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身体极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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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孤独许久,从来都没有被人如此珍视过。

珍视到愿意拿命去换。

何况还是雪孟诺那样的人。

可他的血到底为何那般独特。

老者看出了她的疑惑,声音沉了下去。

他说十三年前雪孟诺被皇室送上了君阳山,那时对外宣称是皇子重病上山求药修养。

其实他不是重病,是中毒了。

那毒虽然不会对还是孩子的他造成生命危险,可却会随着他的长大而加深的。

那时他一人独居君阳山顶,皇室之托不能推辞,于是便收下了雪孟诺和墨飞,还有那些随从他们上山的皇宫侍卫们。

而雪孟诺体内的毒也是雪孟诺某一次贪玩受伤,他为其诊脉时发现的。

可他试过了所有的解毒之法却都不能将他治愈,君阳山最高的山岩上长着药效极好的珍贵雪莲,便是传说中的圣山雪莲。

他采了雪莲练成药,为他服下,可喜的是那毒终于去了几分,于是他便以雪莲为药为他解毒。

他体内的毒算是被压制住了,可等他下山的时候他依旧不放心,所以用君阳山时间最久的一朵雪莲加上上百味珍贵药材为他练了一颗丹药。

只要他能撑过二十四岁那就没事了,在那之前若是感觉病情加重,就吃了那颗丹药。

可能是因为雪孟诺食多了雪莲,雪莲的药效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所以他的血才有了奇特的功效。

老者说他自己可能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敢去平州救她。

“原来那颗丹药是他的救命之药。”

她有些失神,原来当日求药之时雪孟诺并不是玩笑话,那药真的对他来说十分珍贵。

怪不得墨飞要用那般愤恨的眼神看她。

可他还是给她了。

“先生,那现在呢,他的身体如何,毒可有复发,那药可还能炼的出来。”

她急的连语速也加快了几分。

“他现在体内虽然未有毒发的迹象,但因为失血过多,体内没了雪莲的药性,身体十分虚弱,以后会不会毒发老夫也不知道。”

老者说罢眼里闪过一抹忧虑。。

柒心口那股闷痛要溢出来了一般。

雪孟诺是皇亲贵胄从小锦衣玉食,除过体内的毒之外怕没受过什么伤害。

可他三番两次的受伤却都是因为她。

在洛京时被萧炎派人追杀,海棠林离开时又被她刺了一剑,如今重伤卧床,桩桩件件都是因为她。

即便她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有些过意不去,那些涌上心头的过意不去里还夹杂着不可忽略的心疼。

之前因为李尚书的死,她对他有些芥蒂和隔阂。

如今也该明白了,他,与他父皇北宫璘不一样。

只是她更加迷惑,若眼前的老者是传说中的祝巫族人,为何不在西越反而在东越的君阳山。

还收了东越皇室的皇子做徒弟。

“先生可是传说中的灵尘道长。”

她有什么便问什么。

东越百姓将灵尘道长传的神乎其神。

她想他若真的那么神,是不是就有办法救他了。

“老夫不是什么灵尘道长,不过就是个活的久了些的老汉罢了,至于灵尘道长,有过那么一个人,据说很多年前住在山上,后来便走了,他走了之后我便一直居住在山上。”

“那敢问先生与祝巫一族是和关系。”

老者喝茶的手一顿。

“你这丫头怎么盘问起我来了。”

他没有否认柒的话。

柒见他没有因她的唐突生起,又接着开口:

“若先生是西越人,为何会独居东越君阳山,又收了雪孟诺和墨飞为徒。”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隽永的眼里有些莫测。

“老夫早在方外,心中早已没了东西越之分,这天下对于老夫来说从来都是一个天下,至于那两个小子,老夫只能说是有缘人罢了。”

天下从来都是一个天下,柒心中震动。

她敢肯定自己眼前的老者才是这世间的大智慧着。

“那我呢,敢问先生,我与这世界又存着怎样的缘。”

她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会和萧红月长得一样,为何会是将星。

“你与这世界的缘分,自然只有你自己知道,老夫如何得知,即便你现在不知,日后也自然会知道,一切都是机缘。”

他淡然的端起茶杯,眼神异常平和。

“那将星呢,既然将星一说是老先生百年之前算出来的,那么先生一定知道缘由。。”

她有些期待。

老者闻言喝茶的手一顿,似是没想到她还是将他的身份猜了出来。

每错,百年前百年后将星临世的预言确是他算出来的。

至于其中缘由,他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老夫不知,或许老夫日后会知道。”

他答得自然,没有办法隐瞒。

柒有些失望。

“或许,与你的体质有关,百年前萧红月体质极佳,从小便有异于常人的坚毅意志,刚果坚韧,老夫想你既能被上天选中,自然也是有异于常人之处。”

