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疑惑，便又再喝一口：“竟然如此香甜，比这杯清甜还让人回味。”

莫桑以为继续喝一口的话还会苦涩，可是却越喝越香甜。

又去喝另外一杯，开头的清甜慢慢没有，越喝越是苦不堪言。

疑惑地看向“尧叱”，等胖胖给一个说法。

“这些是西洋的玩意，我也是前些日子才拿到的，当时我喝的时候，也是这般。后来我从里边悟出了一个道理。”胖胖喝着那杯刚开始苦涩后甜香的茶。

莫桑等着胖胖的下文。

“这两款茶就如两种人，都是茶，问道却天差地别，虽然这茶喝下去清甜，但是越喝却是越苦涩。这茶刚开始苦涩，却越喝越清甜。人难道不是这样吗？起初看着光鲜亮丽，但是越接触，时间越多，就越看出其劣质非常。而反而那些一开始没有作为甚至苦头吃尽的人，往往就会苦尽甘来。”胖胖说完，便将最后一口茶喝下。

莫桑却是心里一惊，看向胖胖：“贤弟似乎也参与在了其中。”

“我是行商之人，理应不该管着这些事情，但是大齐的百姓越来越是不好过，朝廷风气败坏，百姓就跟着遭殃，而我没有钱赚了，也遭殃！”胖胖抬头看向莫桑，看来莫桑的战队是正确的。

莫桑点头：“贤弟的意思我明白的，义兄我又岂是那些光看表面光鲜的人呢！”

胖胖一笑，倒也是松了口气，还好郡主的猜测是对的，否则莫桑一站在别的队伍里，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瑞灵均稳步入宫，终于还是涨了养心殿前。

李安福看向瑞灵均，这刚接了圣旨，这会竟然亲自来向皇上谢恩，看来这瑞大人还真是高兴坏了！

“瑞大人！皇上正在里头吃着药丸，最近西域又进贡了一些药丸过来，皇上用着甚好，很是高兴。”

瑞灵均点头，直接朝内殿走去。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竟回来了。”老皇帝跟着笑开。

“臣亲眼看着西王被蛮人的剑刺死，这才回来了。”瑞灵均拱手道。

“那虎符呢？”老皇帝最期待的就是这个。

“臣无能！臣有罪！臣找遍了西王府，甚至西王和世子的身上，竟然没有发现虎符的存在！”瑞灵均已经不打算将虎符的位置告诉老皇帝了。

五皇子盗取虎符的事情，瑞灵均不打算说。

“没有？”老皇帝狐疑地看向瑞灵均，却见瑞灵均脸上只有自责，没有半点别的东西。

瑞灵均又连忙跪下：“臣的确是没有发现啊！但是臣知道一件事情！”

“说！”老皇帝将一个奏折垫在了地上，自己坐了下去，就在瑞灵均的对面，坐的很近。

瑞灵均垂着眼睛：“臣回京途中看见，北疆镇守的士兵都朝京城来了。”

“京城？狡猾的东西！难道他死了之后还想拉朕垫背？”老皇帝有些担心，自己的命会不保。

“不！皇上！依臣所见，他们是因为知道京城有人持有虎符，这才来认主的！”瑞灵均说道。

老皇帝站了起来：“什么！拿着虎符的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到底是谁！给朕查！给朕狠狠地查！”

瑞灵均点头：“臣定当竭力去办，臣还有一事想请求皇上。”

老皇帝眼睛一眯：“这倒是你第一次求朕。”

瑞灵均拱手：“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千不该配，万不该配的就是臣！”

“朕说配的上就是配的上！”老皇帝又坐到了地上：“柯尚书……你现在是朕的人，朕理当给你一些好处的。”

“臣效忠皇上，不需要好处。”瑞灵均是怎么都不会娶司马楠的，若是被雪孟诺知道的话，又不知道为闹成什么样子。

老皇帝冷哼：“你告诉朕，是不是对朕的女儿不满意？”

“臣并未对三公主有任何不满，三公主品行端庄，人也貌美。”

“既然这样，又为何不愿意娶？柯尚书难道是有别的喜欢的女子，你说，朕都可以为你做主！”老皇帝突然问道。

老皇帝哪里是这么明智的人，他不过是以为瑞灵均不肯娶司马楠是因为喜欢上了别的姑娘，只要瑞灵均一说出是谁，那么那个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在这个处处都是皇权的时代，想处置一个人，还不是老皇帝的一句话就是了，何况还是个女子！

瑞灵均摇头：“臣根本就无瑕顾及儿女情长，只愿意为皇上分忧！”

