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瑜可怜巴巴的看她，“嫂子……”

林陌年神色冷淡，并不为所动，“程小姐的一声嫂子，我自认担不起。在你哥自己肇事逃逸后想要我为他顶罪时，我就已经和他彻底完了。”

“在你明知道是你哥的错，还跑来医院求刘家人说谎，说我才是肇事者时，我和你之间的情分也散尽了。从此之后，我们再见都是陌路人。”

林陌年的声音并未压低，周围的人都听到了，顿时目光各异起来。

程瑜一脸的慌乱，急忙解释，“不是……不是的，医院不是我想自己来的，是我妈让我来的。我没办法，嫂子，我真的不想的，真的。”

她语气诚恳急切，表情上也是浓浓的难过，林陌年看的摇了摇头，“程瑜，你不是两岁，也不是六岁。你今年是二十六岁，就算是懦弱胆小，难道你连是非都不会分辨吗？”

程瑜泪水涟涟，“我……”

“你是一个人，不是谁的提线木偶。你完全可以做到掌控你自己，选择你想要的未来和生活。姑嫂几年，这算是我对你最后善意的劝诫。生而为人，请务必对得起自己，要活出自己的风采来。”

林陌年说完，恰好电梯门也开了，她拉着宋芊芊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程瑜想要跟过来，宋芊芊一个眼神扫过去，她又停住了脚步。

可她的迟疑只维持了一秒，还是跟着站了进来。

宋芊芊这个气啊，恨不得一下给她推出去。

程瑜大概也看出宋芊芊的心思来，进来后钻到了一个角落里，拉开了距离。

“真是烦死了。”宋芊芊蹙着眉，满脸不爽。

真是真不要脸天下无敌，程瑜这种不管你说什么，我就是对你死缠烂打的做法，真是令人腻歪。

林陌年没说话，她也很不喜欢程瑜的做法。

电梯停停落落的到了一楼，人们都往外走。

林陌年和宋芊芊也不例外，她们昂首阔步往外走，程瑜跟个受气小媳妇一样跟在她们身后。

跟了一段路，眼瞅着就要出了医院的大厅了，林陌年叹了口气，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你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

程瑜看了她一眼，刚要说话又怯生生的看了宋芊芊一眼。

“芊芊是和我一起来的，一定是要和我在一起的。”林陌年看出程瑜的意思，直接表明了态度。

程瑜愣了一下，有点意外的看了林陌年一眼。

这是她二次第二次感受到，林陌年在她面前如此强硬。

第一次时，是她和沈清砚的事情，被林陌年知道了时。

一想到沈清砚，她的心一疼，“嫂子，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我再最后说一次，别再叫我嫂子，这个称呼令我恶心反胃。”林陌年神色冰冷，语气也不太好。

“陌年姐，我这样叫你行吗？”程瑜被林陌年的冷漠吓到，试探的改了口。

其实林陌年还是不太满意，姐姐妹妹的称呼，也显得太亲近了。

不过再一想，人与人的亲近与否，本身是不是能用称呼衡量的，也就没在说什么了。

“我……我刚才听我妈说，你去家里把家里都砸了一遍？”程瑜见她并未反驳，心底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要是想要问这个，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了。”

“不……不是……我是想问，刚才我妈给我爸打电话时还说，你们是去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说是保镖，后来等人走了后，才记起来是当初在你婚礼上突然出现的那个人。我想问……问一下那个人是不是清砚。”

程瑜一边问，一边用眼神打量着林陌年的神色变化，手也都悄悄攥到了一起。

听到程瑜的问话，宋芊芊嗤笑了一声，眼神里都是深深的嘲讽。

程瑜的脸登时就一片红一片白的，头也低了下去。

宋芊芊现在的这个姿态和眼神，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昔日她觉得很耻辱的一幕。

林陌年没想到程瑜居然会和她打听沈清砚，有那么瞬间的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后，她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是与不是，好像和你没有关系。”

程瑜更觉难堪，却又不想就此打住，她抬起头和林陌年对视，一双眸子里都是水汽，神情却执拗得很，“我就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他，我就是想知道。”

宋芊芊看着她那样，实在是忍不住了，“想知道，自己去看监控啊！哦，我忘了，现在你们小区在中控室里的人，可不是你家的什么亲戚了，不可能随意给你看监控了。”

程瑜脸色更白了，她能听懂宋芊芊话里的讽刺和鄙夷。

她不去理会宋芊芊的话，只盯着林陌年看，“嫂……陌年姐，请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是真的想要知道。”

林陌年也没给她脸，直言道：“我想并没有义务告诉你。”

“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就想知道是不是他而已。”对于这个答案，程瑜并不甘心，执拗的只想要一个肯定的回答。

“不是。”林陌年总觉得程瑜怪怪的，想了想还是否认了。

“真的不是吗？”程瑜还想要在确定一下。

“你烦不烦，没给你回答时，非要追着问，告诉你了你又不信。反正已经回答了，你他妈爱信不信。小年，咱们走，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宋芊芊一脸的不耐烦，说着话已经挽住了林陌年的胳膊，带着她往外走。

林陌年配合的转身，顺着她的劲道走。

她们都走出了好几步了，程瑜又在她们身后追问了一句，“真的不是他吗？”

两个人谁也不爱搭理她，还默契的同时加快脚步，三步并两步的出了医院的大厅。

被人阴魂不散的缠着，实在是太烦人了，得赶紧甩脱了才是。

这次程瑜并没有追她们，而是看着她们背影消失在门后，嘴里喃喃道：“不是就好，是谁都行，只要不是他就好。”

林陌年和宋芊芊一路快步到了停车场，打开车坐了进去，见程瑜的确没有再跟着，这才松了口气。

宋芊芊启动车子，开车往门外走。

林陌年头靠在窗户上，当车子经过刚才出来的住院部门口时。

她无意间往里面看了一眼，见透过落地窗，程瑜还在那里站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名的，她觉得程瑜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她收回目光，去看宋芊芊，“芊芊，你有没有觉得程瑜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