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醉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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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醉了呗

从走出蛋糕店开始,曲静深的视线就一直没离开过那蛋糕。景泽瞅了他一眼说:“我觉得这蛋糕挺不错的,挺有纪念意义,哈哈哈哈…”曲静深心想,人过生日给人送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可他知道自己拗不过景泽,只好默默地低着头,跟景泽去了景森家。

景泽刚进了景森家的大门,乐雨陶就跟撒欢的疯狗似的扑了上来:“哎呀!人来了就好,还带什么东西!”嘴上这么说,手上却飞快地夺过曲静深怀里的游戏机说:“兔子哥,我太爱你了!哇哈哈哈哈新款游戏机!”

景泽抬脚要踹,乐雨陶连滚带爬躲到一边:“讨厌,今天人生日,不要这么凶嘛!擦,景森昨天刚给我买了条狗,小心我放狗咬你!”

景泽说:“哦,那蛋糕我是买给狗兄的,狗兄在哪啊?”景泽伸着脖子往里看,一只小奶狗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客厅门口。景泽极其无语地走上去,用脚背把小狗抬起来,作势要踢。

乐雨陶游戏机也不顾了,往旁边一丢大吼:“何方妖孽,快快现形,休要动我儿子!达令!你弟要杀你儿子啦,嗷嗷嗷…”

景森穿了件毛衫面无表情地从楼上走下来说:“景泽,你就不能安生点?”

景泽怒:“安生你儿子!整天摆着一张冰块脸,得巴得巴个屁。”

景森接过曲静深手里提的蛋糕说:“谢谢。喝点什么?白水还是咖啡?”

曲静深拘谨地伸出了食指,意思是第一个,白水。

景森把蛋糕放到桌子上,去给曲静深倒了杯白水。又找佣人来,把那小奶狗抱走。乐雨陶说:“达令,它要喝奶了吗,奶瓶呢,我去喂儿子。”

景森说:“从早晨起床到现在,你已经喂了三次了。”

乐雨陶:“……”

景泽笑的在沙发上打滚:“皮鸭子,你以为人小奶狗是你啊,还喂奶哟,你自己有奶没?”

乐雨陶炸毛:“你说谁没奶呢,娘的,有种你过来啊,你过来?”乐雨陶在景森身后得瑟,景泽把骨节握的啪啪响,还活动了下手腕。

景森又开始头疼了,他指了指楼上对曲静深说:“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想吃什么自己取,冰箱里都有。”

乐雨陶附和:“嗯嗯,你吃冰淇淋吗?昨天刚买的圣代,冻冰箱里了呢,我去拿!”

景森说:“你已经吃了四个了。”

乐雨陶说:“达令,你放心上楼处理事情吧,我帮你招呼客人,快去吧快去吧…”乐雨陶把景森推到楼梯口,让他上楼。

曲静深心想,这男人这么冷,可对乐雨陶很好的样子,他们是一对吗?

乐雨陶拿来四个圣代,给了曲静深一个,自个怀里抱了仨。曲静深有略显拘谨地接过来,乐雨陶大大咧咧说:“可好吃啦,给你的是草莓味的,这个勺子不好用,我去拿不锈刚的。”

乐雨陶呼呼一阵跑,取来了勺子,交给曲静深说:“你快吃呀,快尝尝…”

曲静深拿勺子,挖了一小口放到嘴里,冰冰的,甜甜的,果酱的味道充盈整个口腔。这就是好几块钱一个的冰淇淋吗?可真好吃。

乐雨陶也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了,他问曲静深:“我听景森说,你是农村的吧?我打小就在这长大,有时间我带你去玩吧,过几天景森要带我去滑雪,一起去吧?”

曲静深听到“农村”那俩字有点微妙的感觉,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有点无奈有点自卑,又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比别人矮了半头。他是怕伤到自己的自尊心,才小心翼翼的说的吧?

景泽不知何时走到了曲静深身后,一把推开乐雨陶:“一边儿去,少跟我家兔子勾勾搭搭的!”

乐雨陶自言自语说:“小气鬼…”心想要打架,也得等他先吃完冰淇淋再打。

景泽二话不说伸手啪叽把乐雨陶吃的正开心的冰淇淋拍到地上,然后傲娇地扬起头看头顶的大灯。

乐雨陶拿着不锈钢勺子呆了三秒,哇哇大叫:“我擦你祖宗的!你给小爷捡起来,跪下认错,不然我跟你算不完!”

