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基本上是会见各个批发商，看他们所在的商场店铺，又参观一些儿童服装大型商场，进行市场调研。几天下来，娀子觉得腿都跑细了，好不容易名单列表上的客户拜访完了。娀子看着自己的手机，没人任何信号。

酒店的电话娀子也不敢打国际长途，来了几天也无法和言数联系，不过还好，过两天就可以回去了。

可娟子的手机开通了国际长途，这晚两人洗漱完毕娟子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言数的号码，娟子瞄了一眼娀子，接通了电话，娀子就听娟子对电话里的人讲：

“我们刚回酒店不久。”

“嗯，过两天就回去了。”

“她在我旁边啊！”

“哎吆，讲什么话啊，国际长途很贵的。”

“嗯，回去再聊吧。”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娀子已经猜出是言数打来的，看了看娟子问：“是哥的电话吗？”

“是的，三天两头打电话，生怕我把你卖了。”

娀子不敢接话，眼睛盯着床头的电视假装看电视。

娟子拿起遥控，把电视音量调小，“娀子，过来，和姐聊聊天。”

娀子转过身看着娟子，“聊天？聊什么天？”

“聊聊你和言数呀。”

听娟子这样讲，娀子感到大事不妙。

“你和言数，你是怎么想的？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娟子眼睛盯着娀子。

“我没怎么想啊！”娀子跟娟子绕圈子。

“是继续交往还是断掉关系呢？”

“已经很久没有面了。”

“不见面，并没有不联系，你们一天几个电话，这样下去没有意义的。”

“要绝交吗？”

“没有让你们绝交，你要明白，你们两个是没有未来的。”

“我没想那么远。”

“现在想不迟，我可以告诉你，你们为何没有未来。”

娀子盯着娟子，听她继续说。

“兄妹结婚，先不说走出去，外面的人如何议论，如何戳咱们的脊梁骨。首先，从父亲那里，父亲想让言数找个什么样的老婆，你应该知道，父亲一直希望言数进国企，吃皇粮，可是，咱家的情况，没有人，没有关系。言数大学毕业后只能和我一样打工，他比我起步高，进步快，也是幸运，咱家有今天这个样子。可是父亲想让言数找个有点背景的家庭，事业上对他有帮助，万一有什么困难他的另一半可以帮衬他一下。可是你，你的背景是咱家，这等于没有背景。其次，再说咱妈，咱妈很早没了父母，娘家没有什么亲人。父亲这边呢，只有一个姑姑，姑父一家根本不喜欢农村人，所以咱们几个从小没有亲戚串，母亲希望言数以后的老婆，娘家人多点，两家人热闹点，以后的子子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如果最后娶了你，言数老婆的娘家人岂不是就是言数自己家，等于没有娘家人啊。我和婈子的意见呢，你可以不考虑，但是，言数他责任心很重，我不希望他已经照顾你二十多年了，以后还要照顾你一辈子，他就那么欠你的吗？还有就是，让咱爸妈不高兴的任何人和事情，我都不会袖手旁观。你说，这样的情况下，你和言数将来能幸福吗？”

娀子听着，眼泪无声的往下流着，直到娟子不再说话。

“我以后会自己照顾自己，不再连累家里，我能独立的。”

“独立？你以为你想独立就可以独立的吗？你拿什么独立，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现在没了公司，没了工作收入，你可以照顾他多久？你能为他撑起半边天吗？言数如果娶了你，以后他就是累死自己，也不会让你受苦的。而你，在他的保护下，不可能会有多独立。”

“我以后会学着照顾他，我也会孝敬咱爸妈。”

“孝敬咱爸妈！你无论嫁给谁都是应该的，我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娀子，你人长的漂亮，你有很多机会选择一个好人家，甚至可以找到比咱家家庭好的男孩。这次来韩/国，你也看到了，年轻帅气多金的男人很多很多，愿意为你这样漂亮的女孩花钱的男人也很多，你又何必这样选择，让一家人都得不安生呢？”

娀子流着眼泪不接话。

“听姐一句劝，趁现在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和言数断了这层关系。”

“他不会答应的。”

“你先答应，言数那边不用你担心。你们到底是不是爱情还很难说，言数他对你好，是这么多年他自己习惯了，或许那根本不是男女之情，只是他自己将这两种关系混淆了。”

娀子又不开口说话了。

“你答应姐，和言数断了吧，回去开始和别人交往，那个你大学的学长，也是很不错的，年龄和你相当，人也很帅，你可以试着他交往，你若和他成了，爸妈肯定会很高兴的。”

娟子用肯求的目光盯着娀子，那目光，像是在谈判桌上，想要得到的只是一个肯定的回复。

娀子只好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太好了，明天咱们去逛街，给你买几套韩/国的衣服！”娟子拍了拍娀子的肩膀，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娀子苦笑着又点了点头。

夜深人静，娀子躺在床上反复想着大姐的每一句话，说到底，父母还是看不上自己，自己配不上言数，自己没有亲人，没有背景，唯一的依靠就是言数。父母不想自己赖着他们一辈子，所以，即使以后结婚，也是他们不满意的儿媳妇。嫁个好人家，最好嫁个能帮衬父母的好人家，这才是父母亲想要的，对自己的期待。听着娟子在另一张床上深沉均匀的呼吸声，娀子一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两人起床后，娟子便拉娀子去四处逛街，首尔的街道非常的拥挤，娀子紧跟在大姐身后，不敢东张西望，生怕一不留神，娟子不见了，自己被丢在首尔街头。娟子像个导游，给介绍着街头的这个衣服店，那个包包店，各类名牌化妆品专卖店，娀子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完全是在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瓶瓶罐罐买了一堆，衣服买了好多套，娟子还给娀子买了套韩服，两人买累找饭店吃饭，这餐，是娀子来首尔吃的最饱的一餐。天黑，二人返回酒店，在房间分战利品，娟子拿了几瓶化妆品给娀子，“这些给你用，你看你，整天素面朝天，女人是要打扮的，最起码出门防晒霜要擦的，不能洗完脸就出门，如果是夏天会晒伤的。”

“呵呵，我比较懒！”

“嗯，是挺懒的，你看你眉毛乱的，都不会修下吗，来我帮你修下。”

娀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大姐的眉毛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