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陆羽寒微微一笑，嘴角梨涡浅浅。

面具下那一张微笑狡黠的脸谁也看不到，但是她回来了，只因为爱情。

“若是陆公子见到她，烦请转告，朕等她回来。”沐锐寒一脸黯然，佳人不在，似乎活着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

“一定。”陆羽寒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

走进南书房，沐锐寒敛去眼神失望哀伤的神色，换上凝重沉默冰冷的表情。

“进了书房，便不再儿女情长。”沐锐寒冷冷的说道，不知是在告诫自己，还是说给陆羽寒。

“皇上圣明。”四个字包含了太多的认可，这一刻陆羽寒真的很感动，在家国面上，他舍弃儿女情长，敢作敢为。

“莫要在夸赞，我们直接奔入主题，你觉的他会立四皇子还是三皇子？”

“若是不出所料，肯定是四皇子，虽然他出身卑微，但能与皇上并驾齐驱，芮国若是有野心，肯定会立他。”陆羽寒在蒲团上坐下来，看着桌子上的地形图沉思。

“四皇子是个狠角色，怕是不好应付，他目前带兵在塞北，塞北连失三个州。”沐锐寒一脸痛心疾首，说道凌清远，他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的一幕。

那是他不过是一个棱角分明的少年，打了胜仗回宫显摆，与凌清远发生了争执。

于是平日里被人忽略的凌国质子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转眼间一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沐锐寒连他是如何出招都没看清楚，只觉得身子一晃，整个人身不由己。

“你若是在多言，我一定取了你的项上人头。”那冰冷的语气，淡漠的眼神至今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当时他竭尽全力的挣扎，依旧无法抵抗浑身的冰冷，沐锐寒仿佛跌入了冰窖一般，整个人都说不出话。

那一直是他挥之不去的阴影，但也是那一次血的教训，他从此勤勤恳恳，静下心来研读兵书，潜心练武，并且拜南云子为师。

学成归来，他已经是双十年华，娶妻生子，而他依旧孜然一身，身体每况愈下，人人都说凌清远命不久矣，只有他知道那一切都是假象，他远远要比想象中厉害的多。

“皇上……”陆羽寒轻轻的喊了几声，却发现他眼神迷茫，似乎还透着惧怕与失望。

“嗯。抱歉朕想起了一些往事，这次我们不敢轻敌，多年前朕败给他，这一次也不一定能赢。”沐锐寒叹了一口气道，他低下头安静的看着探子传回来的内容，一脸专注。

“皇上可信草民？”陆羽寒突然问道，沐锐寒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信。”简单的一个字，却让陆羽寒甘愿以身犯险。

“给我七万兵，我去收复塞北三州。”陆羽寒轻柔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的坚定。

“你……”沐锐寒瞠目结舌，不过他沉默了片刻道，“朕封你为塞北将军，带十万精兵守卫塞北。”

“草民只要七万。若是其他地方告急，好歹有应付的兵力。”陆羽寒拒绝到，她相信自己。

“莫要在争论了。”沐锐寒斥责道，不过他也知晓陆羽寒说的在理。

“皇上相信我。”陆羽寒直视着皇上的眼睛，她的眼神之中那一抹坚定直到多年后回忆起来，依旧格外的清晰。

“朕允了。”沐锐寒走到陆羽寒的身边，重重的拍着她的肩膀鼓励道。

二人相视点点头微微一笑，一场硬仗开始了，陆羽寒并没有经验，她完全是凭借自己的智慧见招拆招。

“谢谢皇上。”陆羽寒起身跪在地上行大礼。

晓风吹来，日头徐徐下落，天边一片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