曲静深伸手拉拉景泽,景泽得意地捏他的脸:“乖兔子,看哥是怎么降服鸭子精的!”

于是两个人扭打起来,乐雨陶满房间里哄跑,景泽摸着沙发垫子就要玩投篮。乐雨陶躲到落地钟后面,做了个打枪的姿式:“呼叫总部呼叫总部,已经发现敌人目标,现正准备一枪爆头中。不好!敌人已发现我军位置…”

景泽鄙视:“就你cs玩的烂的跟狗屎一样,还拿出来显摆个屁!”

乐雨陶怒:“要不是上次你被发现了,老子能那么快死?!我去你大爷的!”乐雨陶脱下脚上的拖鞋就朝景泽丢过去,景泽一躲,那拖鞋好死不死地正中曲静深头部。

曲静深:“……”景泽炸毛了,拾起拖鞋追了上去:“妈的,你敢欺负我家兔子!”

佣人们瞧着这副情景默默扶额,一会儿景森从楼上下来,坐到曲静深身边说:“等会要不是景泽把他打一顿,就是他把景泽打一顿,见面就打。”

果真,不到片刻,乐雨陶被景泽按到地上,拿拖鞋狠狠地抽了几下屁、股。景泽自言自语:“给你丫打肿,看晚上景森怎么满足你,丫让你再精力充沛的!”

景森:“……”过了一会,景森问曲静深:“你也是同性恋吗?”

曲静深忙摇摇头,景森说:“那你怎么跟他混一起的?他从小被惯坏了,就这德性,你别往心上放。你需要钱吗?需要的话就张口,别客气。”

曲静深有点紧张,把手指交叉放在一起。景森说:“你快毕业了吧?传到学校里影响不好。”

曲静深拿出本子来写:“我不要钱,我能赚。”

景森说:“卖地瓜吗?”

曲静深写:“嗯,虽然赚不了太多,但够吃饭的。”

景森点点头,不再说话。曲静深手心里全是汗,他是觉得自己因为钱才跟景泽在一起吗?也不对,他跟景泽在一起了吗,明明是景泽死赖着他。

景森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把景泽扯到一边,拉起乐雨陶。乐雨陶气的跳脚,又想扑上去。景森说:“哪次都打败,不长记性?”

景泽得意地说:“兄嫂,承让哦。”

曲静深老实地坐在那儿,他不敢动,生怕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会景泽坐到他身边,勾住他的肩膀说:“兔子,哥厉害吧,是不是有种哥是超人的感觉?”

曲静深:“……”这个倒没有。景泽要去拉他的手,曲静深极不自然地缩了缩。景泽到底是逮住了,曲静深的手挺粗糙的,冻的跟面包似的。曲静深突然有点难受,明明是难得有人请自己来家里做客,可是心里却始终不自在。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以前他还不相信,这几年却越来越有体会,成长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景泽似乎发现了点蛛丝马迹:“兔子,你不高兴了?刚才景森跟你说啥了?哥跟你说,可别听那货的,丫可坏了。”

曲静深笑着摇摇头,景泽问:“去滑雪吗?你要是想去,咱不跟他们一道儿,看到皮鸭子就手痒。”

乐雨陶正好路过,遂吼道:“丫的太不地道了,跟兔子哥说我啥坏话呢!”说着就要伸脚去踢,好不容易才被景森拖走。

曲静深拿着本子写:“我觉得你们都挺幸福的。”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又捏捏曲静深的鼻子:“如果你能改掉小气吧啦的毛病,哥会想上你想到发疯的!”

曲静深笑着写:“我从小到大就这样,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挺讨人嫌的。”

景泽想了想说:“那也不对啊,你都是对自个儿小气,瞅你里面穿的衣服。”

曲静深脸红了,握笔的手指有点打颤:“…里面穿啥别人又看不到,破点又不会怎么样。”

景泽说:“瞧见皮鸭子没,这就是从小不缺吃不缺穿,想要啥有啥的小孩,整一二逼。”

曲静深心说其实你不也一样啊,可最后还是没敢写出来。他跟个怯懦的兔子似的,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他们的世界,来填补自己心里的某种缺失。

中午开饭前景森说:“谢谢你们能来给淘淘过生日,总比他那群狐朋狗友好。”

景泽说:“切,你吃醋就明说呗!嗯哈皮鸭子?”

乐雨陶拍桌子:“不许叫皮鸭子,跟一宠物似的!”

景泽说:“你难道不是我哥的宠物哇?!”

