示警告。
燕玉蓁这才平定心神,下了课,闵杰把燕玉蓁叫到了院子里。
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今日怎么这般无精神,我瞧你这好几天了,皆是如此,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燕玉蓁连忙摆手,“学生只是这几天睡的不好罢了,还望师父包涵。”
她红了脸,总不能说自己是担心裴煦衡的安危吧,那也太丢人了。
闵杰半信半疑,终是没有说什么。
回了府,丞相夫人一脸笑意,燕玉蓁才知道,和三皇子的婚事,虽然搁浅了,但是皇上终究是定下来了。
燕玉蓁摸着胸口,竟有一丝丝高兴,她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大仇未报,她不能如此。
裴煦衡坐在书房里,闭着眼睛,脑海里全是那老妇人说过的话。
每每回想到老妇人的话那复杂的情绪都会涌上心头。
“王爷。”羽甘走了进来。
“怎么样,伤势好完全了吗?”
“多谢王爷挂念,属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听羽甘说完,裴煦衡点点头,“有什么事情吗?”
羽甘面带愧疚,他知道自己不该多问,可还是想说一句。“王爷,燕小姐的事情?”
“本王心里自有打算,你也清楚,真正的燕小姐可能已经死了,所以本王要吩咐一件事,去查查那日燕小姐中毒的原因。”他平静的吩咐。
“蓁儿平时虽然顽固,终究树敌不多,本王估摸着可能是府里人,你自己多瞧着点,总要给蓁儿一个交代。”
他说着说着心里泛起一阵苦涩,怎么说,也是妹妹般的存在,他早已把燕玉蓁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却连......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裴煦衡十分警惕,“谁在外面。”
羽甘也立刻冲出去,只见小七红着眼睛,端着茶杯,站在外面,泪水充斥着眼眶,想来刚刚说的话他已听进去了大半。
裴煦衡叹息一声,小七和燕玉蓁关系本就不错。
“王爷。”小七跪了下来,“属下不是故意偷听的。”
“听进去了多少。”他皱着眉头。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的越好,他怕知道的人多了,无论是对死去的燕玉蓁还是现在的燕玉蓁都不是一件好事。
小七怯懦的说了一句,“属下只听见了燕小姐的事情,别的并未细想。”
“起来吧。”他好生说了一句,“不要告诉任何人,把它烂到肚子里。”语气里却满是警告。
小七自然是无比熟悉自家主人的性格,低头赶紧道了句好。
“你们都下去吧,本王想自己待一会儿。”
裴煦衡黑着眼,想必这几天都不曾睡好。
羽甘拽着小七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小七还是红着眼,好像眼泪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虽然王爷此前透露了,自己总觉得太过魔化,不敢相信,可终究是自欺欺人。
“行了。”羽甘嫌弃的说了一句。
“你懂什么。”小七不理解,反而生了气,“那眼燕小姐虽然乖张,性子倒是极好的,如今,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到如今才知道,唉。”
小七说着说着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羽甘,你说,现在的燕小姐是谁呢!”
羽甘摇摇头,总不能告诉他燕小姐就是林殊意吧,王爷说过,越少人知道越好,还是别告诉他了。“你还是别问这件事了,王爷对这件事很是介意。”
小七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虽说燕小姐不在了,如今的燕小姐性子也是极好的。
只等王爷查明真相,给燕小姐一个交代,自己也心安了。
两人走后,裴煦衡把自己反锁在了书房里。
燕玉蓁的事情,他一直留意着,如今,确定了以后便可吩咐人去查。
只是,林家一家的事情,却无从下手,现在的燕玉蓁这么想当女官,估摸着也是为了林家的事情。
可是林家垮台的太迅速,那方势力插手了都没几个人知道。
从皇上知道到判刑只不过经历了断断数日,一个庞大的家族就定了罪。
四皇子是肯定参与的了,至于那李诗瑛肯定也有所参与,只是,这两人背后的人是谁呢!
裴承延着几年为了皇位,没少在宫中拉拢人才,可是,林家满门忠烈,又是皇上重用的,没理由自己搞垮他们。
那么只能是有人需要林家垮台来达到某种目的,裴煦衡一点一点的猜测。
这种不清楚敌人是谁的感觉是十分痛苦的,他也不知从哪里开始下手,只能一点一点的做着猜测。
最为关键的事,当初林家谋逆的证据是谁呈上去的,恐怕只有父皇一个人知道了吧。
看来自己要从父皇口中才能知道一些事情了,只是,父皇对林家的事情这么偏激,也不知他愿不愿意说,裴煦衡心里也没谱。
京中这几年并不太平,除了太子和四皇子的门派,裴煦衡隐隐约约还感觉有第三种势力在冒头。
这无疑是可怕的,至少裴承延目的明确,是为了皇位,可那第三种势力是为了什么呢!
自己对它一无所知,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可是现在敌人在暗,他在明,他对敌人知之甚少,只能做些猜测。
更让他好奇的是,裴承延为何和第三种势力的人勾结在了一起,他们肯定是达成了某种共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