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结局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小端旭一天一天长大,明明还是襁褓中的小包子,如今已可以满院地乱跑,刚过完六岁生辰,便被宫里一众母性大发的娘娘们抢走,留下我和静宁两个人惨淡回家。为毛嘛?有了新人就忘记老人了。

这些年云南那边的信陆陆续续传来,多是阿玛,南木头和萧婉儿的,夹在一起送过来,渐渐萧婉儿的信愈发少了。阿玛那时带着小燕子和平馨回去,因小燕子心烦气躁,坐卧不宁,一双腿终究是废了,再也跳不起来。箫剑一看急红了眼,当即与阿玛大打出手,那副冲动,仿佛要与阿玛同归于尽,哪怕是两人已用尽力气,箫剑仍然梗着脖子拼命。晴儿一看不要命地冲上去劝架,结果被误伤,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的刚怀上的孩子就这样流掉了。箫剑冷静下来,又是愤恨又是懊恼,扬言要上京找皇玛法讨个公道,被晴儿以死相逼拉住,却是从此与阿玛一家断绝了关系。

箫剑还嚷嚷着要将小燕子带回,只是小燕子舍不得她的几个孩子,晴儿又伤了身子无人照料,若再添上小燕子,萧家愈发乱套了,也就不了了之,两家里从此形同陌路。

小燕子折了翅膀,除了嘴上硬气一些,却是老实多了,打定主意要抢回阿玛,好好留住几个孩子。只是她本就除了闯祸什么也不会,自从走不了路后心情烦躁,本想好好照料她的孩子,却是常常失了耐心。

平馨来到艾家后,事事照顾体贴,隐忍谦让,处事周到,让人寻不着一点错处,对着小燕子的蛮横更是一味容忍,细心照顾之周连阿玛也自愧不如,本是一团糟的艾家渐渐变得有条不紊。那几个孩子原本很排斥平馨,见此也说不出什么来。看着愈发歇斯底里的小燕子,心中的天平悄无声息地移动。

后来,平馨亦有了自己的孩子,却对小燕子的孩子依然不偏不倚,甚至比对自己的孩子还好。阿玛心中愈发敬重平馨,对着神经质的小燕子也只剩下一份责任。平馨与阿玛商量后,拿着家中多年的积蓄,为几个孩子专门请了先生,让那几个小的从小到大被小燕子带出的不安分和跳脱一点一点磨去,慢慢有了稳重的影子。

南木头娶了当地的一个女子,他本为人憨厚老实,小两口日子过得倒也安稳。

和敬在京中为萧婉儿找了一门亲事,家事人品皆不错。消息传到箫剑这里,被他一口拒绝,将信狠狠扔到地上,啐了一口。他对皇家的人已是恨极,指着萧婉儿说若是她要她的干娘,便从此不是萧家的人。这门亲事便作罢,和敬从此不再管他们的事,只余晴儿暗自洒了几场泪。萧婉儿拖了几年后,聘了出去,之后给我的信就少了,只是听闻夫家还算老实,对她也不错。

东北那边的事,我一直都不太清楚。只是听闻桃花眼明里暗里被人下了不少绊子,因那边皆知他是不受上边待见,永无出头之日了的。直到有一天紫薇跑到皇玛法跟前哭诉,说桃花眼缠绵病榻,无人诊治,请求让他回来。皇玛法只是摆了摆手,让紫薇回去,便不再理他们。

日子闹后还是要过的,对着这些消息,只是叹了几回,少了闹事的人,他们也算安宁下来。

※※※※※※

静宁身子休养好后,始终没有再怀上。虽没人说什么,我却知她存了这段心事,一直郁郁不安,甚至觉得愧对于我。好容易怀上,太医却说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宜再生养。我们劝她,她执意要将孩子生下来。终是在小端旭六岁那年,拼了全身性命诞下一麟儿,撒手西去。皇玛法赐名为奕绘。

