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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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嫣儿养了一夜伤势,确是有了不少精神,一眼便找见了坐于席上的沈清染,亦是她仇恨归处。

心中怨恨嫉妒如火灼烧,沸了她的五脏六腑。

“沈清染!你不得好死!你这个贱人,到底又要对我做什么?贱……”话音未落,吕嫣儿便被身后的刽子手扯住发髻,押回原处,动弹不得。

沈清染只冷眼瞥了她一眼,便背了过身去。

于沈清染而言,上次见到这种局面,是吕嫣儿害的将军府上下满门抄斩,无一余口,血流如河涌。

她几度癫狂,要上前劫下法场,却被秦方贤从中拦下,劝她:“清染,你好好想想,若不是有证据,陛下怎会做出这等决议?”

是啊,这些“证据”就是秦方贤亲手做出的伪证。

吕嫣儿明里安慰,暗地里却教会了她何为落井下石,嬉笑道:“大姐姐,将军府能有今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真让将军府绝了后呀!你说是不是?”

是啊,将军府行刑那一日,满城皆为将军府诉冤道悲,唯独吕嫣儿与吕梅笑得最为情真意切。

她哭得不能自抑,身旁却无一不是种讽刺。

如今,同一法场,同样的年月,时局已是大不相同……

她叹了口气,便偎到了元宸怀中。

吕嫣儿第一次觉得如此惧怕,她身后袭来一阵凉意,正是来自于身后比划鬼头朴刀的刽子手。

刽子手一言不发地将一碗酒喷到了刀刃上,吕嫣儿先是觉脏,后觉畏怕,惶恐刀刃挥下,溅落的酒水成了红血。

“别杀我,别杀我!”

吕嫣儿痛哭挣扎了起来,刽子手自然不为所动,眼见便要挥刀落下,吕嫣儿怕得是两眼昏白,几欲昏厥。

然而她还未看到刽子手将刀落下,便眼睁睁地瞧见那朴刀被人击飞,不偏不倚地落在树上,吓晕不少人。

炽如预计而至,只因早有部署,一时无人敢拦。

瞧热闹的百姓更是吓得不轻,逃的逃,散的散,留下了些许胆大的,着实想瞧瞧朝廷还能折腾出些什么花样。

炽他一身玄衣登上刑场,那刽子手自然不敌他,三两下便被取了性命,两眼不合,难以瞑目。

“废物。”炽这话自然是说给了吕嫣儿听的

他俯身为吕嫣儿斩开了捆住手脚的粗绳,看似在人耳旁柔声叮咛:“要不是你坏了我的计划,我早就攻进元京了!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绝对能成的?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你这个废物!”

实则让吕嫣儿心底生怖,周身发凉,唯独留下了逃离的心思。

吕嫣儿这几日受够了惊吓,如今瞧见了炽这个互相瞧不对眼的盟友,竟也如同瞧见了救星一般,抱着炽的胳膊哭嚎。

“你可算来救我了!你、你带我做好不好?再不走,再不走我就要死了!呜呜呜……我,我还不想死啊。”

这一阵哭嚎恼得炽心烦不已,若非惧怕悠悠大众之口,他恨不得在这就结果了吕嫣儿,亲手替自己解决一个负担。

可如今,便只能落荒逃了,至少还能换来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不至于一切尽失。

“炽,这便想走了?”

元宸在席上嗤笑一声。

炽这时才留意到席上端坐的这位“故交”,极为讽刺的向元宸拱了手,戏谑道:“属下无眼,竟这时才看到宸王殿下。”

何其讽刺。

元宸却冷笑道:“无妨,将命留下便是。”

这两人早已是水火不容之誓。

炽防备的巡视着四周,于此他早便有所察觉,虽始终无人出面阻拦,但今日想平安无事的离开,只怕也并非易事。

“让我将命留下,你便如此有把握?”他从腰间抽出佩剑,可吕嫣儿早被他踢到了脚边,有抛弃之意。

沈清染却笑这人性情大变不说,连脑子都如同换了一个,敢骗他来此,又岂会是毫无把握?

她如约从怀中取出了枚烟花筒,勾指拉响,便有烟花迸裂于天际,更有凤怜所调来的红衣杀手将炽围的水泄不通。

炽终究是皱了眉。

“这江山早就不该是你们这些姓元的来坐了!”炽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持刀咒骂道:“彼时你们无视忠义,杀了我的父母,而后你们弃我于不顾,倒也不怕这江山坐久了,迟早要遭报应!”

话落,炽也斩断了一人的脖颈。

这下便是彻底无人敢看任何的热闹了,百姓纷纷落荒而逃,生怕自己也随之遭殃,性命不保。

“忠义?你爹娘如何配得上忠义二字!”

沈清染顺着视线望去,正是皇贵太妃被元祺搀扶下轿,威仪无比,连当年号令六宫的秦太后,都要逊色三分。

被人辱没自己爹娘,炽顿时失了理智,要向皇贵太妃杀去,却发现皇贵太妃被宫中禁军护的严严实实,寻不出半点可乘之机。

在元祺的允准之下,皇贵太妃被人搀扶坐上凤椅,奚落起炽来,字字珠玑。

“你爹娘与叛军勾结,如何称得上忠义二字?是是率亲信刺杀皇嗣,算得上忠义?还是私训众军,就逼宫朝廷算得上忠义了?你数数这些罪名,哪一样不够诸你爹娘九族!”

倒真是旧朝人说起这些来格外有压迫力,炽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蛮横反驳道:“这江山本就该是我氏先祖的!”

皇贵太妃却只轻蔑的笑了几声,嘲讽道:“年纪轻轻,如此沉不住气?你说这江山该是你先祖的,那你可知臣服于元氏,本就是你先祖做下的决议?可知你先祖荒淫无度,草菅人命,才被人视作暴政推翻?可知先帝仁善,本可将你诛杀于襁褓中,甚至可将你爹娘诛杀于年少之际,却并未做这些?”

皇贵太妃确有远超于寻常人之外的沉稳冷静,偏就是这样的人嘲讽旁人,才更觉话语像是锐利的刀子,如剜在心上一般疼。

“口口声声说要讨回家中的江山社稷,那哀家倒要问问你,读过几本史书,又认得几个字,便想说这些深明大义?”

炽彻底疯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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