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周森,你是最好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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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吗?”周森突然抽身,坐好。

“当然。”我也坐直身。

“不用我派保镖或是贴身佣人吗?”

我憧憬:“剑眉星目加六块腹肌的保镖可以吗?please。”

“毕心沁,你也三十而立了,我相信你的自理能力。”周森改变了主意。

周森手握在方向盘上,却迟迟没有踩下油门。他破天荒地唠叨:“婚礼要抓紧了,大肚子我倒不介意,只是你会太辛苦。定期检查是一定要的,这方面可要不辞辛苦。营养也要跟上……”

“你可真是既体贴,又博学。”我奉承道。

“我有做功课。”周森的手指规律敲打着方向盘。他有意掩饰他的毛躁,但总会有细枝末节出卖他。

我扑向他,搂住他的脖子:“再接再厉吧。”

周森掰开我的手,将我戳直回座位:“这几个月不宜太亲密。”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因为适才的热吻而情欲澎湃着。

我啧啧地挠了挠他的下巴:“还须向柳下惠大人多多学习才是。”

自从许诺和周森当着我的面儿上演了一场依依惜别后,我以为我再也不用见到她了。可还是见到了。

我陪着庄盛去派出所报失踪的时候,许诺正好也在派出所,她不是报失踪,而是报失窃。我们两拨人坐在同一间接待室里,就差背靠背了。

许诺的家被人入室了,翻了个底儿朝天。

民警问丢了什么财物。许诺说暂时没有发现。

庄盛这会儿是逮谁咬谁,自言自语似的:“有些人丢的不是财物,是良心。作恶多端,结仇无数。诶?不妨找找仔细,在哪儿发现泡狗屎或是炸弹也不要太意外哦。”

另一位民警又问庄盛情形。庄盛龇牙咧嘴:“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给我把警力都撒出去找就是了!”

许诺不愠不火:“家丑外扬。”

就这样,还当着人民警察的面儿,庄盛就腾地站直身,扭脸就是一脚,狠狠踹折了许诺的椅子腿儿。纵然许诺再身经百战,下意识的反应还是人人大同的。她狼狈地跌落在地。

也就这一脚了,庄盛的手脚便被制伏了。可他的嘴还不饶人:“去他娘的好男不跟女斗!老子还要跟天斗呢!老子今天还就跟女人动手儿了!”

我劝架归劝架,但不忘退避三舍,自我保护。

而就在许诺坐了这不足挂齿的屁墩儿的同时,小执才是真正的大难临头。

小执转到新学校后,被欺生并不意外。可即便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识时务者也得缩上一缩。但小执不,他一来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二来,骨子里也有大把好斗的因子,所以他又上演了一幕以少胜多的好戏。

从此,他便在新学校里扬了名。

可惜,在许诺把他转到这新学校时,在他的拳头密密麻麻地落在新同学的脸上时,即便是在周森去到学校,将他认领回来时,没有一个人预感到,这会是大难临头的导火索。

崔西塔和薛平婚礼的前两天,周森陪我去了医院,进行了第一次产检。

大夫找我要验孕单时,我说我没有验孕,只买过一支验孕笔,还失灵了。大夫愕然,说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我问她,是没见过像我这么自信的吗?

我是如假包换地怀孕了。而且,所有检查无异,状况良好。

到了崔西塔和薛平婚礼的前一天,单喜喜仍是缩头乌龟一只。幸得周森,追查出了她的行迹。

单喜喜去了湖北省咸宁市。而在那里,有庄盛的故乡,嘉鱼县。

庄盛闻讯,泪如泉涌:“喜喜她,喜喜她心里……有我!”

说话间,庄盛便一边朝裤兜里掖钞票,一边打电话订机票,一副箭在弦上的架势。

我按断了他的电话:“你们嘉鱼县是巴掌大吗?你到了那儿,一准儿找得到她吗?即便找到了,二十四小时之内,能打个来回儿把她带回来吗?”

“你有话直说。”庄盛分秒必争。

“你背井离乡也十几二十年了,你爸妈也被你接来了北京,可在那儿还有你的三叔六公,发小儿兄弟吧?有你千里迢迢的工夫,不如直接组织他们,在当地散播消息,就说……就说崔西塔和薛平的婚礼取消了。”我话说得飘飘然的。

但对庄盛而言,像颗重磅炸弹:“What?”

