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就我一个儿子吗？”贺季辰反问，“将来他的孙子只会比他儿子还多，可得罪周家，很可能他的霸业就完了，他那么渴望成功的人，你说他要孙子，还是要事业？”

“那三少爷打算如何？”

“我答应过天瑜，只要找出凶手，不管是谁，都得死。”

“三少爷，你不会想一枪崩死周少奶奶吧？”乔问天吓出一身冷汗，“你可别冲动啊，周少奶奶是该死，可她死了，你就得搭上自己一条命，何必呢？”

“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贺季辰下命令，“去周少奶奶房里把她跟晴儿给绑了。哪怕不能让她死，她也必须吐口，先认下她犯的错。”

“三少爷，我不怕得罪周少奶奶，”乔问天道，“可我担心这么做会让你跟老爷的关系决裂。我知道你心里的恨，可凡事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

“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贺季辰拿眼横乔问天，“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让我当缩头乌龟？我今天若不动动周梦，往后她只会更肆无忌惮地残害别人！”

乔问天领命，很快消失在暮色中。为避免节外生枝，他没有通知沈天瑜，不动声色地跟去了周梦的房间。

就像晴儿想象的那样，几个壮汉突然破门而入，二话不说便掏出绳索将她跟周梦五花大绑，房里的丫鬟也让他们看管起来了。

“乔副官，你好大的胆子！”晴儿气急败坏地嚷嚷，“你不知道你绑的是谁吗？这府里连老爷都不敢动大小姐半根汗毛，你算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害人性命的人就是东西吗？”乔问天鄙视晴儿道，“你一个丫鬟整日在将军府里横冲直撞，真把自己当个人看了？”

“乔问天，谁害人了？”周梦鼓着腮帮问，“赶紧让你的人松手！就算我有罪，也轮不到你这狗奴才动手。”

“不用问天动手，我来，”贺季辰走进来道，“周梦，你一定想不到吧？咱们的夫妻情分竟然走到这份上。杀人偿命，这种时候我没法再顾及夫妻情分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周梦嚷嚷，“什么杀人偿命？我杀谁了呀？你是不是让沈天瑜给蛊惑了？”

“张茂全招了，”贺季辰咬牙切齿道，“景宇就是他跟张茂扔进河里的。他跟贺家无怨无仇，为什么铤而走险做这事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也好，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罢，总之这桩命案就是你逼着他做的。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

“三少爷，小少爷的死跟周少奶奶一点关系都没有，”晴儿夹着哭腔辩护，“张茂明摆着要找个替罪羊，反正落在你手上，他横竖都是死不是么？”

“对，张茂他不喜欢我，”周梦顺竿就上，“我到办事处总是对他发号施令，而他只想服从江楚越的命令。哦，我明白了，这事一定是江楚越让他干的，江楚越跟沈天瑜之间不是有过节吗？”

“谁说江楚越跟天瑜之间有过节？”贺季辰直问到周梦脸上，“他俩确实有过一段过去，这人尽皆知，可都过去了，有必要反目成仇？还有，就算江楚越要对付天瑜，有必要冲景宇去么？当初张茂把他们娘俩骗到河边，可是以我娘想见景宇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