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负有心人

前途似锦迷惘心

第二年7月，言数又一次走进高考的考场，从决定要复读那一刻，他就给自己下了死命令，成败在此一举，考上就上，考不上就下学，去当兵也好，跟着娟子打工也罢，绝不会再复读！

复读的这一年，言数心如止水，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没完没了的做测试，大脑沉浸在题海里。他知道拉分的只是英语，复读的这一年时间，每一个早晨，他背诵的基本都是英语，高中的英文课文基本会背，英语成绩突飞猛进，其他的课他并不担心。

走进考场时言数并不紧张，像平时自己做测试一样，打开卷子一题一题的写着，三天考完，他感觉很顺利，竟然没有不会做的题目，考上大学十拿九稳。

考试结束后，言数和老师简单聊了一下考试的内容，老师听他说完，满意的一个劲点头。

回到宿舍收拾行李，把书装了半袋子，和行李装一起背着就回家了。言数想早一点离开学校，回家好好睡一觉。言数扛着半袋书回到家，娀子已经考完期末考试回家。言数走进院子，娀子第一个从屋子里出来，看到言数她十分欣喜，“哥，你回来了啊！”上来伸出手想帮言数拿行李。

言数摆手拒绝，“书很重，你提不动的。”说着自己把书背进了房间。

母亲也出来相迎站在旁边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现在不饿，等会一起吃晚饭就好了。”言数在房间看了一圈，房间已经打扫干净了，床单洗的干干净净，书桌擦的一尘不染。

“娀子知道你今天回来，昨天就帮你把房间打扫干净了！”母亲一边用手摸了下桌子，一边和他说。

言数知道一定是娀子打扫的，母亲需要忙的事情太多，根本想不了这么周到。娀子心细，又爱干净！最重要的是她花了心思。

言数转头问娀子：“你放假了吧？期末考试考的如何？分数出来了吗？”

“考的不好，也不坏，通知昨天拿回来了，等会拿给你看。”

“嗯，好啊！”

一家人吃过晚饭，母亲小心翼翼的问言数，“考的如何啊，感觉怎么样？”

父亲在旁边说，“分数出来才知道，自己感觉好不好，都没啥用。”

“还不错，不用担心！”言数坚定的告诉母亲。

“我困了，睡觉去了！”言数起身回房。

关上房门，言数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愿思考。从晚上7点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6点，一夜无梦，睁开眼睛天大亮了。

言数翻身起床，推开门，院子的那棵桃树上翠绿翠绿的桃子压满了枝头，站在树下，伸着懒腰，清甜清甜的空气迎面扑来，他大口的呼吸着清甜的空气！

终于解脱了，从高考解脱了！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愉悦。

言父和言母下地干农活去了，言数洗漱的时候，娀子起床来到院子里，看到言数在洗脸，她揉着朦胧的睡眼问：“哥，你不多睡会，起这么早干嘛！”

“我去地里看看！”言数对娀子说。

“好！叫爸妈早点回来吃饭。”

“知道了！”

走在田间的小路上言数想着，娀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大了，完全不像小了几岁的妹妹，成熟的像个同龄人。等分数的这几天，言数一直帮父母干农活，其实也没什么农活，就是拔草。

分数下来的那天，言数早早的去了学校，超分数线十多分。

老师对言数说，“你这个分数读省内的任何一所大学都是十拿九稳了，你想上哪个学校？”

选择哪所大学，全家人很早就讨论过的问题，过年的时候娟子回来也问过言数，她希望言数去青岛，报青岛大学，去她在的城市，这样可以照顾言数的生活。

父母希望言数去济南，济南离家近，回家方便。言数自己也想去济南，省会城市经济繁荣，最好毕业能在济南工作。最终言数选择了济南的山省大学，在老师的指导下选了金融系。

在学校填好志愿，和班里的同学交流了各自的分数和择校的情况，言数想着父母还在家等消息，起身乘车准备回家，在校门口候车时，遇到了同村的言家望。

家望和言数同龄，一起读小学，一起读初中，一起考上的高中，高一的时候还在同一个班级，关系也不错，之后他学了文科，就不在同一个班级了，言数复读一年，他也复读了一年，周末两人经常一起坐车回家。

家望看到言数走过来就问：“听说你考的不错，报了哪个学校？”

“山东大学，你怎么样？”

“我考的一般，和去年差不多，随便选了个学校，没什么把握。”

“没关系的，分数差不多，学校也会收的。”

“但愿吧，录取不了，我也不重读了，准备打工去！”

“不要太悲观了，录取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两人一路聊着，汽车不知不觉就到了村口。下车还有几十分钟的路程需要步行，两个人披着黄昏天空半空的晚霞并肩往村里走。

“我班的玉影报了山省大学的中文系呢，你们以后可以经常见面了！”

“是嘛？这么说她考的不错啊！”

玉影是江河村的，从小学开始便和言数同学，是个非常有韧性的姑娘，学习成绩也一直不错，和言数关系不错，高一时给言数写过情书，被言数拒绝，后来分班两人便很少见面了。

“她没和你说吗？文科班第一，考的不错！我以为她和你有联系呢！”