静宁去后,皇玛法怕我心情郁闷,接我到宫中住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家里突然少了一人,顿觉空落很多。明明本不想娶妻,对静宁只是一个责任。但几年下来,每日的朝夕相处,点点相汇,终是把她当作自己最亲密的家人,早已将她纳入自己的生命之中。一时离去,抱着怀中的奕绘,仿佛就是静宁生命的延续,一时心下满是酸涩。

宫里一向不缺乏热闹,我也得以开解不少。端旭一夜间长大,反过来还会小大人一般安慰我。看着她眉目间肖像静宁,只感慨上天着实待我不薄,恩赐我这两个宝贝。

小孩子长得很快,端旭淑女养成的过程中,奕绘小包子天天屁颠屁颠地跟在我们身后,奶声奶气地叫“阿玛”。再过几年,就可以将他送到上书房同阿哥们一起读书。以后的路我不会刻意为他设计什么,也不求他有什么建功立业,京城这么多皇室宗亲,不都是安安稳稳过一生,家人平安才是最重要的。皇玛法曾问我要不要续弦,我婉言拒绝,只说怕委屈了这两个孩子。

永琰倒是很想好好栽培奕绘,怂恿着绵宁三言两语下便将我儿子拐走,看着奕绘崇拜地对绵宁的卖弄闪着星星眼,我顿觉头疼,忙抱起儿子就走。奕绘眨眨眼睛,对着永琰奶声奶气叫了声“叔公~”,永琰立即风中凌乱了。

福康安放了外任,甚少在京,他的战功屡次传入京中,皇玛法很是欣喜。每到一地,便给我寄回一件礼物,都是一些很平常的物件,我一件一件摆在小格子上,旁边记录着日期和地点。

和绅无事便来我府中,每次总是带一些小玩意,也常常带着他们出去玩,惹得端旭和奕绘很是喜欢他们的“和叔叔”。我知道丰绅殷德与十格格和孝完婚后,和绅又是孤身一人,便将他的父爱洒在他们身上。这几年若不是有和绅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我不知道该怎么熬过那段时间。他的权力越来越大,人却愈发沉默,只有来到我这里才略显开怀,将那满身疲惫露出。

我只在家中教养两个宝贝,对于朝中的情况冷眼旁观。永琰与和绅对上已是公开的秘密,朝中大致分为两派。皇玛法在这上面对和绅偏袒至极,两人相斗多年,和绅隐隐占上风。大概是被皇玛法敲打了,永琰收敛锋芒,韬光养晦,任由和绅一人独大,独揽朝政。

※※※※※※

人年纪大了,总不外乎生老病死的规律。傅恒老臣去世,皇玛法悲痛不已,大病一场,至今卧床不起。这一对君臣携手到今日,旁人虽看不出来,一旦有心细细观察,便见他们每次回首间默契地一瞥,容了多少含义在其中,连他们的妻子也未必能陪同他们那么贴近。一人离去,让另一人如何熬过剩下的时光?

皇玛法这是心病,再加上年岁已高,来势凶险,太医也不甚看好,朝中上下暗流涌动,纷纷看向永琰。

永琰暂代朝政,命和绅与户部尚书福长安轮流守在养心殿,不得擅自出入。接着下了一道突兀的旨意,命令着实查办围剿白莲教不力者及幕后庇护之人。当天就有大臣领会到永琰的意图,于是弹劾和|的奏章源源不断送到他手中。永琰仿佛憋了很久的怒气一朝发泄,直直宣布和|的种种罪状,不由分说立即下令逮和|入狱,抄没全部家产,择日赐死。

我在家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中的茶杯掉落到地上,摔碎了。为什么历史会提前?皇玛法不是还没去吗,永琰就这么沉不住气了?