“既然没有喜欢的女子，你娶了朕的女儿，就是为朕分忧！”老皇帝站了起来，李安福马上过来拍了拍老皇帝身上本就没有的灰。

眼睛使命瞪着还跪着的瑞灵均，这柯尚书怎么会那么蠢，好好的一个公主不娶，非要在大殿上让皇上撤回婚约。

这毕竟是个公主，娶回去也是一个长面子的事情，即便真的不喜欢，摆在家里也是好的啊！

瑞灵均正要再说一些话，就见大殿的门被推开，一个小太监的声音传来：“公主！公主！皇上正在和瑞大人议事，你不能进去啊！”

“什么不能进去！当我不知道吗？父皇是在商量我的事情，我是当事人我为什么就不能进来了！”司马楠往前走着，看见了老皇帝站在那里看着她。

她马上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父皇，是女儿的不是，惊扰了父皇，只是听到李总管给儿臣递的消息，实在是有些悲愤，所以控制不住自己。”

老皇帝当然没有什么气的，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性情真的人，该体现的喜怒哀乐都能摆在脸上，永远都不用猜。

“朕会帮你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老皇帝看了一眼跪着的瑞灵均。

“父皇，女儿是真的喜欢瑞大人，不管瑞大人说了什么，您千万不要责罚他！”司马楠看着瑞灵均，一脸担心，她是真的怕瑞灵均的脸被老皇帝打了，要是毁容了可怎么办！

“哼！就你还如此担心他，他都给朕这闹退婚！”老皇帝背过手去。

司马楠早就听见了李安福派人传过来的消息，消息一传过来她都快气炸了，一刻都坐不住！

“什么，阿凉你要退婚！”司马楠眼眶里浸满了泪水。

瑞灵均以前没有发现，这个小丫头竟然还有两副面孔！

在县令府的时候，刁钻狠辣的劲在皇宫全部都藏了起来。

到底哪个是真的本性，瑞灵均现在一看便知！

这样的女人就算娶回府也会闹的鸡犬不宁的。

“公主，臣的确不是良配！”瑞灵均连眼睛都没有抬。

老皇帝甩袖，指着瑞灵均：“你去跟他谈，你自己跟他谈，到底是不服朕的安排！”

司马楠赶紧安抚了老皇帝，走到瑞灵均面前，蹲下身子：“没事的，阿凉，你要退婚就退吧，我依你，我都依你！”

司马楠做了这么多年公主，能让老皇帝次次和亲都绕过了她，将她如此宠着，也的确是有些本事的。

她最能抓住的就是老皇帝心里柔软的点，只要她一服软，装作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老皇帝就绝对不会对这事不管。

因为本质里的高高在上的性子是不允许皇家服软的！

“他想退婚！门都没有！”老皇帝果然比之前看起来都生气：“楠儿，你不要在依这个狗东西！朕说不行就是不行，除非他死了，否则别想！你有什么不好的，身份尊贵，长得好看，又知书达理！全京城的人都排着队等着娶你，就这个不开窍的！”

司马楠忙扶着老皇帝，给他顺气：“纵使父皇您是仙骨，也不可以这般生气啊！阿凉估计是真的不愿意现在就成婚的吧，毕竟阿凉家中还有个将十岁的妹妹需要照顾，楠儿可以再等几年的，也刚好可以给父皇多尽几年孝，待阿凉的妹妹长大了，楠儿再嫁进去便是。”

司马楠关注瑞灵均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家里有些什么人呢，据说他可是最在乎自己的妹妹。

阿凉你不要怪楠儿，楠儿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瑞灵均听见了自己的妹妹，抬头眼睛通红地看向司马楠，这个女人到底要干嘛！

老皇帝看向瑞灵均，见到他眼底的复杂的色彩，就知道瑞灵均对这个妹妹是在乎的，于是眯着眼睛，开口道：“朕倒是记了起来，柯尚书的确是有个妹妹，要说柯尚书如此俊颜，其妹定然是长得不俗！”

李安福当然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的确是呢皇上！上次宮宴之时，奴才看见过柯尚书的妹妹，长得的确是水灵的很！”

瑞灵均现在眼底一阵冰凉。

他竟然没有想到司马楠是这样的人！

“皇上三思，臣愿意娶三公主为妻！”瑞灵均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的。

司马楠跪在地上低着的头，在听见瑞灵均同意婚事之后，嘴角已经微微地翘起了。

她这一次是完全地赌赢了，雪孟诺再也没有机会抢赢她了。

“好！早这么做不就完事了！圣旨就不要拟了！”老皇帝看向瑞灵均。

瑞灵均恢复了面无表情：“多谢皇上成全！”

走在宫道上，瑞灵均没有顾及身后追上来的司马楠，他怕自己恨不得就在宫里将司马楠直接杀死！

“阿凉！你等一下！阿凉，我不是有意提起阿雪的！”司马楠挡在瑞灵均面前，总算是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