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鸥走到女儿跟前，仔细盯着女儿的脸看，发现孩子的脸有点不对称，她抬起手指尖刚刚碰到，女儿就缩了缩脖子，往后挪。

“怎么了？”

徐笑摇了摇头，“没事。”

“这脸都肿起来了，怎么没事？”

王小鸥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看着母亲哭，徐笑心头蛰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妈……”

“甜甜，你先出去坐一会好不好？阿姨有话想跟笑笑说。”

叶甜甜点头，“好。”

她转身出去，把门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母女两个人，王小鸥看着女儿的脸，一想到那个视频，她就心如刀割，低低哽咽：“都是妈妈对不起你，你不该受这样的委屈……”

“妈，我没事的。”

徐笑用手揉了一把自己肿起的那半边脸，忍着疼笑：“你看，不疼。”

疼不疼，王小鸥能不知道吗？

她知道笑笑这孩子一向懂事，可是孩子懂事的又让人心疼，想到表姐对她说的话，她其实在今天之前，她是不愿意给孩子说那些往事的。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她自认为将孩子养的很好，笑笑给她做了26年的女儿，这26年她倾注的感情，也付出了精力，凭什么顾南音要认回孩子，她就要把笑笑还给她？

笑笑是她王小鸥的女儿，顾南音除了给那些物质，她还给过笑笑什么？

笑笑七岁之前，顾南音又做过什么？

如果顾南音能一直守着表姨这条界限，她不介意让笑笑跟她多接触一点，她知道，笑笑这样的孩子没有人不会喜欢的，顾南音到底是生母，她想念孩子，她心里可以理解。

“妈，真的不疼。”

“笑笑。”

王小鸥抓住女儿的手，神色复杂的看着这张脸，笑笑跟顾南音长得是很的很像，她不知道笑笑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闭了闭眼，轻轻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徐笑愣了一下，看着母亲这个样子，心头有一种预感，她顿时有些慌了：“妈，我……”

“顾南音才是你的母亲。”

王小鸥逼着自己将这个事实说了出来，她本来可以一直隐瞒下去的，可是，她不能为了自己的自私，看着孩子失去本该拥有的那些，受人作践和欺辱。

这是她养大的孩子，她没有顾南音那么好的条件，但是也从来没让孩子受过委屈，从小她都是将最好的给了这个女儿，也将最浓烈的感情倾注在女儿的身上。

徐笑的声音堵在了喉咙里，整个人变得恍惚又茫然，心底深处涌出了浓浓的不安，像是溺水者，紧紧的抓住了母亲的手，“妈，你别不要我……”

“妈妈怎么会不要你？”

王小鸥拍了拍女儿的手，眼泪夺眶而出，她擦了擦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可你到底是她的女儿，你认了她，以后的日子会过的更好，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笑笑，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一直隐瞒这个事实，都是因为妈妈的自私，才会让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