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爸确实不是好人，戴永华，当年名声震震一代枭雄戴永华，收保护费，贩卖毒-品开赌场，逼人拆迁让地不肯就灭口全家，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惧怕他，恨不得他死。

可她做不到，她爱不起父亲所做过的坏事，但他始终是她的父亲。

永远都是。

周老潘当年为夺权杀了她父亲，让她父母惨死，这个仇，她回来时一定要报。

慕凝她跪在了地面，天空翻卷乌云，春天的雷声赫赫刺耳，她痛哭磕了几个响头，天空的大雨倾盆洒在她的头顶，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头发湿透粘在脸上，全是水珠的脸，已经分不清是雨或是泪。

.........

第二天的机场

机场上的时钟时钟达准九点四十分，这个时候乘客可以上机等待起飞。

慕凝站在空地的位置，看着那个钟，秒针一点点的转动。

站在她旁边拉着个行李箱的苏楠转头，“哎，我们登机了。”

慕凝转过头，她眼睛闪烁着些泪光。

苏楠还要说的话，都卡在了嘴边。

慕凝摇头，“不，他会来的。”

“他会来找我的！”

她喊着哭出了声，松开自己的行李箱转身跑出了机场。

“喂慕凝你去哪里啊！”

苏楠把行李箱叫一边的服务小姐帮忙看看，追上慕凝。

慕凝跑过宽阔的机场，今天外面下过大雨没有几个人，她跑到了外面的街道，倒退站在了人行道的步阶上。

风吹拂她的头发，打痛她的脸。

她转头想在外面马路寻找，寻找她想见的人，或者行驶来的车。

但没有。

她像个傻子一样狼狈站在那里，直到了五十五分钟，都没有。

苏楠拉着她的手，她心酸的喊，“慕凝，我说了如果他有心来他早就来了，现在还有几分钟就十点钟了！他这么多天不找你，不打一个电话给你，难道这最后的几分钟他就会来了吗！”

她滚烫的泪水掉下在脸庞，一点点化作冰凉，掉到了下过雨的地面。

里面走出来的工作人员看着她们。

“两位小姐还要不要登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不要让其他乘客等太久。”

苏楠转过头，“抱歉抱歉，我再劝劝她！”

苏楠看着失神看着外面马路的慕凝，握住她手臂将她扯回一点。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要是你不去了你就回去继续等，这件事总有有个决定。”

慕凝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心脏那里是痛得无法呼吸的痛。

她回过头看苏楠，看那个工作人员，“我去，我现在就上机。”

她和苏楠走了回去，坐在了飞机上自己的位置。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盖了章的机票，转头看着窗外离地面越来越远的风景。

她和他，还是没有结局。

还是有缘无分。

.........

下午五点。

许承景在一间茶楼的长形饭桌和几个手下打牌，他把手里的几张牌丢出去，下一个人接。

“三条三！最后几张留着压宝！”

那人把手里剩下的牌放在胸口的位置，怕被人偷看。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一嗤鼻，“你就不够意思啦！承哥今天来打牌都不让着位当请喝餐茶。”

“是不是承哥？”他转头问坐在主位的许承景。

但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最后把手里的牌轻丢在了桌面，看着那些牌，“你们玩，我在这坐坐。”

那些人面面相觑，但都没敢问什么原因，继续当作没事玩下去。

门外响起几声敲门声，李仔走了进门。

他走到许承景后面，左右看看，低头说道，“大哥，慕小姐她已经上机去芬兰。早上十点那趟机。”

他靠在椅背，伸手那烟包的手在那一瞬间僵住，十多秒他才拿过，手有些发抖抖出一根，放在嘴唇中间的位置。

他伸手去摸火机，李仔去替他拿，他靠回椅背，看着桌面那些牌神色暗淡不明，“我知道，这件事不用再提。”

李仔给他点着了烟，后退在一边，没有再出声。

........

30号那天

这个春季和任何一年都不同，没有蒙蒙细雨的意境，没有诗情画意的春景，从月初开始每一天都是昏昏沉沉的天色，每一天都要下上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雨。

城西的一间大酒店三楼包厅。

许承景坐在空旷大厅唯一的餐桌处，后面站着十几个他的人，黑压压的一片，他茶盖盖过茶杯，看着里面青绿色的茶水。

周老潘同样带着十多个手下进来，走到餐桌的地方，许承景拿茶盖的手指着对面的位置。

“阿公随便坐。”

周老潘老谋深算的眼睛看了周围一眼，他的跟班拉开面前那张凳子。

周老潘坐了下去，把手里的佛珠放在桌面，大拇指转着上面的珠子。

“阿承今天约我过来，可是那件事总算要给个说法了？”

“听说戴永华女儿现在出了国，要是说法不足说服阿公，任凭亏再多的筹码，这件事恐怕也不能就这样罢下去。”

许承景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面，靠在了后面的椅背。

他看着后面空地周老潘带来的人。

“这么多兄弟讲话不方便，我叫我的人出去，只留个亲信，阿公呢，打算怎样。”

周老潘回头看自己后面的人，见许承景的人确实走了出去，就转过头。

“二永留下，其他的就按你承哥说的，先都出去。”

“是！”

二永走上前，贴身站在周老潘身后。

待大门关上，这个大厅就剩下四个人。

许承景手从桌面放下，搭在凳子扶手处。

站在他后面的阿荣，从那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黑色的盒子。

阿荣把盒子放在了桌面，后退回许承景后面。

周老潘看着那盒子，大半发白的眉毛拧起。

“阿公打开看看，里面我给你谈这件事的诚意。”

二永走过去拿过那个盒子到周老潘面前，替他打开盒子，当看见里面的东西时，脸色骤然巨变。

“周公，里面是”

二永转过头，对面的阿荣拿起枪，一枪狠狠打中他心脏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人最虚弱的位置，二永眼睛猩红并发血筋，嘴边流出一道鲜血，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句遗言来不及说，倒在了地上。

周老潘一拍桌面，站起身低头看着倒在地面的二永。

他准备叫人，看见盒子里面的东西，受惊跌在了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