我匆匆奔向宫中找永琰,宫人通报后却面无表情地告诉我永琰不见,我的心登时凉了。他料到我会为和绅求情,是吗?我转身奔向养心殿,这个时候若是天下间还有人可以救和绅的,只有皇玛法了。可若是皇玛法仍然昏迷不醒,那么我便守在他身边,直到他清醒的那一刻。

很意外的,皇玛法歪在榻上,旁边一小太监一勺一勺地喂药。见我进来,点点头,那小太监退去,我忙赶上来,接过药碗,按奈住心下的焦急,给皇玛法喂药。

少顷,皇玛法摇头示意不吃了,我便将碗放下,伺候他漱口喝水后,垂手侍立一边。

“绵忆啊,”皇玛法虽然一脸憔悴和病态,但声音中气十足,全然不像太医所说的病危,只是神色再不像以前那般精神,无端带了些许沉湎与回忆:“你觉得永琰这个孩子怎么样?”

我一惊:“皇玛法,他是皇叔,做侄儿的不好评论。”

“让你说你就说!”口气里带了一丝不容置疑。

“皇叔很像曾祖父。”我不知道历史上的嘉庆帝怎样,但我认识的永琰,狠厉果断,若做他的敌人,必定会很倒霉。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皇玛法眼神闪过一丝笑意,喟叹道:“是啊,对于认定的事情绝不放手,隐忍又倔强,若是不懂得放下,只能苦了自己。”

我不知道皇玛法这么说有什么深意,只能低头恭敬地听着。

皇玛法又拍着我的手,状似不经意道:“你对你阿玛和小燕子的事情怎么看待?”

“回皇玛法,”我斟酌道:“孙儿说句不孝的话,阿玛至情至性,是个好丈夫,却不是个好皇子。身为皇家的人,享受了皇家尊贵的身份,便要为这个身份承担相应的义务。若是只考虑个人的感受,便会伤了对他抱有极大希望的人的心。”

“嗯,绵忆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孩子,永琪当初要是这么想就好了。只是人一旦动了情就再难出来。朕当年错过,便不忍拘了永琪,任他放纵一回,哪知···唉,身在皇家,到底还是没有任性的权利。绵忆,你说是不是?”

“皇玛法说的是···”

“哪知永琰也是这样,这些孩子,真是不让朕省心!”皇玛法平淡的话,却听得我胆战心惊。

“皇上,十五阿哥求见!”门外传来小太监尖利的嗓音。

“传!”

永琰大步迈进来,未曾看我一眼,只是恭敬地参见了皇玛法,便递上一道折子:“皇阿玛,这是众位大臣所议的和绅的二十条重大罪证,经商议,儿臣和各位大臣都认为,应···斩立决!”

三个字在大殿里晃荡,如同一道惊雷在我头顶响起,我眼前一黑,险些晃倒,噗通一声跪下:“皇玛法,和大人跟随皇玛法多年,立下无数大功,即使行有差错,也该···功过相抵···”

“功过相抵吗?”永琰冷笑道:“你知道从和府查抄出多少东西,整整十亿两啊,我大清一年的国库收入是多少?七千万两!十亿两是多少,搬也得搬好一阵子,他和绅有多大的能耐,竟能敛财如此之多,若不严惩,如何再治理警示百官,如何堵住悠悠众人之口?”

“和大人一人能用的了如此多的钱财吗?若不是有什么内情,他要这些做什么?十五皇叔这样匆忙下结论,会不会太草率了?”此时再不据理力争,恐怕没有机会了。

“贪污还需要什么内情?我知道你与和绅私交甚好,可此事乃是有真凭实据,你若一味为和绅求情,我们自不会怀疑什么,就怕其他不明是非的人会将你无辜牵连上。绵忆,这事你还是别参与了。”永琰幽深的眸中闪过一抹受伤,随即又坚定下神色,我知他这次是真的想要至和绅与死地。

“说道牵连,朝中谁人与和大人没有关系?十五皇叔这样做莫不是要将朝堂从新换一遍?这样会有什么后果,您想过没有?”

永琰顿住了。

“好了!”皇玛法喝道,坐起身来,严厉地看向我:“你想为和绅求情?”

“是,皇玛法。”我跪在当下,皇玛法有如实质的目光扫过,压得人冷汗淋淋。

“那么,你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啊?”

皇玛法瞟了眼永琰:“若是拿你的命来换和绅的,你可愿意?”

我怔住了,皇玛法这是什么意思?

