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当日的话，终究是便宜了她自己的弟弟。

至少从墨予宸紧紧抱着自己，温柔克制的抚摸自己脸颊的动作里，痴火得到了极大的安全感。

“想来要感谢家姐，我终于...”墨予宸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少见的偏执，夹杂着深情和温柔，让痴火不想打断他。

她默默的垫了垫脚，被有所察觉的男人抱住，支撑在自己怀里。

她并未打断墨予宸安抚般的动作，一抹思绪在她脑中快速地闪过，让她不由愣了愣。

“等等...”痴火抓住男人抚摸自己的手蹭了蹭，有些疑惑地问他。

“你刚刚说，你曾来过这明龙殿两次，还见到了这儿的原主人？”

孟婆，自己，还有女娲娘娘，

痴火敢说，在如今的年代，记得这明龙殿原主人的人，除了他们三个，便只有古老的器灵，或是那些被封印的古老魔神们。

当时孟婆和自己二人在久违的谈话中，孟婆并未提起墨予宸，以她们二人的交情，若是墨予宸当时便出现在了地府之内，孟婆绝对会有所提及才对。

“我第一次从孟婆口中听到你的名字时，这明龙殿早已易主。你和混沌之力在忘川之下被封印了这么多年，你又是怎么见到这明龙殿的原主人的？”

她早就知晓混沌之力被封在忘川之下的事情。

孟婆也好，月老越好，女娲娘娘也好，甚至是很早以前就神识消散的清气都曾和她提起过。

墨予宸的存在，以及混沌之力留在他身上的守护气息，自他从忘川出来后，便统统都在证明墨予宸的来历。

但当日虚无界大变，九重天易主之事，涉及的因果命脉过于强大，

痴火自己和女娲娘娘自然不必担心，

但便是强大如孟婆月老，都曾深受当时那大变的影响，虽说也和他们本就各自掌管生死轮回、生灵姻缘有所关联就是了。

那墨予宸既然曾来过这明龙殿，

痴火自然怕他身上沾染了什么不知道的因缘之力，更怕经过这么多年，就算再微小的因缘际会，也会如同滚雪球一般，终究变成巨大的因果，压在墨予宸心里，成为心魔。

她指尖握住墨予宸的，轻轻点了下，一丝神圣的金色便顺着墨予宸的指尖，寻绕在他的体内，毁灭暗伤和心魔这些不易显现的东西。

“不必担心。”墨予宸笑着捏了捏痴火的指尖，“你放心，若真有什么事，在你当初帮我调理灵力暴动的时候，就被一起消除了。”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乖乖的等痴火的灵力在体内转了一圈，寻求无果的消散在自己体内后，才抬手轻轻抚平小姑娘因为担心而微微皱起的眉心。

“这件事，其实我并未真正的参与。”

“我遇到的明龙殿主人，只是他自己最后的灵识，以及他自己用最后的灵力创造的一个幻境罢了。”

“我甚至不知他为何会用最后的灵力去造就一个幻境，甚至宁可忍受忘川的怒火。”

“但当我从那环境出来后，我却终于明白了。”

“想来...”

“他是想让人记得他的遗憾吧。”

九重天第一任主人，那曾经与自己的小姑娘并肩作战之人，

最后的灵识，最后的灵力，

和他最终的不甘...

墨予宸知道，

那人留下的一切，

小姑娘才是最应该、也最有资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