“学习都很忙，没有联系，校园里碰到过两次，打个招呼而已”

“你当初不回人家的情书，她不会还在和你赌气吧！”

“没有情书，学习压力都这么大，她也没有心思想这些吧！”

“也是，不过，你们以后还会见面的，大学可以再续前缘啊，想着真是浪漫，约好的吗？”

“你瞎说什么呢!你们一个班，她没人追吗？”

“有人追她，她没追别人，应该是想着你吧！”

“怎么可能呢？你呢，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

“听说打工去了，在青岛呢？没缘分了，也没联系，要是我录取不上，准备去青岛碰下运气，看能不能和她再续前缘！”

“你小子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啊！”

“丢了江山，希望遇到美人！”

“不愧是文科生，有情怀，懂浪漫！”

两人聊着进了村子，各自回家。

言数走到家门口，娀子正在院子门口站着，看言数回来，娀子朝院子里喊：“妈，我哥回来了！”。

“站门口做什么？你不热吗？快进屋！”

“等你回来啊，外面凉快着呢！”

言数揽着娀子的肩膀走进院子。

言母从厨房出来，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问：“怎么样？报好了吗？哪个学校啊？”

“报好了，山省大学，金融系！”

“金融系是学什么本事的？”言母问。

“和钱有关的一切本事！”言数打趣。

进了客厅，言父在客厅端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中/国地图，若有所思的问，“这个金融系毕业后，往什么单位分配工作呢？”

“一般去银行，证券公司之类的金融机构。”言数解释说。

娀子在旁边问：“这个专业是不是很难学？每天和数字打交道。”

“不会比考大学更难。”言数安慰娀子。

“山省大学是咱们山东最好的大学了，从山省大学毕业，分配工作应该不用花钱找人吧？”言父问。

“现在还不知道这些。”

言数心想，刚填完志愿，父亲就已经开始担心工作分配的问题了。父亲最怕的就是花钱，包括花钱读书，花钱找工作。

言父把手中的地图放下桌子上接着说：“银行是好单位，多少人想进银行工作，城里人都进不去，老百姓能进去的就更少了，咱家银行里也不认识什么人，你毕业后能进去银行吗？”

“现在想这些太早，还有四年学要上呢！四年后的事情，上完学再说吧！”母亲在一旁说。

“我是担心啊，要是学了四年，分配不到好工作，又是个麻烦事！”

言父前几天愁儿子考不上大学，考上大学了又开始愁找不到好工作。

“社会发展这么快，谁也保证不了以后会怎么样！”

言数明白父亲的心思，但是也不敢给父亲承若什么，在哪里工作，四年后是个什么样子，这还是个未知数。

“就是嘛，读好书最重要，你别瞎操心了！”母亲宽慰父亲。

娀子从桌上拿起那本中/国地图，一边翻一边问：“哥，济南到咱家有多远？”

“很近的，坐三个小时大巴就回来了。”

“三个小时？”娀子重复了一遍言数的话，看着地图上济南的位置，眨着眼睛像是在算三个小时的路程有多远。

“这么说你早上坐车，不耽误回来吃中午饭？”母亲问。

“应该是不耽误的！”

“挺好的，说回来就回来了！”母亲很欣慰，“饿了吧，我去盛饭，咱们开始吃饭。”

吃饭时间，家望的母亲来到言数家，她手里拿了一个馒头，一边嚼馒头，一边说：“听家望说，言数考上山省大学了，真是厉害啊！家望没你分数考的高，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大学！”

“要等录取通知书下来，才算考上，现在只是分数达到！”言数解释说。

“分数够了，就一定没问题，你学那个金融系是要去银行工作的，是不是以后你们家就有花不完的钱了。”

“你想啥呢，只是在银行工作，银行的钱也不是自己的。”父亲说。

“那也是铁饭碗，银行工作多好，晒不着，累不着，上班晚，下班早，上班时间短，轻松着呢！”家望母亲说完又咬了一口馒头。

言数感觉她咬下去的不是馒头，是对去银行上班的信念，十拿九稳的吃到嘴里的信念。

“我们是他希望毕业后能分配到银行，可是我们银行也不认识人，能不能进去真不好说！”母亲说。

家望母亲啃完她的馒头便走了，经过她这么一通念叨，言数开始思考自己报的这个专业，以后的工作安排。他对银行工作很没概念，只是听老师说，学金融以后用到的地方比较多，金融专业在山省大学比较吃香，所以才报的，至于银行工作，言数没真没考虑过。

“哥，你想去银行上班吗？”娀子在言数旁边问。

“我没想过去银行工作的事情，四年很长，谁知道四年后会怎么样呢！”

“是啊，四年很长也很慢，四年后我应该还在读高中。”

“你还小，急什么！”言数望着娀子逐渐长大的脸说。

娀子羞/涩的笑了笑说：“其实也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