“皇阿玛?”永琰急道。

“永琰,从现在开始,你给朕闭嘴!”皇玛法一字一句喝道,又将包含威压的视线转向我:“朕给你一个求情的机会,在你与和绅之间,你们只能留下一个人!”

“那么从此之后再无人追究和绅的责任?”我立即问道。

“不错,而且朕保证他的地位一如既往。”

“皇玛法,您能保证以后十五皇叔也不再借此发难?”

皇玛法看了看永琰,用力点点头:“朕会赐他一道免死金牌。”

永琰像是意识到什么,焦急又慌张地看着我。

我心下迅速思忖着皇玛法的意图,深深叩头,慢慢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皇玛法,若是孙儿有什么不测,孙儿有一个请求···”

“绵忆···”永琰绝望地叫道。

“说!”

“孙儿请求将端旭与奕绘交给和绅抚养。”皇宫的人我信不过,和绅对他们定会视如己出。

“朕···准了!”皇玛法深深地凝视着我。

“皇玛法,十五皇叔,请你们放过和绅!”我躬身叩下,赌这一把。

“来人!带绵忆出去!”皇玛法向门外喝去。

两个侍卫进来将我扶起。走出门外,沉重的殿门轰轰关上,依然能清晰地听得永琰的一声哀嚎:“绵忆!”

“请荣亲王先行回府。”两侍卫道。

我一愣:“有劳了。”

※※※※※※

浑浑噩噩回到家中,仍然惊魂未定,心神恍惚,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卧房走去。突然间,停住了。

逆着夕阳西下的霞光,一大两小缓缓走来,定在我身前。

那大人怀中抱着一小男孩,手中还牵着一个小女孩,长身玉立,如同从油画里走出来,款款笑道:“草民听闻王爷府上缺一个西席,不知草民可否胜任?”

如同天籁之音,我突然觉得当下的阳光分外刺眼,酸涩涩的,半晌,方道:“···嗯···”

哄走端旭和奕绘,和绅立即将门关上,揽我在怀中,满足地长长喟叹一声:“绵忆···”

我心下一酸,润湿了眼眶,今日的一切好似在梦中,太不真实。相拥良久,方捅捅和绅道:“老实交代,你和皇玛法到底在搞什么鬼?”

※※※※※※

与此同时,养心殿里,永琰在我走后瘫在地上。

皇玛法恨铁不成钢道:“你现在可死心了?绵忆宁愿为和绅去死,他心中可有你半点?你现在还念着他做什么?”

“皇阿玛···”永琰跪在地下,垂首痛哭。

“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朕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的,为君者怎么可以有儿女私情?永琪的教训就在眼前,你还没看到?你想让朕这么大年纪了,再失去一个儿子吗?更何况即使你愿意,人家愿意跟你吗?”

永琰颓丧地摇摇头。

“今日是朕的一个试探,倘若有朝一日,朕但凡是个狠心的,今日的事便会成真。你的执迷不悟只会逼死你最在意的人,这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皇阿玛?”永琰仰头惊道。

“朕实话告诉你,若绵忆不是朕的亲孙子,就冲着他能够引得朕最看重的儿子方寸大乱,朕就有理由将他处理了。只是你们一个是朕的儿子,一个是朕的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让朕怎么办?”皇玛法痛心扶手道。

“皇阿玛,儿臣不孝,让皇阿玛操心了。”永琰又是惊心又是动容。

“经过今天这件事,若是你能想明白了,朕这操心倒也值了,不然···”皇玛法眼神一暗。

“皇阿玛,儿臣知错了。”永琰慌忙道:“儿臣定会明白自己的身份。”

“你知道就好。”皇玛法叹道:“朕也不想逼你,只是有些事情经不起验证。莫说你们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即便你们真的是两情相悦,也断没有可能在一起。当初朕不明白,险些害死春和,朕不想你们步朕的后尘。”

