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昀平复了下思绪，将唐晓的手轻轻松开，双臂环住了她，低声温柔道：“我想要你，但不是现在。”

唐晓皱起了眉头：“？”

纪凌昀抬手抚着她的脸，眼神认真地注视着唐晓道：“我改主意了，不会再思想迂腐。等这次任务回来之后，我就要你，不管那时我们有没有结婚。所以……”

说到这里，纪凌昀突然停顿下来。

唐晓眨着眼睛，仰起头，顺着纪凌昀的话疑惑道：“所以？”

纪凌昀鼓足勇气，终于将这句话说出口：“就当给我留个念想吧！为了这个，我也会平安归来，早点回来见你的。”

唐晓没有吭声。

纪凌昀现在这个回答，让她的心绪稍微稳定下来一点。可她知道，这只是纪凌昀的缓兵之计。

纪凌昀只是安慰她，让她更好地接受这件事。

尽管唐晓明明知道，可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她现在除了支持纪凌昀，别无选择。

冷静过来，认清现实之后，唐晓想要让自己变得看起来理智一点，正常一点。

若是必经之路，那么与其让纪凌昀看到一个依依不舍，哭丧着脸的她，还不如让纪凌昀看到一个爽朗的，支持他工作的自己。

唐晓正这样想着，突然听到纪凌昀开口对她道：“若是我明年12月还没有信，你就把我忘了吧。”

听到纪凌昀的这句话，刚刚在整理情绪的唐晓，立刻炸了。

唐晓激动地抬手捂住纪凌昀的嘴：“你别对我说这种话！如果你明年12月不回来，我就当作是你的任务还没结束。你一直不回来，我就当作任务一直不结束。”

说到这里，唐晓才松开捂着纪凌昀嘴的手，对纪凌昀放狠话道：“你不想让我等到人老珠黄，你就拼了命也要回来！”

纪凌昀只感觉心里涌出一股暖流，直往上蹿。

他将唐晓抱进自己的胸前，让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闷声应道：“好。”

这简单的一个字，是纪凌昀这辈子说出口的最沉重的一个承诺。

他记住唐晓的这句话了。

他就是拼了命，也要回来。

告别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唐晓缩在纪凌昀的怀里，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直到听到公寓上方有一阵“嗡嗡嗡”的响声，唐晓感觉到纪凌昀抱着自己的身体动了一下，她才从纪凌昀的怀中移开。

而后，唐晓顺着窗户望出去，看到了自家公寓上方，盘旋着一架直升机。

耳边是纪凌昀低沉凝重的声音：“是来接我的。”

纪凌昀低头在唐晓的唇边，浅吻了一下。

他想说一句“保重”，或者是“注意身体”，“好好吃饭”……之类的，听起来特别家常的话，让这一次离别看起来，好像跟以往每一次约会结束，二人分开时一样平常。

可纪凌昀喉咙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口。

这样稀松的日常用语，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他做不到。

纪凌昀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转身匆匆地走向公寓的大门。

开门的时候，纪凌昀听到身后响起唐晓洪亮又坚定的声音：“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