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一定能成功!祝亭予终于挣脱了捆他的那根细藤。这次他又幻化成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模样,再一次用穿墙视物之术搜寻着掌门。
果然他还是在密室。好不容易等到掌门从密室出来。祝亭予一手叉腰,一手举着大剑,声音洪亮地说道:
“掌门,既然你不喜欢柔弱的,那我这一款怎么样?”
说完他还挤了眉弄了眼。
掌门哪里见过这个场面,一激动,又抬手捆住了他抛到门外去了,这一次不再是细藤,而是粗藤,就怕他再一次逃出来找他。
果然,还是粗藤捆得紧,掌门已经两日没见到有奇怪的女子在密室外等他了。
不是祝亭予不想去,而是去不成了,连着使了两次的穿墙视物之术,他的长发脱落了一般,就快要挽不起发髻了。
他也不想就顶着这个快要秃掉的脑袋,去他情敌处送婚书,没法只好回了九夜琼。
黄堇和今司终于盼着祝亭予回来了,但没想到他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黄堇先是惊异,再是忍不住捧腹,她实在没见过这样滑稽的祝亭予。
“哈哈哈哈,你……你的头发……哈哈哈哈哈……”
本来祝亭予的心情就极为烦闷,再被这黄堇嘲笑一番,更是雪上加霜,幽幽给了她一个白眼,说道:
“你别笑了!会伤自尊的。”
黄堇只好用双手捂住了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但看着他那良秀的脸,顶着一头稀稀拉拉的头发,实在是忍不住。
祝亭予看着她这番模样并未好了多少,反而更加生气了,他带上兜帽,扭过头去,双手插在胸前。
看来他真的生气了,黄堇借助灵力平复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我错了,跟你道歉。不过你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
“还不是为了荀桑!”
荀桑?黄堇并不知道大祭司的真名,一脸的不解。
祝亭予解释道:
“就是九夜琼的大祭司。我怕她……怕她所托非人,就想试试那缺海门那小子是不是真心对荀桑的。就……就用了穿墙视物之术。”
“这种秘术唯一的反噬就是让人落发颇多,这不,我才成了这副模样。”
听到他如此说,本来刚刚平复了情绪的黄堇,就又快要忍不住了。
两人都忘记了最重要的事,今司提醒道:
“婚书送到了吗?”
婚书?婚书还在祝亭予的身上,这下他才想起来。
他只好讪讪吐了吐舌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急得黄堇跺脚道:
“那你到底把婚书给他了没有呀!”
“吱呀——”
一声门响,是荀桑推门而进,身后没有跟着侍从。
祝亭予可不想这个样子见到她,连忙把兜帽拉了拉,把脸都盖住了一大半。
但荀桑就像没看见他似的,径直走向今司:
“你要救的人在哪?”
什么情况?难道祝亭予真的把婚书送到了?
他自己也纳闷,明明婚书还在他身上,怎么荀桑就来要救炎须了?难道是她心软了?那他这婚书也不必送了,那是不是他们俩也不用成婚了!
想到这里祝亭予也分外激动。
黄堇虽然也激动,但并不像祝亭予一般是因为他们俩的婚约之事。而是拖了好几天的炎须,终于要被救了。
她连忙说道:
“在这里!”随即引大祭司去看躺在床上的炎须。
荀桑一手驱遣灵力,一手画咒,两股青紫色光晕分别朝着他的额间和胸膛钻去。
不过片刻,从他的头顶飘出一丝黑色的魔气,一把被荀桑握在了掌心。
她轻启薄唇:
“魔气已除,但他体内仍有残留的魔力,近日不要再让他靠近魔物,以免再次被魔气侵袭。”
荀桑说罢停手,转身欲离去,却停了停:
“这九夜琼是里魔界最近之地,若不想他再度染上魔气,你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还没给他们回应的机会,荀桑便继续大步朝前。
祝亭予勐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沉静的声音传来:
“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荀桑不语。
祝亭予慢慢松了手,自言自语道:
“罢了!我也替你试过他了,应不是个花心的。祝福你们白首不离,永结同心。”
他用最悲凉的语气说着最深切的祝福。
荀桑依旧没有回头,就这样离开了。
黄堇倒是有几分同情祝亭予,只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炎须还没有醒过来,但应该是没有大碍了,他们也该离开九夜琼了,决意明日就动身。
只是祝亭予这一离开,就再也没有来九夜琼的理由了,也就没有再见荀桑的可能了。
虽然这次九夜琼之行,其间发生了不少的波折,但也总算去除了炎须的魔气。而令黄堇佩服的是今司总能猜到大祭司下一步的动作。她又忍不住要夸赞一番。
“今司,你真的好聪明,能猜到大祭司每一次的动作。”
“也不尽然。”
黄堇以为是今司谦虚,正准备举例说明他的聪明才智,却被今司开了口。
“其实,我也没料到她这么轻易就能答应救炎须。”
“什么?难道这不是你意料之中的事吗?”
“我本以为亭予去缺海门送不成婚书,之后我便再以上神的身份去缺海门从中调和,让这门婚事延期上个三五十年。”
“这样,一来,亭予以为是我为了替他善后才去缺海门送婚书,他定不会追问具体商谈调和的细则,也就死了心安心随回幽层岭,二来,虽说帮大祭司解不了这桩婚约,但往后推个三五十年也是好的。”
黄堇心中感叹,果然不愧是今司,还有那么多的后招。但却都还没用得上。
“那你还没去缺海门,怎么大祭司她……”
今司摇摇头,若是不关黄堇的事,他也一概不会关心。
其实,是因为荀桑收到了缺海门婚史送来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