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哥，你不会就是这‘聚贤阁‘的幕后大老板吧！”

季如风笑而不语，只是为沈安瑾的茶盅里添茶，这便是默认了。

沈安瑾顿时一脸崇拜：“季大哥，你也太厉害了，开酒楼开成天下第一楼，这创办才子聚贤阁，又成了天子脚下最具才气的地方，你快说说，你还有什么本事，好让我一并了解了，省的日后知晓，被吓到！”

季如风被沈安瑾的话逗笑道：“你这堂堂的圣人公子，哪会那么轻易就被吓到？”

沈安瑾却有些不自在：“季大哥，你可别取笑我了，什么圣人公子，那都是大家起着胡说的，在你面前，我那点事迹若是拿出来说，都不够嫌丢人的！”

“怎么会，我可听说了你反驳戎狄之祸的辩经，的确精彩！”

“既然季大哥如此坚持认为我很棒，那我也就不推辞了，我确实很棒，简直棒棒哒！”

沈安瑾一边卖乖，一边给自己竖起大拇指，倒是让季如风不知如何反应，只能摇头笑道：“你可真是经不住夸啊！”

接下来两人又是一阵闲谈，从美食聊到天文，从天文聊到诗词歌赋，就差聊个人生哲学，就直奔情深深雨蒙蒙了。

“季大哥，你在塞雪国会待多久？有你在，我在这里的日子就不会那么无聊了！”沈安瑾跟季如风实在聊的很开心，心想若是季如风在自己在塞雪国期间一直都在，那么日子便不会太难过。

“你怎么会无聊，有家人陪伴，还有逸王，又怎么会无聊？”季如风说到家人的时候，声音里明显带有落寞。

“明面上是家人，可他们根本就没把我当一家人看过，若不是如今我有着一层逸王妃的身份，只怕早被他们嚼的骨头渣都不剩了！”沈安瑾和季如风相处也是一派坦然，并不藏着掖着，是以毫不掩饰的就将内心真实想法脱口而出，甚是不忿，说完看着季如风说道：“对了，季大哥，你两国都有生意，那么你到底算是哪国人？”

季如风摇摇头表示不知：“如果只看衙门手续我便是赛雨国的，可是真实身份，我也不知！”

“那么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我是个孤儿！”

季如风虽然尽量语气如常的说出这番话，但是沈安瑾还是知道自己戳到季如风的痛处了，连忙转移话题道：“季大哥，你是怎么知道圣人公子就是我的？要知道好多人想查都查不出来呢！”

季如风展颜一笑，露出整洁洁白的牙齿，得意的说道：“想要把生意做大，对信息的掌控必须精确全面，不过是查一个人的真实身份罢了，我还是有办法的！”

沈安瑾听闻，心中突然有一个计较，说道：“季大哥，那我要是求你帮我查一件事，你会不会答应我？”

季如风似乎没料想的沈安瑾会有求于自己，但也只是惊讶了一瞬，挑眉问道：“什么事？竟然让你这般为难？”

“我想让你查查兴国公府里的柳姨娘现在身在何处，可以吗？”

“兴国公府的柳姨娘？”季如风喃喃说道，看着沈安瑾疑惑的问道：“兴国公府的柳姨娘不在府里？”

沈安瑾有些为难说道：“季大哥，我知道这样要求有些无理，但我还是想说，请你不要问为什么，只要帮我查到柳姨娘身在何处就可以了，其它的我不便多说！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没关系，无须强求的！”

季如风一双美目凝视沈安瑾良久，突然挑眉启唇说道：“好！”

季如风答应帮自己，沈安瑾这些天犯愁的事情一下子解决了，心中顿时觉得无比轻松，只是这事毕竟是内宅之事，季如风给了自己两个侍女，专门负责从府里调查，其余力量则在外调查。

首先就开始调查兴国公府里自己回门前后这段时间的下人流动，其中有个胡管事，问题很大，他当初是被赶出府的，罪名是默了公中银钱。

像这样被赶出府的奴才，一般都没有别的府里会继续聘用，所以以后的日子一般都很落魄，可是这个胡管事却似乎生活更加滋润，经常出入赌坊和青楼等高消费娱乐场所，事出反常必有妖，沈安瑾直觉此人必然有问题。

于是经过踩点调查，下面传来消息说是今晚这胡管事照例会出入街西头的赌坊，沈安瑾便照例装扮成“圣人公子”出了门直奔赌坊。

虽然冬至将近，沈安瑾都换上了裘衣，可是手上却仍执了一把纯白折扇，站在赌坊门口。赌坊装修并不怎么打眼，八角楼檐上垂挂着赌坊的招旗。

檐下门户大开，只用厚厚的棉布帘子挡住内外视线，门楣两侧不同别家挂着大红灯笼，而是以骰子为形制成的灯笼！算是标明了赌坊性质。门楣并不同其他酒楼或者店面一般搭建的极高，不过匾额上的几个大字倒是让沈安瑾有几分入眼——“黄白孔方”，

瞧瞧，这赌坊老板倒也是个直性子，起的名字丝毫不拐弯抹角，黄金白银与铜钱，可不，这赌坊里来来回回的不就这些东西？

沈安瑾站立门楣之下，看着出入赌坊的众生之像，有喜笑颜开满载出门去，也有愁容欲泣蹒跚离开的，更有甚者被扒光衣服，赶出门外的……

珊瑚闪身躲开刚出门的一个赌鬼，对着沈安瑾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你真要去这种地方吗？这里鱼龙混杂的，要不改天带上几个府里的家丁再来吧!”

沈安瑾撑开折扇扇走刚才那赌徒身上的薰味儿，然后合上折扇，拿扇把挑起珊瑚的下颚，颇有一副花花公子的架势，嘴上调笑道：“怎么，我们家小妞害怕了？放心，有大爷在呢，自会护你周全！”

说完一手搂过同样是男儿装扮的珊瑚的腰肢，便进了赌坊的大门。

来来往往看见的人，皆是一脸惊讶！有那看不过眼的大爷大娘，就在身后指指点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