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言母来说，儿女在身边的快乐远远超过房贷带来的负担。今后，每天，哪怕每周末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吃她的做的饭，就是她最高兴的事情了。

娀子和娟子每个周末回来家里，言数和婈子不忙时基本每天都回来家里，言母很快便喜欢上了青岛这个家。小区的人比村里的人多，不用下地种田，言父也很快在楼下找到聊天下棋的伙伴，每天下棋聊天，这是他的理想生活。

言数一心赚钱，可是年后回来，一些年前确认好的夏季服装订单，客户却迟迟没有动静。打听同行才知道周围关闭不少服装加工厂，前两年服装贸易公司猛增，导致市场有点混乱，今年经济不景气，服装生意开始走下坡路，这市场说萧条一下就萧条下来了，大家的生意很明显都不如去年！

娟子和景行的服装加工厂生意也没有去年好了，为了拓展业务，娟子参加了香港春季服装展，言数也一起过去帮忙，这个服装展算是比较大型的国际展览，老外来了很多，可是参展的企业更多，言数感觉来观展的人还没有来参展的人多。

言数拿着相机，在各个展厅转悠，从青岛来参加展会的企业非常多，言数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不大的城市，会有这么多服装公司。

转到另一个展厅猛地发现曼琪所在的公司，而此时曼琪也看到他了。言数只好停下脚步和曼琪打招呼，曼琪见到言数开始抱怨：“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一直说忙，原来是自己做老板了！”

言数笑了笑，“我做什么老板，帮我姐打杂而已！”

“听说你从松田公司辞职了，给你打电话时怎么都没有和我说，我还是从方程那里听说的。”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忘记说了。”

“你也做服装生意了，咱们现在可是同行，怎么样？你公司生意如何？”

“今年生意很一般！你们公司生意如何？”

“我们生意还行，没有太大的变化。毕竟是大公司，经营这么多年了，客户比较稳定。”

言数点头，“的确！”

“不过你的公司小，生意一时不好也没有关系，市场就是这样，有波动也正常。”

“你们除了参展还有其他途径找客户吗？”

“做广告呀！在一些B2B国际网站平台上做广告。”

“哦！”

“等展会办完回到青岛，我们聚聚如何？”曼琪问。

“好啊，我们回去再聊。”

从香港回来言数开始整理客户信息，想起展会上的所见所闻，信心有点受打击，原以为自己可以把控一切，现在看来不过是大漠一粒沙！最关键的是，如果生意一直这样没有转机，不出半年自己还房贷都是问题，难不成还要去打工？

整整一周言数没有回家，在自己的小房子里没日没夜的四处开发客户，他不想认输。

周末因为要去学校接娀子，言数才走出小房子，开车来到娀子学校，娀子看了看着言数，“哥，你好像瘦了！”

“看电脑太久，有点累而已。”

“这周很忙吗？”

“是啊，瞎忙！”

“上次大姐说今年的服装市场走下坡路了，你的业务是不是也受影响了？”

“我的是小生意没有什么关系。”

“那就好。”

回到家言母看着一脸疲惫的儿子，心疼不已，“怎么那么忙呢，回家吃饭的空都没有吗？瞧瞧都瘦了！”

言数搪塞道：“天气热，不想来回跑。”

“我煲了鸡汤，你多喝点补补身体。”

“好的！”

周六下午，言数正坐在房间回邮件，手机突然响起来了，拿起来一看是曼琪！

“数，今天忙不忙？”

“我还行，不忙？”

“我今天休息，出来一起喝杯咖啡吧？”

言数想了想，“行！”

来到一家咖啡馆，曼琪已经在里面坐着，看到言数进来曼琪招手，言数坐下喝了一口柠檬水问曼琪：“你周末没去逛街？”

“在香港时逛了一个星期，逛腻了。”

“此次展会怎么样？有收获吗？”

“和往年差不多，我筛选了一些名片给你，你看下对你有用没有用。”曼琪说着从包里拿出一踏名片递给言数。

言数接过名片看了看，“你把客户信息给我，不影响你业绩吗？”

“怎么会呢，这些都是零散的客户，几百件衣服的小订单，我们接不了。”

“我倒是不嫌弃订单小，多少件都接。”

“那以后有这样的客户我都拿给你。”

“可以呀。”

“这些零散的订单跟起来麻烦，赚的又不多，你还是尽量找些质量好的客户才行。”

“我做的是小买卖，哪里有的挑选，不像你们公司家大业大，有自己的工厂。”

“你刚开始，不着急。”

“不着急不行，不着急早晚会被你们这些大企业挤出市场来。”

“其实今年倒闭了不少企业，你的算不错了，还活着。”

“再这样下去，不出一年我的也会挂掉。”

曼琪看着言数，想说什么又没有说。转了一个话题，“带我去你办公的地方看看可以吗？我都不知道你在哪里办公。”

“行啊，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皮包公司。”

两人来到言数的小房子，曼琪在客厅转了一圈，指着卧室问：“里面是你的卧室？你经常一个人住这里？”

“是啊，工作生活一条龙，都在这里。”

“租间写字楼也不贵，现在倒闭了一些公司，写字楼也不好出租，很便宜。”

“公司只有我一个人有必要去写字楼办公吗？”

“公司地址也是招牌广告，你不要忽略这一点。”

“等生意好点再考虑吧。”

曼琪拿起言数办公桌上的全家福照片看了看说：“你家人颜值都很高啊！”

“都还行！”

“毕业快三年了，方程儿子都有了，可你还是单身！”

“我现在自己都养不活了，哪里有时间考虑这些。”

“你呀，有时真令人心疼，在学校时一心想着学习，工作了一心想着赚钱，什么时候想想自己个人问题呢？”

“没有办法，从照片里你也看到了，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总得挑起担子。”

“以前我是不太能理解你，不过现在理解了。”

“你理解就好！”

“你饿了没？咱们一起去吃饭吧？我中午起床很晚，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曼琪说着摸了下咕噜作响的肚子。

“没想到你平日这样节省，一天吃一餐！走吧，我请你吃饭。”

“我就是节约的，一天一餐，即省钱又可以保持身材。”

“原来如此，难怪身材这样好！”

“哈哈，是吧！”

两人说笑着一起下楼去饭店，曼琪看着前面走着的言数心想，这个男人比在学校时还迷人，连额头的发丝都冒着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