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桑慈和程意心立马朝那边看去，秦懿正快步朝这边过来，神色有些阴鹜，他眸光凌厉地看向程意心，像是在无声的警告一些什么东西，更像是为了保护自己领土里的私有物而警示着什么。

程意心心头一凛，顿时慌张的低下了头，她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就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而已，是那句话令他不高兴了么？还是因为她说了穆桑慈？

她惶恐不安的绞着手指。

秦懿收回警示的目光，他看向穆桑慈，眸光已然柔和下来。

果然，小奶猫有些慌张了，她总是很怕旁人提起她古代人的身份，哪怕仅仅只是玩笑，每次她都会眸光不安的四处乱看，然后耳尖红红心虚一片，可爱的很。

但他非常不想看到她因为别人的话而感到不安，她的不安，她的惶恐，她的弱点，他都只准允许出现在他面前，别人，都没那个资格。

他也不准别人给她制造不安，就像自家小奶猫被人欺负了一样，现在还是明晃晃的被欺负。

如此一来，他对程意心全然没了好脸色。

秦懿长腿迈开，大步走到穆桑慈的身边，他冷眼看向程意心，淡漠的声音中带了些许讥讽。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说会道。”

程意心头一次被他这样冷眼相待，一双眼眶立马就红了，她柔弱地开口。

“表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到底是没想到，他竟能这般维护她。

“道歉。”秦懿淡淡开口。

程意心一怔，两行眼泪顿时从眼尾滑落，她局促不安的不停弯腰道歉。

“对不起，表嫂，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样说的。”

穆桑慈一愣，这回，她好像是真的在向她道歉，怎么忽然一下，她的情绪就有了这么大波动，因为害怕秦懿么。

“算了算了，你起来吧。”

她那么大度的人，就不和她计较了。

主要是，一个人真心的给你道歉，你是能感受到的，程意心虽然以前给她道歉也弯过腰，但她能明显感受到那时的程意心只是想套路她。

可现在，程意心弯下腰时，眼泪直直打在地上，整个人不安又委屈。

穆桑慈竟有些心疼她。

程意心还在不停的弯腰，好像没听到她说话一般。

穆桑慈看不下去了，正准备走到她面前扶住她让她不要在弯腰了，她刚向前走了一步，腰就被揽住。

秦懿淡漠的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程意心。

“行了。”

程意心弯下的背脊僵硬了一瞬，然后整个人慢慢起来，她不敢去看秦懿，只默默地看着别处，无声的流泪。

穆桑慈从未见过这样的程意心，这一刻，她没有想算计谁，也没有演戏，因为她能感受到从程意心身上散发出来的巨大悲伤，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还不能说出口。

她不明白她的悲伤和委屈从何而来。

就因为秦懿不痛不痒的说了她一句么。

那句话，好像也没什么啊，比她说她的那些话可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