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后院的女人你也都见过了？她们除了是下面的人托付过来的，也就一些无家可归的亡国小女子，

带回来的那些女子，身份没问题，可以婚配的，都给了营中没有婚配的适龄小将，可也不是每个遇到的，都能安心放出去。”

“所以就成了你后院里的女子？”

重明正没有再说话，她不由又感叹。

“重明正，看来你这后院当真藏龙卧虎，话说回来，你真敢招幸她们吗？”

重明正如今最见不得的，便是她能云淡风轻看待他那些妾室，只感觉他于她，真不是那么回事，却也知想要走进她心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郁结的捏住她鼻子威胁。

“还要不要听了？”

推开他的手，司空鸾揉揉自己的鼻子，继而又在他怀里窝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完全听故事期待后续的样子，亮着眼睛道。

“听，继续。”

重明正无法，只好道。

“白氏你也看到了，她本身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的姑娘，当时身份没查出问题来，身边也有不少将领表示愿娶她为正妻，可不知怎么回事，最后那些踊跃追求她的人，最后不声不响都没信儿了，

后来一个跟我多年的部将提醒我，摄政王府后院缺个管事的女人，我这才明白，这个女子在我面前不声不响，私底下对付人的手段却非同一般。”

“如何讲？”

“你是不知，那些与她见过一面的，不声不响离开的也便算了，可但凡与她多接触两次的人，无不为她开口说话，拒绝了人家也让人甘心为她着想，甚至逾越本分的那种。”

司空鸾惊异。

“所以你就判定她确实有问题了？”

重明正点头，叹息。

“有这个念头，没有实质证据也是无法的，后来我就想，她既然已经冲着摄政王府来了，我便让她进府又如何？

所以给了她想要的后院的管理权，却不去她院子，也不招-幸她，另外让肖诚仔细盯着后院，她也是个能耐得住的，竟然最近才开始露马脚。”

“从我中‘夹竹桃’的毒开始？”

重明正仔细寻思了下，纠正道。

“从她后来与赵氏的接触诡异开始，在此之前，我们还如何都没想到，夹竹桃的毒是她可以提炼的。”

司空鸾惊心。

提炼，也就是说，他们没有能查到夹竹桃的来源？除了……喜爱花草，并且懂得研制香料的白氏？

了解到这些，再加上刺杀那夜，所有与这女子有关的情景，虽然明知那女子的恶意，如今却也不是不能理解重明正当初阻止她的决意了。

“你，确定，你可以控制住她？”

司空鸾隐隐有些不安。

“你在担心我？”

重明正微怔，低头看她微微恍惚的眼睛，心底隐隐升起那么一丝丝期待，隐秘的，小心隐藏的。

司空鸾微怔，随后触眉，然后是他熟悉的泼凉水行动。

“你觉得呢？”

重明正苦笑，将她再次抱住，叹息。

“我当然是希望担心的是我，不过也不用着急，起码现在我们有共同的目标要对付了。”

司空鸾心情复杂，声音低柔很多。

“是担心的。”

重明正身体僵住，有一瞬间甚至质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

她，真的出声了？而且，说的是【担心】？

“鸾鸾……”

司空鸾抬起头，眼底有着固执的光芒，强调道。

“不过你别误会，本将只是担心这个时候会多一个敌人而已，毕竟你现在若是站在那个白氏那边的话，本将要收拾她，难度就会加大很多。”

重明正脸上的情绪一点一点融化成水，抬起她转而便要贴着他胸膛继续瘫着的脸，倾身便吻在她就在跟前的额头上。

司空鸾骤然给这突如其来，又很规矩的吻灼了心神。

和他纠缠这么多天，虽然打的见血挂彩也不是没有，可这些亲密……好像早已经习惯，又骤然对这习惯感到陌生了。

什么时候，可以接受他到如此地步了？她竟，忘记了……

“我会一直在你这边，无论你的对面所面对的敌人是谁，明白吗？”

司空鸾感觉心口焖的有些疼，生生过了那最疼的几拍，却跳的迅速起来，意识过来时，竟有些恐惧，却无法控制。

这种感觉不陌生，在这个男人跟前却是极为陌生的，正因为在这个男人面前生出这些不该有的情绪，她才更为恐惧。

因为上次让她经历这些，并且相信的男人，成了斩除她羽翼的最后一把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是一个至今还无法确定的男人，对一个无法确定的男人生出不该有的感情，无疑又是一场拿命来博的冒险，她已经输过一次，真心不想再冒险第二次。

不！不能任由感情继续泛滥下去，绝对不能再超越理智，这次不能。

“如此，自然好。”

她是相信这个男人的决意和实力的，怎么说呢？他就是有这种让人信服人的力量，可誓言美丽，怕只怕时过境迁，誓言成谎，怕只怕又一个情非得已，黄粱梦一场。

她不做梦了，因为她已经活在噩梦中，虽然在渐渐走出来，却也深知，与噩梦相反的那个梦境，这辈子可能也无法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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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鸾对白卿的不安，是白卿对她的威胁，还是对重明正以及更多情况的威胁，她无法判定，与那天一定要杀白卿一样，她只能确定这女子不能留，当然……

在白卿的立场，她这个曾经的云国的大将军，怕是也留不得吧？

就是不知人心异变，她如今的立场，是依然保持着云景帝探子的身份，还是……已经转变？

司空鸾的不安不是没有道理，起码重明正同样认同她的判断，如此认同不仅仅是因相信司空鸾多年战场的机敏，更有他亲身近距离接触白卿这个女子的了解。

一如那天送白卿回来时他说的那样，他会常来她这里，减少一些她的深闺幽怨，可来看她，当真只是看她，虽然他的态度已经让白氏感觉，从到他身边后，真正意义上被他重视的存在。

“王爷也真是个狠心的人，这么多年了，除了上次送妾回来，算起来这近日往来这北院如此之勤，算是第一次。”

重明正削好手上的苹果，放置到她手边的果盘里切成均匀的果肉块，可谓一个体贴至极，如果他的声音和状态，不是那么理智甚至冰冷的话……

“你知道近来本王为何会来你这‘梨香苑’如此之勤，你若真的聪明，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就不该和本王言不由心的继续周旋下去，本王是你，也会在这个时候开口。”