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认错脸或者是气味倒也罢了，刚才这个碧云的声音，怎么和杜翎那么相像？

碎玉儿心中很是疑惑。

但是此刻碧云的声音尖尖细细，跟杜翎的声音截然不同，没有半点相像。

碎玉儿心中便暗自嘲笑了自己一声，一定是自己魔怔了，这才错把碧云当成了那个混小子。

碧云不仅不松手，反而笑嘻嘻地凑近了一步，挑着眉稍笑道。

“碎玉儿姐姐，杜翎和我们一样都是奴才，何况他跟我们大家都是玩惯了的，我就试试他的衣裳，他是不会生气的，姐姐，你只说，我这个样子，像不像杜翎？”

“杜翎虽说不会计较这些，可你这样随便穿他的衣裳也不好吧，他虽是跟院里这些姑娘玩闹惯了，可他的脾气不好，万一恼了，动起手来，你受得住吗？”

碎玉儿看不惯碧云这副样子，见她还笑嘻嘻地跟自己开玩笑，心中便很是不快，她甩开了碧云的手，皱着眉头正色言道。

“赶紧把衣服脱下来。”

“哎呀，姐姐，你怎么还生气了，好好好，我脱了就是，你可千万别恼了。”

眼看着碎玉儿变了脸色，碧云慌忙解领口的扣子，只是她手忙搅乱，越是着急便越是解不开，嘴里便急急向碎玉儿求助。

“姐姐，这衣服的扣子解不开了，您帮帮忙好不好？”

“谁让你闲的没事穿杜翎的衣裳，这会子又来求我帮忙，我看你这小蹄子就是没事找事，下次再这样，我一定不帮你。”

碎玉儿一点也不想帮这个偷穿杜翎衣裳的小丫头，可她眼瞅着那衣裳领口就要被碧云给撕扯坏了，心中又生气又可惜，嘴里这样骂着，手却已经伸上去了。

手指刚刚碰到那镶着黑珍珠的扣子，却只听嗤地一声。

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碧云的脸色从焦急变成惊恐，僵在了原地，一双眸子里已经泛起了晶莹的泪光。

“姐姐，我……我要死了……我死定了，呜呜……”

“你……”

碎玉儿瞪着碧云脖子的地方，只见那一件月白色长衫领口位置被撕开了一条长长的洞，那只黑珍珠扣子也被扯落了下来，静静地躺在碧云的手掌心。

她心头的怒气蹭蹭往上涨，这个碧云今儿是怎么回事！

偷偷穿杜翎的衣裳来骗自己，还把杜翎的衣裳给弄坏了！

这丫头真是欠揍！

碧云一手平摊，一只手却抹着泪珠，哭得双眼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我把杜翎的衣裳被撕破了，这扣子还掉了，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找我算账的，他武功那么厉害，一定会打我的……姐姐，都怪我，我看你这几天不开心，就故意穿了杜翎的衣裳来逗你，没想到没让你开心，还弄坏了衣裳，我真没用，呜呜呜……”

“行了，别哭了。”

碎玉儿被她哭得心烦，但是一听到这丫头的最后几句话，心头那股怒气却消减了不少。

原来她是故意来逗自己开心才会这样胡闹。

她摆了摆手，皱着眉头叫道。

“罢了，赶紧把衣裳脱下来，我给补一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