一切都是老者的猜测。

听了老者的话,柒却生出了另一个疑惑。

“那老天选中的让,到底是这具萧篱的身子,还是我萧冉的灵魂。”

老者瞳孔猛然一缩。

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想过,他瞬间变得兴奋了起来。

他的兴趣是测算天命,越是难解的天命,他越是兴奋。

那就是强者与普通人的区别。

“这个,老夫想或许有一天你会知道,也许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他拂须,柒无奈的笑。

心想她大抵又要说什么天命了。

她没有再追问下去,而后问他雪莲是否能医治现在的雪孟诺,让他好起来。

老者看了一眼屋内。

“这就是老夫长途跋涉把他从平州带到琼州的原因,老夫也想用雪莲来治他的伤,平常的药草恢复的太慢了。”

“先生的意思是雪莲有效?。”

她心中起了希望。

“那小子昏迷期间醒来过两次,但都是醒来了几日又昏迷不醒了。”

意思是没有雪莲或许会一直好不了。

“那雪莲可采到了。”

老者叹息,他说君阳山上一年比一年冷,如今已经住不了人了。

墨飞曾派出过一些侍卫强行上山可最后都了无音讯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一直用其他药帮他雪孟诺慢慢恢复。

那些药的效果都不及雪莲的一半功效。

于是他们想出了一个法子,让小迟去山中寻找雪莲。

小迟是君阳山上出生长大的游隼,不惧严寒。

只是将希望寄托在一只动物身上也实在是不妥。

“既然他用血救我,那我的血是否对他有效果。”

她的血既然能解李三的毒,为何不能还给他去救他。

“话虽如此,但他费劲千辛救的你,又哪里会让你再救回去,即便是用了你的血,老夫估计效果也不大,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上君阳山采最新鲜的雪莲。”

“那我去。”

柒目光如炬,掷地有声。

柒见他松了口,忙答应他自己不会贸然行事。

老者点了点头说雪孟诺隔壁那间屋子空着,让她暂时住在那里,耐心等着,说罢便离开了。

院中除了在不远处晒草药的少年就剩下柒一人,她在院中坐了半晌,准备进屋去看雪孟诺,少年却跑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抬起头打量着她。

“你看什么。”

柒有些疑惑。

“姐姐当真要上君阳山,不怕丢了性命。”

“不会的,不会丢了性命的。”

他笑着弹了一下少年的脑袋,引的他再次红了脸。

“姐姐欠了屋中那哥哥什么,如此执意的要上君阳山采药去还。”

他估计是偷听了她和老者的讲话,黑白分明的眼里带着些好奇与懵懂。

“救命之恩。”

她不欲再理会他,转身往屋中走,背后少年的话生生让她再次顿住了脚步。

少年说原来那个哥哥几次醒来要救的人就是她。

她又转身走回了他面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岁哥哥心中担忧挂念的人就是姐姐你呀。”

“这个………我知道,上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几次醒来要救的人是我。”

她果然猜的没错吗,冀州被困他派小迟送信,她坠崖流落淮州,他写信给李临书让他去看。

她抚了抚胸口,那里又滚烫了起来。

“岁哥哥昏迷期间醒来过两次,一次听闻冀州城被围困,听墨飞哥哥说城中还有一个姑娘时,白着脸要下床写信,可他那般虚弱连笔都捉不了,那里还能下床,墨飞哥哥那时劝他不要再管了,好好养伤,却被他斥责了一顿,后来那信还是由墨飞哥哥代写了。”

少年说着别人的故事,却不知早已在当事人心里掀起了波澜。

“后来呢。”

“后来岁哥哥说要是冀州有了消息,让墨飞哥哥马上说给他听,可等到冀州城解围的消息传来时岁哥哥却又陷入了昏迷,大约五六日后他又醒了一次。”

少年说的急了,咳嗽了起来,柒拍了拍他的脊背,等着他继续。

“姐姐你的手为何在抖,可是在担心屋里的哥哥。”

少年露出一副什么都猜透了的表情。

“快说。”

柒收回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少年龇牙咧嘴。

“岁哥哥听闻了消息后很是开心,可接着又传回了一个消息说是有什么人坠崖了,岁哥哥当时脸比瓮里的白面都要白,那时墨飞哥哥去山里采药了,岁哥哥急的连药都喝不进去。”

少年顿住,特意去看柒。

她的脸色渐渐发白。

少年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说下去。

“后来呢。”

她轻轻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压抑。

“后来………后来是师父代写了一封信绑在那大鸟的腿上送了出去,岁哥哥也在那之后又陷入了昏迷,再次醒来就是现在了。”

“多谢你将这些告诉我。”

她艰难的朝少年笑了笑,转身,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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