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哥打算什么时候回舒国去？”

卫衡皱了皱眉：“你希望我回舒国去？”

小可汗点了点头：“我看最近舒国的人常常来来去去的，想必是那边的人催了许久了。爷爷和父亲一直告诉我，如果表哥要回舒国去的话，一定要倾举国之力支持表哥的一切计划。”

卫衡蹲下身来，眼中泛出一片柔和的光：“那你父亲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父亲说姑姑就是他们害死的，他们一家人除了表哥以外都是坏人！”

卫衡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直白，不过想想似乎也没什么错处：“你父亲说得对，他们全家都是坏人，不过表哥不是他们家的人。”

他轻轻地将小可汗举起来抱到了肩上坐着，然后说道：“表哥是咱们家的人。”

小可汗咯咯地笑着，又问道：“那表哥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舒国去呀！”

卫衡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不着急，让他多等两年，等他动弹不了了，快死了的时候，我就回舒国去，最好是能让他眼睁睁看着舒国在他手中分崩离析，再让他的好儿子们自相残杀！”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才真真正正如同草原上的野狼一般，透着一股凶光，不过，也许是心境不同，小可汗非但没有同姜殊一样觉得卫衡可怕，反而还觉得卫衡这个样子好看极了。

“对，他们都是坏人，让他们自己打去吧！表哥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卫衡哈哈一笑：“过几天我就回百越去了！”

小可汗的脸瞬间耷拉下来：“祖父临走的时候已经将我托付给表哥了，表哥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任？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找谁来辅佐我？别人我都信不过！我怕他们欺负我！”

卫衡狡黠一笑：“你放心，我定然为你找一个你信得过的人。”

于是卫衡临走之前，小可汗便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一脸颓丧地站在他身后。他一时有些懵了，祖父可是叮嘱他了，要他一定要将卫衡留在十八部，可他总不能说信不过父亲吧？

“怎么样？我说信得过就一定信得过！”

小可汗皱眉纠结了半晌：“表哥一定要回百越去吗？”

“我要是再不回去，你嫂子就要被人欺负了。”

小可汗想起来祖父临走之前说过的话：“若是实在留不住便罢了，他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就让他回到他最珍视的地方去吧！”

想到这里，小可汗终于下定了决心背转过身子去：“那好吧！我数到一百，你一定要走得远远的，不要让我看见了……”

卫衡低声应道：“好。”

“一，二，三……”

小可汗觉得自己数得很慢很慢，都要忍不住哭出来了，他觉得他父亲从身后抱住了他，他便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喊道：“表哥，你一定要记得回来呀！”

说罢再也忍不住，泪雨滂沱。

他回过身去，只能看见卫衡远远地冲他招了招手，父亲安慰他道：“好了，他一定会回来的！这里永远都是他的家。”

……

姜殊巡视完大理寺，一如往常地坐着马车回宫去，正有些晕晕乎乎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阵疾风卷过，她下意识地一躲，便看见一枚飞镖钉着一封信扎在了车壁上。

福禄立马警觉起来，连忙停了马车，又叫了前后的随从：“停！殿下，您没事吧？”

姜殊摇了摇头，然后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先走，此处是大街，停在这里影响其他人通行。”

福禄点了点头，然后驾着马车往回宫的方向去了。

姜殊有些惊疑不定地打开了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