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贵妃在言辞间丝毫不掩饰对云歌的喜爱，除了傻子，谁人看不出来？

可其他人的心里再怎么不高兴，也都能强忍着不发作。只有温念，只有她，三番五次、没完没了地出言奚落云歌、嘲讽云歌，甚至还要拉着林书烟一起下水。

敢在宫城里欺负顾大统领的妹妹，她也不怕从今以后永远留在这里，再也出不去？！

这么喜欢强出头，嘴上一点儿也不饶人，清河郡主还以为她是个多么了不得的厉害人物，怕云歌因不愿与之争锋、不想惹人注目而受了她的欺负，这才以郡主的威严来教训她！

真没想到，她不过只是说了几句话问了几个问题而已，就能把温念吓成这个样子？！

清河郡主冷哼一声，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怂包！

“对，对，对不起……我，我，我只是……只是……和……和顾小姐，开，开个玩笑。对，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温念强忍着心头的恐惧和不安，面儿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尽可能地把这句道歉的话平静地说完。

清河郡主瞥了她一眼，冷冷地笑了一下，傲然道：“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要说也应该是和云歌说！云歌受邀来参加贵妃娘娘举办的赏花宴，这才刚到关雎宫不过小半个时辰，她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儿都没做，就平白无故地受了你的一顿奚落和嘲讽，凭什么呀？你凭什么这么飞扬跋扈？凭什么这么蛮不讲理？你自己长得丑，所以就容不下别的女子长得美？再说了，这世间比你长得美的女子多得数都数不清！难道你还要去挨个儿奚落？挨个儿嘲讽？温念啊温念，你以为你是谁啊？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当众嘲讽云歌？你知不知道，顾丞相比我的父王还要护短！当年，有人在私底下议论过几句顾夫人的是非，你知道他的下场是什么？你真地以为，区区一个平阳侯就可以护得住你？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吧，在座的这几位，哪一个不是身份高贵的王侯之女。你的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谁还看不出来！我奉劝你一句，还是趁早把你那些龌龊的小心思全都收起来吧，不要再拿出来到处丢人现眼了！免得到最后，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清河郡主的这番话说得极重，饶是温念再如何极力克制，再如何咬牙忍耐，也有些招架不住。

想想临行前父亲对她的嘱托和母亲对她的期望，再想想平阳侯府和温氏一族的前途命运，温念不由得红了眼眶。

是啊，清河郡主说得没错！

她凭什么！她凭什么？

她既没有清河郡主高贵的身份，也没有顾云歌显赫的家世，她凭什么去和她们争！她有什么资格去和她们争！

温念淡淡一笑，既然现在争不起，那就只能忍着！

温念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努力平静着纷乱繁杂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