“真做得到以德报怨的那不叫大度,叫冤大头。她单喜喜才不是冤大头,她才不会祝福薛平和崔西塔万事如意。婚礼一取消,他俩玩儿完,当然,我的饭碗也会捎带着玩儿完,我不信单喜喜她还会装死人。”

庄盛骨瘦如柴,钞票掖得太多了,裤腰挂不住,还得两手拎着:“好好好,就算是敲锣打鼓当街喊话,我也得把这谣言喊到喜喜耳朵里去。”

“慢着。”我踱来踱去,“周森可是只说了,她去了湖北咸宁,你确定她在嘉鱼县?”

“一千个一万个确定!我早该想到的,她说过,想去我出生的地方看看。”

“那……那就分头行动了。”我也风风火火。

庄盛绊住我:“你行动什么?”

“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这边儿落空了,我……我是真的要取消婚礼。所以……你就拍着胸脯地让乡亲们一传十十传百吧,那不是谣言。”我是深思熟虑。

“What?”庄盛连日来营养不良,所以脑筋也不灵光了,痴痴傻傻地。

“取消婚礼,不就是违约金吗?老娘有的是钱。”我一伸手便拿过桌上单喜喜和庄盛的合照,对着单喜喜狠狠呸了一口,“谁让老娘交友不慎呢?把那姓薛的就这么撂在半道儿上,我也算替单喜喜出了口恶气了。饭碗?饭碗算什么?我在所不惜。”

“成,我看成!”庄盛顿时拍案叫绝。

我大翻白眼:“庄盛你小子可真孙子。我这可是把我的事业赔上了,那可是我一飞冲天的事业啊。你也不说拦拦我?哪怕就意思意思呢?”

庄盛真性情:“单喜喜是我老婆,一个真爷们儿,为了老婆就得什么都豁得出去。我不玩儿做戏那一套。沁,当初你要从了我,今天我也是这么对你。”

我对庄盛竖了大拇指:“除了周森,你是存世的,最好的男人了。”

末了,庄盛又说:“你的‘执着’要真就这么夭折了,‘合璧’囫囵个儿,就是你的了。”

然后这一天,我对崔西塔一干人等玩儿了失踪,同时和琳达秦串通了一气。琳达秦当场汗都下来了:“头儿,你这撂半道儿上的不光大导演和大明星啊,还有小的我啊。我可刚刚才跳槽过来啊。”

“到时候你的首要任务就是维持秩序……”

“停停停,我还没答应呢,你这就布置任务了?”

我煞有介事:“人才过剩你懂吗?危机处理你又懂吗?在人才过剩的今天,只有具备良好的危机处理能力,你才能独占鳌头。所以明天,是你千载难逢的机会。”

琳达秦斗志昂扬。

然后这一天的最后关头,单喜喜飞回来了。她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运动衣裤,和橙红色的球鞋,头发剪到假小子的长度。庄盛纯朴地曲着一条膝盖坐在墙角,不言不语。

我只好打圆场:“换造型儿了啊?”

“不换不行了,就这造型儿还万人迷呢。”

庄盛凶神恶煞,嘶了一声。

单喜喜匆匆改口:“不是,牛仔裤小皮靴什么的,千斤坠啊。不过庄小强啊,你们那个什么什么镇,是不是也太时髦了,各种暖色系啊,还让不让人搭配啊。”

庄盛的眼泪就在眼眶里blingbling。

单喜喜一瘪嘴,冲着我来:“毕心沁,有机会你也去庄小强的故乡看看吧。水绕青山,人文灵秀。尤其是他们那个什么什么镇……”

“陆溪镇!”庄盛大吼。

单喜喜唯唯诺诺:“就在我嘴边儿的……尤其是在他们陆溪镇,谁人不夸庄小强是全镇的骄傲。”

“靠!”庄盛爆发,“我说你靠靠谱会死啊?”

这下,单喜喜彻底蔫儿了:“好啦好啦。我就是回你的老家看了看,你说的老房子还在,你念的小学也还在,可一点儿看头儿都没有,不过是红砖墙。你小学那同桌的她,毛小芳,还在镇上,当上了一名光荣的中学人民教师,她哪像咱们的同龄人啊,中年妇女一个了……”

别说庄盛了,连我的眼眶都热了。于是庄盛一蹬腿,两步跨过来,就把单喜喜拥在了怀里。

单喜喜眼泪也掉下来:“我可想你了,可想可想了。”

庄盛关键时刻职业病犯了:“咱俩会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我噗地一声:“你要再不换换新词儿,‘合璧’迟早会被历史的车轮,碾个粉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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