景森、曲静深:“……”啧,怎么又开打了。

景森说:“饭前把蛋糕切了吧,省得吃完饭吃不下去。”

于是那个蛋糕被景泽和乐雨陶切的四不像,景泽把兔子屁、股切走了。乐雨陶切了个鸭子头,他趁景泽不注意,把鸭子头顶上那块果酱抹了景泽一脸。

景泽当即炸毛:“我擦!”

曲静深接过景泽递来的蛋糕,拿叉子一点一点叉着吃。他以前没吃过,原来蛋糕就是这个味道,又甜又香,就像…他找不到形容词,就跟小时候他娘做的炒面似的,放点糖拌着喝,粘粘地贴着口腔,是幸福的感觉。

景泽懒得跟乐雨陶闹腾了,他坐到曲静深身边问:“兔子,是第一次吃蛋糕吧,瞧你那小心劲儿。”

曲静深点点头,不敢动叉子了。景泽说:“乖兔子,以后跟了哥,哥天天买给你吃…”

曲静深突然有点小感动,虽然知道可能对方就是那么一说。城里的人就是精,就算讨厌你,当面也对你实成的好,又是让吃这个,又是让吃那个的。等你一走,扭头就说你乡巴佬。

曲静深慢慢地把上面的奶油吃完了,下面的蛋糕里有葡萄干,有打碎的花生仁,还有瓜子,还有许多他叫不上名的东西。他把最后一块吃完,又仔细地舔了舔叉子。还想再吃一块,但看到他们的吃了一小半,或者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他有点不好意思。

景泽大大咧咧地想伸手帮他把蛋糕屑擦掉,曲静深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奈何景爷发怒,一把拉过来,都用手把人家的嘴唇擦红了。

景森准备的午饭是西餐与中餐结合的,曲静深不会用刀和叉子,差点没用刀子切到自己的手,他不好意思地笑。乐雨陶笑着教给他用,还不忘记跟景泽吵上几句。

景泽说:“我媳妇儿的手是你随便碰的吗?”

乐雨陶说:“切,你看人手冻的,就知道你对人不好。”

景泽来劲了说:“兔子,哥对你好不好?”

曲静深点头。

乐雨陶说:“兔子哥,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曲静深思维定势地点头,忙又摇头。结果俩人继续吵。

景森让佣人开了两瓶酒,一瓶白的,一瓶葡萄酒。本来景森要给乐雨陶倒葡萄酒,可那货死活要喝白的,最后只有曲静深一个人喝葡萄酒。

曲静深望着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觉得挺好看的,干杯的时候喝了一小口,还挺好喝,胃里暖暖的。于是一个不留意,一杯两杯三杯四杯地喝了下去…结果,醉了,头晕的像脚踩着棉花,一会飞上天空,一会又从天空上掉下来。

没过一会,乐雨陶也这感觉,但是醉的比这厉害多了。他滚到地上说:“达令…这床好软哦…”

景泽哈哈大笑,差点也要滚地上打滚。曲静深安静地坐着,眼神直直地发蔫。

景泽说:“兔子,你醉啦?哦呵呵…哥闻闻…”景泽说着就趴到人家脸上跟狗似的闻起来,还轻轻咬了下曲静深的脸。

景泽:“咦?兔子怎么没长毛?景森…说!你又做了啥手脚!”

一顿午饭吃到太阳西沉,景泽倚在大沙发上打酒嗝,景森面瘫地问:“你跟这人是认真的?”

景泽晕乎着点头:“床都上啦,我要负责嘛。”

景森:“以前可没见过你这样负责,小时候拿弹弓打破人家玻璃,蹿的比谁都快。”

景泽哈哈笑:“有你背黑锅嘛!可床上的黑锅还是我自己背吧…你第一眼见了皮鸭子想做什么?”

景森沉吟一会说:“你呢?”

景泽看着倒在身旁的曲静深,手伸过去摸他的脸:“想操、他呗,想按住他往死里操,想想就硬的受不了,太健康了也不好哈。”

景森眯着眼,像只狡猾的狐狸,又像只半睡的狼。他说:“一样,男人的想法都差不多。”

景泽拉过曲静深,让他枕在自己大腿上,夕阳洒了他一身。景爷终于正儿八经地说了一句话:“爱总是以性开始,以自虐结束。”

景森说:“第一本能吧。”

景泽迟缓地道:“哦哦,那我能操他了,少打小报告啊。夜生活过不好,人总会特别暴躁。”

景森说:“我去楼上了,你自便。”

景泽吹了个口哨,伸手摆了个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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