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瞧不起我了，”江楚越冷笑，“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连贺季辰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倒是说说，同样是你爱过的男人，我为何变得这般不堪？”

“那是因为你这个人变了，”沈天瑜骂道，“你的良心也被狗吃了，连一个幼童都不放过的人，你有什么良心？”

“你以为贺季辰的双手就是干净的吗？”江楚越直问到沈天瑜脸上，“他不知道弄死了多少条人命，也不知道哪来的脸，竟能睡得着。沈天瑜，你有什么资格说刚才那样的话？是你抛弃我的，没有良心的人是你。”

“我再没有良心也不会滥杀无辜，”沈天瑜一字一顿地说，“贺季辰他也不会。江楚越，恨我你就尽管冲我来，哪怕你再恨我，也不能要我儿子的命。我不会放过你的，哪怕赔上我这条性命，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要我说多少次？”江楚越抓狂地扯着头发，“我没做，我真的没做！就因为我不肯发誓你就不相信我，什么道理呀？沈天瑜，别听风就是雨好不好？也许是凶手故意透露假消息给你呢？”

“我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沈天瑜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哪怕你没有动手，跟你也脱不了干系……”

门推开了，张茂端着两杯热茶走进来，依然是一言不发。

沈天瑜静静地盯着他，总感觉他的身影，他走路的姿势并不陌生，跟那晚的另一个男人颇为相像。可时间隔得太长，那晚她看到的影子已经模糊，她不愿意放过凶手，但也不想冤枉一个好人，心情实在矛盾。

可真有这般巧的事儿吗？她怀疑江楚越跟杀害景宇的事情有关，江楚越身边就藏匿着一个疑似凶手的人？

张茂放下茶杯，立马退出去了。沈天瑜心里一急，便有了一计，从江楚越的办公桌上卷走一个砚台，轻声追上去，照着张茂的脑袋狠狠扔去。

“娘的，谁扔的？”张茂气急败坏地骂了句，扭脸瞪着沈天瑜，不知她这奇怪又暴躁的举动是为何。

不到十秒，愤怒的表情变成了惊慌失措，他意识到自己很可能犯了个致命错误：在怀疑他的人面前暴露了他的声音。

沈天瑜走到江楚越跟前，似笑非笑道：“江楚越，我认得这个声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你的这个手下，还有一个叫二狗子的男人，他们谋杀我跟景宇，大晚上的把我们娘俩扔进冰冷的河水里。我活下来了，可我儿子却跟我人鬼殊途，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天瑜，你一定是弄错了，”江楚越临危不乱，“张茂他不是杀人凶手，他来上海没多久，日日跟我处理军务。若他瞒着我去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呢？”

“别装了行不行？”沈天瑜咆哮，“你虚伪的样子太让人恶心了！没有人能理解我的心情，那个晚上我失去的是我唯一的骨肉，我什么都不敢忘，连做梦都在默念着那张脸和那个声音！我只需要看一眼二狗子的照片就能认出她来，同样的，我只需要听一听你手下的声音就能确认，他就是杀人凶手！”

“老大，恐怕她不能离开这儿了，”张茂憋不住了，走上前凶巴巴道，“咱们把她绑了，甚至做了，不然她这张嘴自会到处广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