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对于这些事情不想去想，也不想去提，她告诉老张：“不管是出于什么，对于阿水和小言，我都是个坏人！”

“是的，你现在确实坏了，坏到我也觉得不认识你了，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非要一个孩子，后来感觉想明白了又感觉好像想不明白。

我知道你没安全感，因为即便你和穆建国在一起这么多年，可是他却没有给你任何实质性的财产，特别是你看到连清雨都有了穆氏集团的股份后，而你只有百分之二，你心理就开始不平衡了。

我想你应该是想到了阿水之前和你说的话，说穆建国在乎的只是孩子，所以你害怕，因为穆建国毕竟比你大这么多，所以如果他真的一下子走了，你是不是就什么都没了！”

“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什么都不说，结果呢，我得到了什么，苏红，我是真的忍不住了你知道吗？我不想看着你继续这样下去？”

“滴滴滴！”

车子在路边停得时间有些久了，所以堵了一路，刚开始人家看到这个车子的牌子不敢得罪，可是时间长了还是忍不住按喇叭了。

苏红见状这才开口道：“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这里是马路，不安全！”

老张也意识到了，于是又重新启动了车子。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回到老宅也没有。

晚上的时候七八点，老张收到苏红的短信，让他去她的房里。

老张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去了。

“夫人，您这个点叫我来房里，不怕被人看到误会？”

“谁误会？”苏红穿着丝绸的睡衣，轻飘飘地走到了老张的面前，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眉目里都是温顺，“他不在，谁还会管我，那些佣人在这里工作的，都明白什么该说和不该说，别说是看到你进来了，就算看到我和你怎么着，他们也会告诉自己是幻觉！”

“夫人您好胆量！”

“能不叫我夫人吗？”苏红忽得拉住了老张的手，然后含情脉脉道：“叫我小红，你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

老张的身子猛地一颤，一双充满褶皱的眼睛却忽得波纹四起。

“你还记得啊！”

他有些自嘲，但你眼底里的柔情确实怎么都撇不开的。

有些人就是这样，一旦被套在感情的笼子里，就怎么都出不来了。

老张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努力放下苏红，可是就是做不到，即便看着她杀人、耍计谋、为了钱财不择手段，可他还是做不到狠下心来离开她，好像这些年，在她的身边已经成了老张的一种习惯。

也是后来吧，他才终于明白，自己的一生，可能是真的要耗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你为我做过的事情我也都记得！”

苏红拉着老张在自己的床上坐下，然后开始缓缓诉说了起来。

“我知道，可能现在的我在你眼里，就是个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坏女人，可是老张，我无可奈何，我走到这一步，很多事情由不得我选择。

阿水走了，不管我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都是走了，而且也是因为我，虽然这件事情到现在也没暴露，也让人感觉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了，可是老张，我还是不安心。

我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什么，特别是这些年，小言对我的态度，还有那一次他说的话，他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了，所以我也就一直觉得，可能真相早晚会被人挖出来吧，那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死。

可我不想死，我有清雨了，我真的不想死，那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变强，强大到有一天我可以和小言直面对抗，那样我才能保住自己，也保住清雨！”

“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现在已经拥有的足够多了，你如果想要过好这一辈子，已经够了！”

“那是因为我现在还在穆家，可是我的愿望是离开穆家！”

“你要离开？”

老张的表情瞬间凹凸了起来，他心底里有什么东西在雀跃，但是很快又被理智给压了下来，。

“不对，不可能，你怎么会想要离开穆家，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争夺穆家的财产吗？”

“争夺穆家的财产就是为了留在穆家吗？谁和你说的？我要的是钱，只是钱，不是什么狗屁穆家，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觉得我爱这个家吗？你以为我比阿水好到哪里去？

穆建国就是一个渣男，女人对他来说就是一件衣服，脱了穿，穿了脱，只是我比阿水很，也比阿水会算计，所以这些年，我从来没有让谁爬到我的头上，也没有让自己重蹈覆辙过！”

“可是你现在这么想要怀孕，那么等你生下这个孩子后，你还会舍得走？就算你舍得，穆建国会让你走？”

“穆建国的身体都这样了，他能阻挠我多久？而且，只要孩子下来，他给了我财产，那么这个男人就算是死，也是可以的！”

“你这话是……”

“老张，我手上沾过血，所以也跟不会害怕沾第二次，今天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我问自己到底要什么？钱？不，钱不是最重要的，就好像哪怕我现在看起来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但实际上我只是要的权利和以后逃出去的底气。

我都想好，也终于明白谁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现在要告诉你的就是，只要你愿意，那么等我事成之后我就和你远走高飞，我们可以去M国，也可以去S国，不管哪座国家都可以。

我们结婚，举办盛大的婚礼，我也可以为你生男孕女，你相信我，只要这个孩子一出来，穆建国肯定会把一切都给我，但是会，我就在筹谋筹谋，然后直接办了他！”

“不！”

老张动情地拉住了苏红的手，“沾血这种事情不能你来做，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