“皇阿玛···”永琰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惊疑不定。

“唉,朕当时也是年少轻狂,以为自己能做到一切,谁知···真让我见识了先皇的手段。若不是朕及时娶了他的姐姐,恐怕真的要一辈子追悔莫及。朕当时就明白了,别看什么皇子皇孙,手中再多的权利,若是一意孤行,到头来还是连自己最爱的人也护不住,还不如就此放手,长长远远地看着,也能这样守一辈子。到后来,只要朕每日上朝时能看到他,朕就心满意足了。”

“皇阿玛,只是苦了您自个儿啊!”永琰深有感触道。

“苦?”皇玛法摇头:“刚开始是很不甘心,看什么都不顺眼,只觉得天下间都是欠了朕的,恨先皇,恨不得将春和的福晋杀掉,后来才明白先皇的良苦用心。你是想要一个与你并肩站立的人,还是想要一个佞臣宠臣,你舍得埋没他的才华,让他被后人咒骂吗?汉人不是有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轰轰烈烈靠不住,我们这样相望一辈子,也觉得一直都有人在陪伴。”

“皇阿玛,儿臣明白了。”永琰由衷道,略含一丝不甘心:“只是,那和绅不过是个奸臣污吏,如何配得上绵忆?”

“你对和绅一直都有偏见,什么时候肯正眼看待他,哪里知道他为绵忆付出多少?”皇玛法闪过一丝笑意,满是赞叹道:“他舍弃了自己的一世名誉,担着百代骂名,宁愿做一个贪官,为朕积累财富,只为讨朕的一个心意。若不是你将和绅推到绝路,朕还不知道他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这难道还不够吗?”

“皇阿玛,您是说和绅是特意贪的?”永琰惊道。

“嗯,”皇玛法笑道:“可以说,他是为了绵忆奉旨贪污。”

※※※※※※

“所以说,皇玛法为了十亿两把我给卖了?”我躺在和绅怀中,郁闷道。

“是啊,”和绅揽着我,笑意盈盈:“你可是这世上最贵重的人。”

“呜呜呜呜,我真是可怜,从小没了爹娘,连唯一的爷爷为了钱财也将我卖掉,我真是命苦!”我抹着眼中并不存在的眼泪。

和绅嘴角抽了抽。

我继续控诉,想到皇玛法,心中还是有那么点别扭:“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没有人性,为了这区区十亿两,就逼我爷爷将他孝顺的亲亲孙子卖给你这个奸商,你让我情何以堪?”

和绅面脸黑线,额上青筋直跳:“我觉得我好像买错了。”

啊?我梗住了。

和绅叹道:“你误会皇上了,他是真的疼你。我被百官弹劾的时候,不得不提前终止与皇上的协议。皇上问我有什么心愿,我说我只想要一个人。皇上说他不会勉强你,若是你不愿意,就让我放手,他可以给我别的补偿。所以,就设了今日的局。没料想,其实还是被皇上给利用了,一方面逼出了你的心意,顺便也让十五阿哥死心。”

我说呢,今天差点被吓死,我真以为不可挽回了。想了一想,又噘嘴道:“他干嘛说一命换一命这么严重,倘若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你岂不就是人财两空了?”

和绅抵住我额头,凝视着我,眸中却是不曾有过的郑重,声音却是那么该死的好听:“若是你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又低声笑道:“幸好,我现在知道你也是这般在意我。”

真是的,我不过是一时头昏脑胀,被皇玛法给吓糊涂了,干嘛说得那么煽情。我摸摸眼角,湿湿的,干巴巴道:“哼,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要你,你若不听我的,我就···把你赶出去!”

“王爷有什么命令,但请吩咐,草民万死不辞。是让草民给王爷宽衣呢,还是让草民伺候王爷睡觉?嗯?”微微上翘的尾音勾的人心底痒痒的。和绅轻笑着,手上却动作起来。

“唔唔,你不要乱动!唔···唔···”

——end——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相关阅读
还珠之皇后易做一帘幽梦之重来穿成宝玉他爷爷[红楼]新笑傲之杨小聪华丽圆舞曲(一帘幽梦+网王同人)领主大人蓝色生死恋之芯爱还珠之当那拉穿成那拉无心二嫁还珠之悠悠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